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只有一间卧室。”
“我睡沙发。”
“……”
桑念敛了敛眉眼，压低声线：“大冬天，夜里凉，睡客厅，会着凉吧？”
“多加一床被子，问题不大。”不等桑念拒绝，姜遇城直起身，说：“我去洗澡。”
桑念抱着手机，盯着卫生间方向，抓抓脑袋：“孤男寡女留前夫在家过夜，是什么神奇体验？”
里面传来水流声。
桑念她戳开屏幕。
“嗯？没电了？”屏幕黑漆漆的，“我记得还剩一半电量啊……”
她摁下开机键。
手机开了。
微信叮叮当当蹦出来，全都是陆野狂躁的轰炸消息：
【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我爱得贪婪，我爱得懦弱，眼泪流过，你知道回忆多痛？】
【我爱她，她却只馋我身子。】
【老子是人，不是电动玩具。】
一连串吐槽，桑念不想看。
回过去电话。
“陆野，大晚上的，发什么疯？”
陆野敲不开云醉的门，又没有徒手爬二十二楼窗户的本事，整个人被关在外面，就很丧：“桑小念，物理攻击和法术攻击你只能选一个，你不能又不理我，又凶我！”
“……”
“我想找你的时候，你不理我，我已经接受你不理我，你却来找我。”
“……”
桑念果断摁掉电话！
把陆野拉黑。
然后，给她家漂亮小姐姐发信息：【小姐姐睡了吗？】
云醉打来电话。
桑念接通，问：“你和陆野，你俩怎么回事？”
云醉声音沙哑，少了些平日里的柔媚：“喝多了，认错人。”
桑念小心翼翼地问：“是……周大哥？”
云醉沉默了好一会儿，压抑着声音，说：“那天，是他三周年忌日。”
她的声音紧绷着，彷佛轻轻一戳，便泣不成声。
桑念心疼坏了。
恨不得穿越电话线，过去抱抱她的小姐姐。
“云云，周大哥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快乐健康，他牺牲自己救了你，不是让你难受痛苦，只有你过得幸福，他在另一个世界才能安心。”
“……”
云醉哽咽了一会儿：“那个傻子。”
桑念说：“S君发布最新消息，末日组织在华国出现，我们一定会抓到末日首领，为周大哥报仇。”
“一定会。”
这是云醉最大的心愿。
这时，水流声停了。
桑念又安慰了两句，约了明天陪云醉一起逛街换换心情，才挂掉电话。
姜遇城洗完澡出来。
他没有睡衣，也没有家居服，只围了一条浴巾。
精壮修长的身躯像是从杂志封面里走出来的完美杰作，毫无瑕疵，身上留着几丝诱人水珠，浑身荷尔蒙爆棚。
很欲！
姜遇城拨拨头发。
一滴水珠落下来，滴在桑念鼻尖。
她抬手擦了擦，错开黏在他身躯上的视线：“吹干头发再睡，当心感冒。”
姜遇城拿起刚才给桑念用过的吹风机，吹好头发，问：“被子在哪里？我去搬。”
“卧室衣柜。”
姜遇城搬了一床被子出来。
桑念的公寓不大，家居布置很简单，沙发是小三人位，一米六八的她躺着正正好，一米八八的姜遇城坐在上面都显得有些憋屈，更别说躺着睡觉。
姜遇城把被子放在沙发上。
瞬间。
沙发的空间更小了。
桑念犹豫了会儿，说：“沙发太小，不然……”
“嗯？”
姜遇城目不转睛盯着她。
似，等待邀请。
桑念撇开视线，踩着拖鞋走到门口，才缓缓地说了句：“进来睡吧。”
姜遇城抱着被子进来。
一米八的双人床，足够睡下两人。
桑念看着他把两床被子分别铺开，她随便选了离自己最近的被子，钻进去，盖住半张脸。
很快，身侧的床陷下去。
姜遇城侧身躺下，看着她。
视线，很强烈。
强烈到桑念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
她“嚯”地睁开眼，扭过头，与他面对面，表情凶巴巴的：“大晚上不睡觉，看什么看！”
姜遇城支着脑袋，自上而下注视她，唇角轻勾：“想问你一个问题。”
那笑，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正经事，桑念果断一巴掌湖上去，盖住他笑的过分撩人的帅脸：“不许问，再打扰我睡觉，撵你出去睡沙发！”
“你确定？”
姜遇城舔下唇，舌尖在桑念掌心擦过。
桑念勐地松开手：“我确定！”
姜遇城似模似样地轻叹一声：“你以前喜欢睡右边，本来想问你，要不要换换位置。”
桑念：“……”
她嘴硬道：“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睡哪边都不会影响睡眠，”她转过身，一巴掌拍掉卧室的灯，强势掐断话题：“晚安！”
“安。”
“……”
黑暗里，桑念感觉姜遇城躺下去，然后，热热的呼吸便一道一道，吹向她后颈。
桑念往前挪了挪，躲开他的热浪攻击。
可很快，她开始崩溃……
事实证明，习惯这种东西真可怕，她一个人睡觉的时候，怎么折腾都睡得着，身边多出一个人，她就喜欢睡右边。
现在睡在左边，感觉哪哪都不对劲。
而且！
她习惯右侧身睡，不习惯左侧身睡！
保持左侧的姿势好一会儿，桑念再也忍不住，动作轻轻地转过身，绷着呼吸，与某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在黑暗中，面对面。
正面攻击，能量简直不要太强，他的呼吸飘过来落在她脸上。
桑念浑身别扭。
忍啊忍。
半小时后——
“姜遇城？”
她轻轻唤了声。
像一只小奶猫伸出爪子，轻轻的，柔柔的，撩拨男人。
姜遇城喉结滚动一下，唇齿间溢出来的声音缠绵撩人：“嗯。”
“我睡不着，我们换一下位置。”桑念说完，就听到姜遇城低低的笑，她抬脚踢踢他，凶巴巴的：“换不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姜遇城貌似惆怅地感慨一声，“换。”
桑念正要伸手开灯。
突然，男人的大长臂捞过来，把她从她被子里捞进他被子里。
黑暗中，姜遇城看不到东西，只能凭感觉抓住她，力道没太控制好，桑念被拽过来后，整个人撞进怀里，贴在他胸膛。
她穿着小吊带。
他半裸着上身。
肌肤接触，如电石火花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