以前总觉得龙麓湖那一二三号院子高不可攀,现在看着这青龙庄园里的月宫更觉得可想不可及。
隔着青龙湖望着那湖畔的三层阁楼,离了老远林天也能闻到清晰的药香,她在那里,光着脚丫子踩在那薄薄的冰面上。
湖畔的另一头的步行街可谓热闹,可林天没有心情带着女人逛街。租了一艘船游荡在湖上,破冰的声音卡察作响,她不怕冷吗?
“卢少,那个林天来申海了。”
女秘书推门走进了卢旺达的房里轻声说道:“林天跟戴月浠一起来了申海。”
卢旺达抬眉眼神里露出一抹阴狠:“董天宝还在龙麓湖吗?”
女秘书点点头:“我们要不要在申海把林天给做了?”
“他现在在哪里?”
“青湖步行街!”女秘书顿了顿:“这会儿应该在青龙湖里游湖。”
卢旺达脸上有了狰狞的笑容:“等他上岸,让青衣巷的人出手,不要闹大动静,那个地方你应该清楚。”
“先废了他,我说过要他眼睁睁看着她的女人在我胯下承欢,我怎么也要做到。”
女秘书嗯了一声:“那蓉都那边呢?”
卢旺达阴鸷一笑:“想个办法把董天宝引出去,把林天父母做了,把那几个女人都绑了。”
女秘书面露难色:“卢少,只是那钱家钱不多还在龙麓湖,我们这样是不是?”
卢旺达瞪了她一样:“真是胸越大脑子越蠢,都是青衣巷干的关我屁事!”
女秘书脸色一冷显然是对卢旺达的话有些不满。
“怎么?眼神不好?”卢旺达神色不悦:“不要动戴月浠,怎么说都是我的未婚妻。”
亲还未提,卢旺达已然把戴月浠当成了自己的胯下之物。
女秘书点点头便出去做事了。
卢旺达盯着那有些丰胰的蜜桃臀却没有一丝异样的想法,这女人越来越不受掌控了。
天色渐暗
扑通声响,林天一头扎进了冰冷的湖水里。
站在甲板上的戴月浠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月宫里,一个烧烤架矗立在花园里,一个跟林天有**分神似的男子正在狼吐虎咽的撸串。
“家主,蓉都来的那位跳入青龙湖了,正朝盛小姐那边游去。”
男子都没有回头看蹲在自己身后的下属却把手里的烤串递了出去:“来,刚考好的味道可香了。”
下属已经习惯了,接过主人递过来的烤串咬了一口便是满嘴流油。
跟着他的人看了一眼舔了舔嘴唇,想了又想也上前去拿了一串,然后再去巡视。
下属看自己的手下怯生生的离开了,又开口说道:“青衣巷有人在蹲点!”
男子闻言依旧没什么反应,咬下一块羊蝎子后澹澹开口:“街上还热闹吧!”
下属点点头:“现在还早,人还很多。”
“既然是见不得光的人,那么就不必等到明天红日当空了。”
下属点点头,起身抓起一把烤串,边走边吃。几个手下向他围了过来。
他将手里的烤串分发出去,便向湖边去了,东西吃了该杀人了。
湖边阁楼前,同样有个火堆矗立,一个白衣素裙的女子蹲在地上,抱着双膝,呆呆的看着火光。
“来了,把衣服换了吧,烤烤火!”
在林天出水的那一刻女子开口了,声音婉转动听犹如天籁!熟悉,那梦里声音,母亲的声音。
一跃上岸的林天愣住了,是她,就是她,可现在的她却不是她!
那一蓬乌黑亮丽的青丝成了满头白发,没有一丝异色,白发似雪。
在这一刻林天不觉得的眼眶湿润了,他缓缓走过去,走近去。
女子也在这一刻抬头,脑海里浮现的那张脸,只是现实中她一脸惨白,从眉心到嘴唇,白的瘆人。
生机稀薄,雾霭沉沉,命不久矣。
看着这张陌生的脸,林天却觉得很熟悉,熟悉到他觉得跟这个女人一起生活过,给自己喂奶,做饭,自己生病了她熬药喂药!
不是,这跟印象中的母亲没有半点相似,至少不是照片上的那个!
林天拼命的摇头,他根本想不起来,试问两岁没了母亲的他,他怎么记得?
“别想了,我不是你母亲!”
女子像是看穿了林天的心思轻吟道:“把衣服换了!”
林天走过去拿起垫子上的衣物,在这一刻他又彷佛看见了女子一针一线的为自己做衣裳。
“你很早就知道我会来,还给我做了件衣服,在这里等我?”
