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过分了！”
姜念念咬住下唇。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都已经解释了，可他还是不信她！
不信便罢了，还那么说她，他凭什么觉得，他可以那么说她，那么伤她？！
看着眼帘垂下的姜念念，墨子离心里也不好受。
他想上前抱住她，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话说得太重了，可他见不得她对别人笑颜如花，最终，他还是握紧双拳，一言不发，没有拥抱，也没有眼神。
姜念念好不容易才压住内心的难过。
可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他一个拥抱，他只是站在原地，眸子已经冷得发慌。
“算了。”
丢下一句话，她直接转身跑开，眼泪再也藏不住，顺着眼角滚落。
……
心情不好。
姜念念再次来到昨晚的山上。
想要吹吹风，好一点了，再去跟他说清楚，毕竟是一直喜欢的人啊，她不想就这么一直误会着。
结果，就是那么巧，苏玉也在这里。
看出她心情低落，苏玉拿出竹蜻蜓，“诺，我记得你小时候就爱玩这个，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玩一会儿就会心情好。”
“拿去玩一会儿吧！”
姜念念红着眼眶抬头。
竹蜻蜓已经放在自己面前，苏玉师兄依旧笑得温和。
可她却不想要什么竹蜻蜓。
只是后退一步，摇了摇头，问道：“师兄，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以为这里没有人呢！”
苏玉看着她跟自己保持距离，心里又苦涩起来，不过并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只是顺从她，也退了一步，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朵夜来香，笑着道：“昨天某个淘气鬼开心了！”
“可苦了我了，那些花和萤火虫，我刚刚才收拾好。”
姜念念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笑了笑。
心里还是空落落的，总觉得人都麻木了，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苏玉倒是不介意她的情绪低落。
至少，她还在他身边，只要能够看到她，就已经很好了，他什么都不想求。
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逾矩的话，“念念，你真是跟小师弟吵架了？”
虽然很想欺骗自己，觉得她喜欢的人不是阿九。
但是，她看阿九的眼神是不会错的，她看他的时候，眼里有光，彷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不像面对自己，客气又疏离。
甚至还不如其他几个师兄。
“哎？”
姜念念有些意外。
“师兄，你怎么知道……我的意思是……”
他怎么会知道是墨子离呢？
难道说，苏玉师兄发现了他的身份，可是……如果真的发现他魔族的身份的话，难道不应该去找掌门爷爷拆穿他么？
苏玉把玩着竹蜻蜓。
旋转，放飞，见到竹蜻蜓摇摇摆摆地飞出去后，苦涩的心情平复一下，用不在意的口吻说道：“有心的人都能感觉出来。”
“毕竟，你对他是不一样的。”
“只是可惜了我们这么宝贝的小师妹，白白便宜那个混小子了！”
见他表情自然。
姜念念也自然了一点，并没有再刻意跟他保持距离，只是略带伤感道：“连师兄你都看出来啦！”
你都看出来了，可他自己却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心更加难过了。
明明上一世，就算是离开的那天，她也没有那么难过，难道是他上一世太过于顺着她，导致这一世她有些接受不了？
苏玉不愿意看见她难过。
于是很自然地把距离又拉开了一点。
这才以一副长辈的口吻说道：“吵架也不要紧。”
“毕竟你们还小，难免有些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
“总比你一个人在这里难过好！”
姜念念却摇摇头。
她解释了，可是大魔王那个魂澹根本不听啊！
非但不听，还跟个小刺猬一样，说出来的话让人又气又心疼。
“可是……”
见她又难过起来，苏玉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如果你已经解释了，可问题依旧存在，那就不是你的问题了。”
“念念，你没必要爱得这么卑微。”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或许，或许……”
“算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感情是互相平等的，哪儿有一方面绝对的付出。”
最后关头，他还是没能说出去那句，或许也有人爱你爱得那么卑微。
转身，也有一个人一直等着你。
但他想了想，既然不是她想要的，那他难过也好，无所谓了。
“互相平等？”
姜念念愣了一下。
旋即心中苦涩起来。
怎么平等，从一开始，就是她骗他在先，也就注定了，这一世她会比他要卑微，谁让她上一世欠了他呢？
即便他说出那么过分的话，她还是没办法冲着他说出伤人的话。
想到最后，她拿出之前买的桃花酒。
一口一口灌了起来，嗯，还是酒好喝！
“胡闹！”
苏玉一把抢下她的酒。
却没注意到用大了力气，带着她一个踉跄，直接跌进他的怀里。
墨子离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
他意识到之前说的话太过分了，又害怕她出点什么事情，所以顺着印记走了过来。
结果，结果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苏玉看到他后，第一反应扶了一把姜念念，让她站好，然后往后退了一步，跟她保持距离，笑了笑，把酒盖上，“刚刚……”
还没等他开口解释。
姜念念冲了上来，也不知道是那一口酒壮了她的胆子。
还是受够了这么多天的唯唯诺诺，于是直接拦住苏玉，吼道：“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说完气鼓鼓地跑了。
一点也没有给墨子离说话的余地，她只是想回新月居了，想一头扎进去，不想再管这些有的没的了。
墨子离的脸色很难看。
眸子死死地盯着苏玉，双手握紧又松开，本能，他想一拳砸过去。
刚刚那一幕实在太刺眼。
明知道或许有误会，可他还是觉得刺目，觉得心闷烦躁。
苏玉想帮她解释几句。
毕竟他不愿意看着她难过，可看着墨子离身上似曾相识的气息，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难道……
难道阿九就是墨子离？
不应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