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就好像嘿休的时候突然问:“今晚你在上,还是我在上?”
桑念别开眼。
“不用了,你去睡吧,我自己来。”
“……”
姜遇城居高临下锁定她:“你确定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会一头栽进水池里?”
桑念沉默了。
貌似是有那么一点点悬?
刚才,本想一掌拍晕他来着,结果,直接投怀送抱摔他怀里去了……
四肢软绵绵的没力气。
估摸着下床都站不稳。
汗!
桑念磨蹭了会儿,摸摸肚子。
医生特别叮嘱她说,“孕期有许多禁忌,孕妈妈不可以随便吃药!”目前,只有物理降温这一个办法了,为了孩子,她也必须尽快退烧。
瞅姜遇城一眼。
男人霁风朗月、斯斯文文,绅士的很,完全把她当一个病人看待?
抿抿唇,说:“我自己。”
说完,把脑袋藏进被子里,隔着一床被子,在前夫面前,一件件脱掉睡衣,完成神圣而伟大的脱衣任务。
姜遇城肆无忌惮盯着。
被子底下拱来拱去蠕动的小可爱,像个蚕宝宝。
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绷着。
只要……
只要他轻轻一掀,一个半月来,在脑海中肆无忌惮闯荡的身影,就会呈现在眼前!
只要,他手指一动......
突然,几根黑发从被子里涌出来。
桑念嫩白的手指抓着被沿,粉都都的指甲盖在灯光下散发漂亮光泽,一颗黑乎乎的脑袋紧跟着探出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声音软软的:“脱完了。”
“!”
姜遇城脑袋里的弦“吧嗒”断了。
他快速转身,转身拧毛巾。
一刹那间,眼底掠过浓厚的情绪。
再次转过身时,又遮掩的毫无痕迹,绷直的唇微微一动:“我开始了。”
“嗯。”
桑念只穿了一条小裤裤躺在被窝里,怕气氛有些尴尬,故意闭着眼。
被子的一角被掀开,一丝丝凉意顺进来。
纤细的手腕被沾着热水气的炙热大手攥住,他有些粗粝的指腹烙在她柔嫩的肌肤上,触感清晰。
热毛巾顺着手腕,往手肘方向擦。
桑念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手指上。
无数个夜晚,也是这样的姿势,他攥着她手腕,压着她。
用力地——
狠狠地——
耷拉下来的卷翘浓密的睫毛颤了颤。
灯光下,落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孱弱的。
诱惑的。
致命的。
只一眼,姜遇城的喉结便难以抑制地滚动下,他错开视线,逼迫自己心无旁骛地擦拭她手臂,掌心攥着她的手腕,毛巾在她手臂上来回擦拭。
不知过了多久,桑念腿上的汗毛勐地竖起来。
他的掌心在被子里探索着,扣住她膝盖,往他那边拉了拉。
随即,热乎乎的毛巾覆上来。
桑念浑身紧绷,随着毛巾滑动,舒适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来,她连忙用咳嗽声掩饰:“咳咳……”
“难受?”
姜遇城好听的声音飘过来,又欲又撩。
桑念动动腿:“腿麻了。”
姜遇城:“那我继续?”
桑念:“……嗯。”
毛巾从膝盖滑倒胯骨,又从胯骨滑下去,停在脚腕上,留下一路热热的湿气。
他反反复复擦拭着。
从胳膊,到腿,到腰,直到,一盆热水温度变低。
不知道是大半夜孤男寡女脱光光、被前夫擦身体的缘故,还是热毛巾的缘故,桑念出了一身汗,鼻子也不那么堵得难受了。
困意袭来,她打了声哈欠,上下眼皮黏在一起。
姜遇城坐在床边。
弯着腰。
上身向她斜过来,手掌贴在她额头,探了探温度:“比刚才好些了。”
见她犯困,说:“你睡吧,我守着。”
桑念恍然想起一个严肃的问题,睁开一条眼缝,说:“你的手上还有伤痕,刚刚一直给我擦身体,伤口沾了水,是不是严重了?”
姜遇城无所谓道:“小伤。”
桑念眼睛睁开,黑色大眼珠一眨不眨:“怎么是小伤呢,都流血了!”
她就要坐起来。
姜遇城眼疾手快把她摁回去:“别动,刚擦完身体,当心再着凉。”
“可你的伤……”
被亲亲老婆关心的姜遇城微微一笑,浑身和暖:“我一会儿自己上点药,别担心。”
桑念硬撑着困倦的眼睛看他:“现在。”
姜遇城勾笑,宠溺地刮下她鼻子:“好,我现在就去上药。”
桑念盯着他上好药膏,才终于安心,往枕头上一栽,昏睡过去。
私人医生交代说:发烧病人后半夜最容易复发。姜遇城一秒钟也不敢怠慢,时不时摸摸桑念的额头,坐在她床边、一秒钟都不敢合眼,整整守了她一夜。
她的呼吸,近在迟尺,姜遇城空落落的心,渐渐被她的睡颜填满。
……
天色渐亮。
桑爸爸记挂着女儿喜欢吃楼下的豆腐脑,早早便起床下楼排队买早餐。
桑妈妈瞟一眼桑念和姜遇城紧闭的两道房门:“俩孩子前几天每天早起晚睡录节目,好不容易休假,让他们多睡会儿,别打扰他们。”
说着,留下两份豆腐脑,把剩下的两份放进微波炉里温着。
两人安安静静吃完早餐,桑妈妈照例拿着背包把桑爸爸送到门口。
桑爸爸亲亲她:“老婆,我去上班了。”
“老公,路上注意安全。”
两人依依不舍地亲亲完,桑妈妈目送桑爸爸进电梯。
正要出门邻居老王撞见两人亲热,朗声笑道:“你们结婚二十多年了,还一如既往的恩爱,不知道让多少人羡慕呢。”
桑妈妈腼腆地笑了。
王叔叔问:“你闺女心情好点了?”
桑妈妈点头:“嗯,昨晚谢谢你。”
王叔叔摆摆手:“大家都是邻居,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我要说,那些媒体记者一天没事干,竟会捕风捉影,念念只是和小苏在客厅里说了说话,怎么就变成小三了?”
“唉!”
“念念是我看着长大的,性格开朗,又懂礼貌,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得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这么想不开大晚上的一个人在街上晃悠?我看了都心疼坏。”
“哦,对了!”
王叔叔神色一变:“你看今早的新闻了吗?苏家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