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号在云州,朱重八脑海之中闪过幽冥递上来的情报。
云州匪患极为极为严重。
可以说,几乎是年年闹匪患,因此,其他各州人士戏称之为:匪州。
这个地方,正适合张角大展身手啊……
朱重八忽然想道。
若是将这家伙派往云州,不知会发生怎样的有趣情形。
当即,朱重八以系统之力通知张角,先不急赶往京都,且去云州自由发展。
之后,若有需要,自己会联系他。
某条山道之上,此地延伸方向,正是赶往京城。
一老道忽然止步,遥遥望向京城。
感知到脑海之中传讯,老道微微朝京城方向执礼,然后大笑着朝云州而去。
前往投奔效命,其实他心中一直也滴咕,不知这位三界共主,会让自己去干什么差事。
收到讯息,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这也算物尽其用,可大展拳脚。
为帝王者,最重要的就是知才善用。
帝王可以什么都不会,但一定要会用人。
对于朱重八的摊牌,质保书好,几人自然是无一相信。
没人会这么傻的。
道长也不可能会挑选这么傻的人加入天地会。
对此,几人一笑而过,只有壹号保持沉默。
【贰:云州匪患之严峻,远超你们想象,短时间内绝对难以平息。大奉皇帝越来越没没脑,成日只想着修仙,不知人间疾苦。】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有本事。
【贰:往年不提,单是今年,我查阅云州各府各县的户籍,到处查访,粗略估算,至少有六万百姓出逃,当了流民,或落草为寇。】
朱重八默默看着这条讯息。
“真是天助我也啊……大奉,不是我要灭你,实在是如今这皇帝,真的该换换了。”
民不聊生,对皇帝而言,或许没什么,但对于朱重八来说,却是一个天赐良机。
根基腐败,朝廷岂能安稳。
即便是魏渊,对大奉如今的毒瘤,也是束手无策。
除非他举起屠刀,将朝廷从上到下,从一品到九品芝麻官,全都血洗一遍。
否则,无力回天!
这也就是为何,长公主四处寻找缝补匠的原因所在。
流民,指没有田地的人。
无田无地,便负担不起赋税、弃田出逃。
人还得活着,有的乞讨、做工,有的直接落草为寇,劫掠良民,形成一种恶性循环。
大奉境内,如今土地兼并之分,极为盛行,和已经危害国之根本。
地主财阀,以各种非法手段,掠夺兼并百姓土地,据为己有。
贰号继续说着:
【我虽剿灭十几股山匪,却发现,他们背后隐藏着更深的势力。】
看到这里,朱重八沉默了。
他早就知道,有人和自己是是一样的想法。
有人抢生意啊……
不过,这也是好事儿,可以有人在前面背锅,自己猥琐发育。
朱重八将自己的建议和想法,转述与张角知晓,让他见机行事。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自行其事。
毕竟,其中局势,千变万化,一般人难以掌握。
【壹:有眉目了吗。】
【贰:没有……对了,近来京城局势如何?】
看到这个问题,朱重八率先说话。
【三:户部尚书和侍女郎之位,多方争夺,最终落入太子麾下。】
【壹:金莲道长,我为你打探过了,云鹿书院亚圣学宫,如今已被封禁。当日在云鹿书院的外人之中,除了长公主外,还有一个叫朱重八的胥吏,此人现在是打更人。】
“!!!”
那日,亚圣殿清气冲霄,天地异象。
【壹:不过,那位胥吏平平无奇,除了诗才不错,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
我谢谢你。
【久:嗯,我知道了。】
【久:我想知道,亚圣的石碑有没有裂。】
无人回答。
过了一会儿。
【陆:三号,按照规矩,你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在地书之中对话,规矩是一问一答。
刚才,朱重八横插一杠,替壹号回答了京城朝堂近况。
【三:你问。】
【陆:长公主贴身衣物什么颜色……】
【三:???】
【壹:???】
【三:换个问题。】
【陆:儒家二品叫什么?】
这是一个试探,对我身份的试探。
目地是试探我的社会地位。
寻常儒家学子,并不知晓儒家二品叫什么。
非儒家学子,也知道二品的话,社会地位只会更高。
朱重八以指代笔,写道:【三:大儒。】
发完消息,直接退出。
“天地会,这是一个相对松散的组织,成员之间彼此联络,却又彼此防备。”
八人散布于五湖四海,甚至都不是一个国家的人,彼此间,自然会保留一点戒心。
不过,消息共享,倒是个不错的利益。
贰号在云州,壹号也在京城,陆号也在京城,再加上自己,眼下就有三人在京都之中。
“有趣!”
朱重八缓缓睡去。
*
*
夜色如水,月华如霜。
冷风呼啸中,灵宝观的灯火,却在黑夜里灼灼明亮。
人宗道首,被当今圣上封为国师,之后,人宗大本营便搬来了皇城。
皇帝为其建了一座气派的道观。
此时,一辆奢华檀木马车在道观外停下。
魏渊披着青色大氅,缓步走出。
穿过庭院、走廊、花园,来到一间宽敞静室。
魏渊屈指扣房门。
房门无人自开。
清冷的声音传来:“魏公大驾光临,小道诚惶诚恐。”
魏渊对话中讥讽之色毫不在乎,迈过门槛进屋。
房间清冷,桉上檀香鸟鸟。
屏风之后,婀娜的身影盘膝打坐,隐约可见。
魏渊神色冷澹,语气冷澹:“地宗发生了什么事?”
女子国师声音听不出年纪,既有妙龄少女的清脆悦耳,又有成熟女子的柔媚动听:
“魏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何须请教小道?”
魏渊摇摇头,“无非当年骂了你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何至于嫉恨至今?”
屏风后之人继续沉默不语。
“打更人掌握着一块地书碎片,你要吗?”
“那是地宗的东西。”
魏渊颔首,转身就走。
出了灵宝观,马车边等候的杨砚迎了上来:
“义父,可有消息?”
魏渊摇摇头:“那小女人不愿说,但地宗肯定出事了。”
小女人……
也就您敢这么称呼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