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封瑗反应,冷漠分手的男人说走就走,没有一丢丢留恋。
背影决绝。
“法克!”
封瑗像“病中惊坐起”的人,巨大的打击后,第一时间去追爱人,被封三爷一把抓住,“追什么追?还嫌我的脸丢的不够多吗?”
“可是……”
“啪!”
布置喜庆的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一家四口,连封家人都走的无影无踪。封三爷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摔女儿脸上。
“我培养你这么多年,在你身上砸了多少精力和资源,从小疼你宠你,送你去法国最好的大学,给你最奢侈的生活,你是这么回报我的?”
“一天天的,你帮不上我的忙,还竟我惹事,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他吩咐封迟:“订今晚的机票,送她出国。”
“三年内,不准回来!”
“……”
封瑗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哽咽地对着爸爸的背影喊:“爸爸,我不想走,我什么都没有了,想留下来,陪着你和妈妈……”
“好了。”
封妈妈过来,制止她哭嚎。
她在富太太圈子里丢了脸,脸色苍白地埋怨女儿:“都怪我们平时太溺爱你,你说说,你爸爸最近一段时间给你收拾了多少烂摊子,还警告你不要惹事不要惹事,可你连自己的订婚宴都能搞砸?明知道陆家那丫头心狠手辣,你去招惹她做什么?一天天,真让人操心!”
“出国后,你好好反省吧!”
说完,便踩着高跟鞋去追她甩袖而走的老公。
爸爸妈妈都埋怨她,封瑗伤心难过,怔怔地望向最疼爱她的哥哥。
没想到……
从小到大疼爱她的哥哥,像只吃人的野兽,瞪着她,狠狠骂道:“继承人的位置我本来十拿九稳,现在都被你搞砸了!蠢货!”
哥哥骂了她,也愤愤然离开。
封瑗独自一人站在订婚宴现场,放眼望去,蓝天白云,今天的天气好好,大师说,今天是未来三个月内最大的黄道吉日,她满心欢喜,穿着爱人为她设计的订婚礼服,享受亲人和宾客们的祝福。
她的爸爸妈妈以她为荣。
她的哥哥因为她的助力,成为封家继承人。
西蒙法克有了她的支持,完全可以与西蒙直系抗衡,他成为西蒙家族第一少爷,假以时日,他会继承西蒙家族,那时候,她不再只是帝都第一名媛封瑗,而是人人羡慕的第一贵妇。
“没了。”
“都没了。”
热热闹闹的订婚宴,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站着,若不是刺眼的红色“喜”字,若不是脸颊火辣辣的疼,若不是指甲嵌入掌心的痛一次次告诉她,这就是现实,她差点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哗啦啦。”
封瑗听到梦碎的声音。
她攥紧拳头,仇恨的乌云包裹住她,整个人,像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怨灵,怨气滔天:“桑念,你毁了我的订婚宴,毁了我的人生,我不会让你好过!”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惊飞了树枝上休憩的鸟儿。
麻雀扇动着翅膀从枝头飞走,路过封瑗头顶,一大坨鸟屎从天而降,落在她光亮的大脑门上。
封瑗:“……”
……
国宴厅。
客人们带着祝福声接踵而至。
宴会热闹极了,不仅宴会主角桑念和周黎身边围满了人,齐宴,封君行,南世景,阿波罗身边也人满为患。
阿波罗伫立不安:“……”
被乌泱泱的人包围着,拒绝一个又来一个,洁癖狂疯了,额头青筋暴凸,拳头硬的能连揍一百个人。
南世景友情提示:“今天是你女儿的认亲宴,澹定点。”
阿波罗望着独占女儿的周黎,咬牙切齿,闷闷不乐:“……澹定不了,又不是我和女儿的认亲宴!”凭什么要我在别人和女儿的认亲宴上澹定?我在吃醋!
南世景从容道:“你不是也想给女儿举办一场闺蜜弘大的认女宴?就当提前彩排。”
“!”
此话一出,犹如醍醐灌顶。
阿波罗瞬间感觉眼皮子底下这些凑过来的一颗颗乌漆嘛黑的脑袋都不是事儿了,他不仅澹定,还要保持微笑。
“谢谢,谢谢大家来参加我女儿的认亲宴。”
“我是小念的爸爸,阿波罗。”
“来,走一个。”
“我先干为敬。”
“……”
社恐秒变社交牛逼症,酒量不行,喝酒倒痛快,恨不得再给大家现场高歌一曲,作为回礼。
秦肆和南世爵身边虽然围着的人不多,但也不间断。
陆野翘着二郎腿,坐在角落里,与谢辞、桑榆碰杯:“看着被乌泱泱一群人包围的大老们,突然深深体会到我们这些小人物的幸福……”
话音未落,一个男人举着酒杯走过来,给谢辞敬酒:“听说谢先生要接管包氏集团,以后请多多关照。”
谢辞碰杯:“客气,初来乍到,很多事还在接触中,日后彼此关照。”
男人递来一张名片:“谢先生和包小姐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非常期待能去两位的婚礼现场送上祝福。”
“一定一定。”
谢辞社交牛逼症犯了,与那人欢快地交谈起来,美曰其名:“不给我家软软爱妻和未来岳父岳母丢脸!”
无人问津的陆野:“……”
“日!”
“说好的一起做小人物,你却偷偷开了挂!”
不开森!
陆少爷身上释放出强烈的怨念。
正准备过来与他碰杯的男人吓了一跳,以为对方排斥自己靠近,但,人已经走过来了,也不好再折回去,便把酒杯递向桑榆。
“你好,我是陆明,很高兴认识你。”
自动收敛气息、把自己屏蔽成宴会背景板的桑榆愣了下,没想到会有人来给他敬酒?
端起酒杯,与陆明碰杯:“你好,我是桑榆,也很高兴认识你。”
“……”
“……”
然后,两人便相顾无言。
许是觉得气氛太尴尬,他们不约而同地给对方续了一杯。
一旁的陆野:???
眼睁睁看着那个叫“陆明”的人与桑榆尴尬对饮,他身上的怨气更浓了。
陆明察觉到他的不爽,捏着酒杯的手一抖,默默离场。
“你站住!”
陆野爆喝一声,一米九二的身躯豁然从沙发上立起来,居高临下等着陆明,磨牙:“你是陆家人?”
一米七的陆明感受到来之一米九二海拔的压制,弱弱地应了声:“……是。”
得到答桉的陆野,愈发怨气冲天:“陆家人,你不来敬我酒?”
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