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还分不清对方是友军还是敌军，桑念立马把显眼的红红内衣往怀里一塞，趴在楼顶，观察情况，再做打算。
近了。
又近了。
是熟悉的军绿色。
桑念勐松了一口气：“就知道老姜不会一个人傻乎乎地来冒险，呼，还好今天穿了鲜艳的红内衣……”
直升机上，秦肆按照姜遇城给出的方位，抓着望远镜瞅了好半会：“咦？老大，没看到小嫂子啊，房顶黑乎乎的，半个人影都没有……噗……”
眼前被一片红晃了晃，看清楚那是什么后，秦肆忍住抽搐的唇角：“我看到了，正举着红内衣……”
一分钟后。
桑念走在直升机里，彻底脱困后，她米虫般往座椅上一摊。
秦肆瞥见她塞在黑色大衣里，那不经意露出来的那抹红，匆忙瞥开眼，说：“小嫂子，没想到，你内心还蛮奔放妖艳的。”
那么红的内衣，差点闪瞎我的钛合金狗眼。
桑念一个眼神剜过去：“贴红对联穿红内衣，这是过年传统，能辟邪的懂不懂？”
“……”秦肆腹诽：“你个万邪之王，浑身上下长满恶劣细胞，比鬼都邪，还用得着辟邪？？？”
当然，为了防止报复，秦肆只敢在心里滴咕。
桑念伸手。
“干嘛？”挨揍得出来的经验，让秦肆充满戒备。
“借手机用一下。”
“干嘛啊？”
秦肆虽然很懵逼，但还是把解开锁的手机给她。
桑念戳开百度，点开万年历，搜索着今天的宜忌，仔仔细细看完后，身上米虫的气息更浓了：“果然啊，今天诸事不宜，难怪我连续两次差点嗝屁。”
“看来，以后出门之前，要先翻翻老黄历。”
“？”
秦肆无语道：“姑奶奶，下面打成一团，枪炮声不断，你还有心情翻老黄历？”能不能有点正常人的正常反应？
“不然呢？”
桑念掀掀眼皮，鄙视他：“你要我一个怀着双胞胎的孕妇，扛着枪去下面拼命？”
秦肆：“倒也……”
桑念打断他：“就算我想去，你老大会答应吗？嗯？你敢放我下去吗？嗯？嗯嗯嗯？”
“……”
你一语中的了啊喂！
“秦二啊！”
桑念拍拍他的肩，一本正经地说：“你要相信，我这是在设身处地为你着想，你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你上次偷看我洗澡，被揍得有多惨吧？”
语毕，桑念就感觉直升机颤了下。
秦肆第一时间望向开直升机的某兵，虽然对方一本正经，但，他还是隐约看到丫的嘴角抽了抽。
秦肆脑门的青筋突突突的跳。
他纠正道：“那是个意外！”
桑念表情无辜：“啊？我刚刚有说你是故意偷看我洗澡吗？”
秦肆：“……”
桑念：“就算你不信我，你也要相信你老大，如果你是故意偷看我洗澡，你现在的坟头草都有一人高了。”
秦肆：“……”
他往她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咬耳朵：“祖宗，能不能别提我偷看你洗澡这件事？你再说下去，我保证，不出今晚，整个第九部队都知道我看孕妇洗澡，被首长大人暴揍了一顿……”
“好吧。”
桑念勉为其难地点点头，拍拍他的肩，朗声道：“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提你偷看孕妇洗澡，被姜首长暴揍一顿。”
“……”
在线请问：杀嫂子犯法吗？
……
下面的枪声，持续了约莫半个小时，才终于安静下来。
直升机降落，桑念第一时间跳下来。
放眼望去，现场满是战后痕迹，姜遇城那台经过特殊改装的车身上，都留下好几处深深的弹痕，可见，刚才的火拼有多凶残。
姜遇城修长的身影走过来，大手捂住桑念的眼，不让她看到血腥的一幕：“你先上车，我去处理现场。”
桑念拉下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我陪你。”
“桑桑……”
“姜遇城，我陪你。”桑念固执道，“你知道，我不是那种躲在你身后经不起事儿的人……”
话音未落，被姜遇城反手抓住，往车上走。
“？”
桑念扯扯他，“我真的……”
“先上药。”
姜遇城说。
“上药？”
桑念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
她无所谓道：“应该是当时爬窗户的时候，被窗框上残留的玻璃渣划伤的，小伤，没事的。”
姜遇城从车里翻出一个医药包，小心翼翼给她的伤口消毒。
周身气息凝沉。
漂亮的琥珀色眼眸专注，心疼，还有深深的自责。
桑念垫脚，亲亲他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老姜，我没事呀，就是划破一点皮，刚刚那么长时间，我都没感觉到疼……”
姜遇城稳住情绪，给她擦药，包扎好。
下秒，桑念整个人被他摁在车上。
微凉的薄唇覆上来，小心的，后怕的，惊恐的，带着复杂浓烈的情绪，深深吻她。
彷佛，只有这样，一直悬着的心，才能稍稍踏实些。
桑念都明白。
所以，她认真地配合他的吻，用实际行动安抚他提心吊胆的情绪。
破败的大楼。
荒凉的景致。
血腥的战场。
在断壁残垣中，一对璧人贴着车，热烈相吻。
士兵们不由地停下进进出出的脚步，望过去，那人，是冷冰冰的首长大人吗？
“秦长官。”
众人纷纷看向秦肆。
秦肆四十五度抬头，望天：“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
众人：“……”
噔噔噔。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打断桑念和姜遇城，熟悉的声音闯进来：“念念。”
桑念推推姜遇城。
他松开她。
桑榆气喘吁吁地冲过来，拉着桑念的手臂，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她：“有没有受伤？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
桑念摇摇头。
一路追上来的桑小小拍拍胸口，缓口气：“还好你没事，木头快疯了，要不是我拦着，要不是他想再见你一面，早就自责的抹脖子了……”
桑榆满脸自责，悔恨。
桑念捏捏他的手，说：“哥哥，这不怪你，叶枭部署周密，他铁了心要对抓我对付老姜，就算你当时在我身边，也挡不住。”
桑榆望向残破的大楼里：“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