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晟脸色一青,双拳紧握,恨不能此时就将桌子砸一个稀烂,她竟然敢这样大言不惭就承认了?
凌紫鸢听到夜灵儿坦然承认,到有一丝不解,但随即还是得意忘形地冷笑几声,随后冷喝道:“贱妇,竟然公然在后宫御花园内勾引亲王,该当何罪!”
话音一出,东方晟转身从御书房墙壁上拔出长剑直指东方晓,他恨,恨天下女子那么多,可是他逍遥王偏偏要与自己争夺夜灵儿。
“逍遥王,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朕说?”东方晟怒问。
逍遥王站在原地神色淡然:“臣弟无愧于心,也无话可说,如果皇兄执意相信凌贵妃一言,臣弟愿意以身赴死证我清白!”
“你!”东方晟的手微微颤抖,他不过是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哪怕是欺骗也好。
可是他偏偏面色无惧,坦然赴死。
东方晟将长剑高高举起,强忍心间的怒火道:“好,既然你想死,朕就成全你!”
夜灵儿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她说过,最不愿意的就是看到他们兄弟手足相残,可若是因为自己酿成悲剧,那岂不是又要在心上添一层罪孽?
那长剑鸣啸着向东方晓刺去,夜灵儿已经做好了出面阻拦的准备,她迈步正要冲出去。
此时却见一个身影从斜面冲了出来,直奔到了剑下。
剑尖直刺进白仙儿的胸口,鲜血立刻如一朵艳红的玫瑰染红了胸前的衣裳。
她神色凄然地一笑,直到身子瘫软倒地,眼神之中仍然是无尽的牵挂,。
直到气息将尽,她都不曾说出一句关于东方晓的话来,她爱他,念他,如今可以为他而亡。
那绝决的目光之中分明是在东方晓作别,可是却无人能懂,东方晓也只是错愕地扶着她的身体,给她手心里仅有的余温。
待她静静凝视着东方晓,仿佛要将他的面容刻在心间,一滴泪水缓缓流出眼眶,那双美丽而忧郁的眼睛心满意足,直到闭目之时,白仙儿冲着东方晟用微弱地声音说:“臣妾不愿意看到皇上与逍遥王兄弟相残,还望皇……皇上……三思而后……后行!”
“白贵人!”东方晟轻呼一声,蹲在地上轻声呼唤,可是再不会有回音相答。
御书房内肃穆一片,没有人会知道,白仙儿曾经是那样的喜欢过东方晓,直到生命尽头,她的喜欢二字也无缘出口,只用最后的力气寻找自己死的借口。
可是,也许只有滑落在侧脸的眼泪知道,她是如此喜欢着东方晓,愿为他而生,为他而死。
这时,御书房外小三子高声禀:“张太医求见!”
东方晟抱着胸前流血不止的白仙儿急切:“快,快让张太医进来!”
夜灵儿的心如刀剜,如果张太医再早来一刻,白仙儿恐怕也不至于惨死皇上的剑下。
张太医见到御书房内此种情形,慌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伏于地上为白仙儿诊脉,过了好一会他才摇了摇头说:“气息已尽,回天乏术了!”
凌紫鸢看到被自己邀请来的白仙儿死于非命,厉声怒责道:“贱妇,你还不在皇上面前认罪吗?现在白贵人因你而死,你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
夜灵儿回眸淡淡望了凌紫鸢一眼,那眼神让神情骄横跋扈的凌紫鸢刹那间有种错觉,她好像看到了夜灵儿在笑,而且笑的那样的悠然自得。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酷暑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噬骨的寒意,让人觉得恍若如一场恶梦一般。
这时,张太医吩咐小三子将白贵人的尸体抬了出去。
御书房内的情形已经让东方晟大为头疼,他神色木然地问:“张太医前来有什么事情?”
张太医缓缓从地上拿起几包东西拂了拂尘土十分恭敬地说:“皇上,卑职是给您送菊花茶来了!”
听到张太医说送菊花茶,东方晟到有一丝诧异,抬眼望去,见张太医将那五包东西一一打开缓缓说:“这些茶,是皇后娘娘在御花园内亲自为皇上采摘来的,皇后娘娘说皇上喜欢菊花茶,所以采摘来特意让卑职晾晒阴干,这不,一天一包,刚刚好五包了!”
东方晟低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些干了的菊花有黄有紫有粉有白,十分的美丽,不由抬眸望向夜灵儿,有些不明所以。
但隐隐觉得,这些菊花一定和这件事情有关,张太医说是五天之前,那不就是东方晓进后花园的日子吗?照此说来,夜灵儿只是想在夜间采菊?。
这时,夜灵儿眼中的泪水吧嗒吧嗒落在了地上,委屈的脸上梨花带雨,让人好不心疼。
“皇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东方晟再次问道。
夜灵儿望了一眼东方晓,然后突然委屈哽咽:“臣妾本是想给皇上一个惊喜,其实这些日子,逍遥王花田里的菊花早就开好了,可是臣妾为了给皇上采摘花茶,所以在夜间将花全摘掉了,为此逍遥王发了好大的脾气,还跟臣妾争执了一顿。”
说着,夜灵儿抬眼望了一眼东方晓,东方晓立刻会意,只沉声说:“臣弟说好了要在中秋之时,让皇兄赏花的。可是皇后娘娘每天晚上准时来采,所以第二天清晨之时,所有人都看到臣弟培育无方,菊花一朵都没开,那天一时生气就冲撞了皇嫂,惹得她好大一顿脾气!”
听完夜灵儿与东方晓的话,凌紫鸢脸色如灰,她仿佛生去了生气一般呆怔在那里看着一切。
夜灵儿含泪走到东方晟的身边,将四种不同颜色的菊花放在杯内,提起茶壶用水一浇,那阴干的花朵仿佛中了魔咒一般立刻舒展。
每一瓣花朵都舒展的极其自然,仿佛开于秋阳之下,一时间杯中姹紫嫣红,美的让人心醉。
东方晟呆怔了,他抬起满含愧疚的眸子望着夜灵儿,再看看东方晓,一时仿佛醍醐灌顶,自己确实是冤枉他们二人了。
“皇上,请喝茶!”夜灵儿端起茶杯,一杯眼泪叮咚落在茶盅之内,仿佛那就是她的心碎而成的碎片一般。
东方晟端过茶来,轻啜一口,唇齿间的芬芳让他神思清明。
他万般疼爱地看着夜灵儿,又望望东方晓叹息一声说:“原来,是朕错怪你们了,朕真是糊涂,怎么就……”
凌紫鸢看到东方晟自责,意识大势以去,可是她仍然不甘放弃突然疯了一般指着夜灵儿说:“皇上,这是她的早就想好的诡计,她一定早就与张太医串通好了来演这场戏的,皇上……”
“你给我住嘴!张太医是朕的贴身御医,又是太医院得高望重的太医院长,如若连他都信不过,朕在这个世上就没有可信之人了!”东方晟对疯了一般的凌紫鸢怒目相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