女子点点头:“知道你要来,我便架起了篝火,希望这一抹光亮能够照亮你的前路。”
林天听不懂,整个脑袋都是懵的。
女子的目光很殷切,看着林天更是满脸的不舍,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母亲临死前给女儿做的嫁衣一样。
希望他穿上,当着自己的面穿上。
想到这里林天也没有去想那些个男女有别,当着女子的面就换起了衣服。
合身,舒适!这是林天的第一感觉。一袭白衣犹如画中男子!
女子看着他有过一丝羞涩,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话,林天想要仔细看看她,女子想要把他刻在脑海里。
“你亏了天道,折了80余年的寿命!”
林天看的出来,这女子不到四十:“值得吗?”
女子摇摇头:“还是有遗憾的,只是人终究敌不过老天!”
“你一身真气去哪里了?为何我能感觉你那若有似无的气息跟我身上的很像?”
女子笑了笑不作回答:“几点了!”
林天愣了愣:“应该快十点了吧!”
女子惋惜了一声:“时间过得真快,玉带和那笛子带来了吗?”
林天点点头,去刚才换下的衣物里拿东西。
女子拿过林天手里的玉带,就像慈母给子女收拾行装一样,轻柔的给林天系上腰带。
“好看吗?”
林天点点头,好不好看此时又有什么关系呢?
女子看着林天笑靥如花,伸出青葱玉指拿起玉笛凑近嘴边。
凄凉婉转的笛声悠扬,湖面骤起寒风,白衣似雪,白发如霜!
林天恍然呆呆的看着她,尤若惊鸿翩翩起舞。
月宫里吃烧烤的中年男子也在笛声响起的时候停滞了动作。
他身边的两个女子伸出手摁在他的手臂上。
中年男子泪流满面,苦涩的眼泪流进满口肉渣的嘴里,拿着竹签的右手瑟瑟发抖。
两个美艳至极的女人也是低声哭泣。
笛声越是到了**,中年男子的眼眶越是猩红。
两个美妇死死的按住他,黑暗中也走出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跟林天对过手的黑衣黑刀男子。
均是清一色的顶尖高手。
几人相视一眼,均是眼眶湿润。但是却纷纷闪出了武器,将中年男子紧紧围住。
一时间黑云压城,气氛沉闷到了极点。
蓉都,龙麓湖那湖心别墅里,蓝倩倚栏听风,遥望申海。
“蓝姨!”
一年轻女子走近蓝倩,双手握住她的手臂。
“曦媛!”
满脸清泪的蓝倩转身把江曦媛搂入怀里。
“蓝姨,姑姑她…”
蓝倩娇躯勐的一颤,颤抖着抽泣着,颔首低眉的无比艰难。
江曦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跟在她身后的钱不多,也擦了擦眼角。
京城,一个跟江曦媛有七八分神似的美妇亦是如此,她站在巨大的露台上眺望申海,修长的手指紧紧扣着栏杆,泪光闪烁。
而白衣女子身边的林天也是泪目了,一曲凤凰劫让人肝肠寸断。
林天听出了不舍,女子的不舍,对她这栋三层小楼不舍,对这个月宫不舍,甚至还有对他自己的不舍。
笛声越来越弱,中年男子双眼通红,围着他的那些人全部双膝跪地。
“大哥,不可呀!”
男子见状怒吼一声:“你们要造反吗?”
两个女人死死抱住他:“你疯了,他已经来了,你还要怎样?难道你真要杀了他?”
中年男子像是流血的双眼看着湖畔阁楼:“我杀了他又何妨?”
“你杀了他如何面对你自己,如何面对她?如何面对柒柒?”
听到这话男子的眼神终于柔和了,他自嘲的笑道:“我也是个懦夫,她要走了,我却看都不敢去看!”
漫天的雪花飞舞,旁边的篝火也像是女子的命数一般开始逐渐熄灭,温度越来越低。
一曲终了,林天泪流满面。
女子伸出手拭去林天脸上的泪水:“小天,不哭…”
“天女,一路走好…”
突然间整个月宫喊声震天:“天女走好!”
林天看见近处,远不那黑压压的人群,不下千人境朝着这边齐齐下跪,地上沉声呐喊:“天女走好!”
青龙湖上,一艘游船笛声呜咽震彻心扉。
女子终究倒在林天怀里捧着他的脸颊,缓缓闭上双眼。
“啊……”
林天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去他妈的老天,去他妈的天道命数!”
“老子就要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