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晓听到夜灵儿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威胁自己,他的脸上的表情绝望而冷郁,他愤愤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恰当的距离,瞪着她道:“不管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事情,最好马上收手,否则就算死我也会保护皇兄周全!”
夜灵儿看着东方晓原本淡雅的神情如今变得这样狠厉,一时心尖微微的疼痛,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喜欢他那种儒雅淡泊的神色。
现在的他,仿佛染了一层不属于他的厉色,让她心底有一种莫名的抵触。
“那要看看,你有没有那种本事!夜深了,本宫也累了,你最好还是让你的菊花快点绽放,否则本宫不能确定这个秘密会帮你隐瞒多久!”
东方晓轻咬薄唇,本以为他能劝她回心转意,至少她知道了自己的行为暴露,一定会加以收敛,却不料换来的是她的变本加厉的威胁。
东方晓的手指尖深深陷在手心,仿佛要掐出血来。
心中却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总感觉血雨腥风正在悄悄地靠近往日安宁的皇宫,与太平盛世的东奇。
他将手中的玉杯收起,再次藏于袖中,也许紧急之时,他必须向皇兄说明这件事情的起因。万不能因为一个女子迷了心智,尽管她曾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晨曦。
看到曾经心爱的女子今天执迷不悟,东方晓心中澎湃的愤怒即将喷涌而出。
他伸出长臂狠狠拽了一把夜灵儿,他要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到底东奇亏欠了她什么,还是皇兄亏欠了她什么。
不料,毫无防备的夜灵儿在瞬间突然踉跄后退,直退到了他宽阔的胸膛之上。
如水的月光静静的倾泻,仿佛给夜间都蒙上了轻盈的纱。
而夜灵儿的目光里,又似一层淡淡的雾霭,万千的妩媚就隐藏于那层薄雾之下。
她仰首回眸,那一瞬间蛊惑人心的美丽几乎让东方晓神思覆灭。
他胸膛里有一个声音在说,她就是晨曦,如假包换的晨曦!这一情形不是你梦了千千万万次的情形吗?
就这样温柔的抱紧,从此再不放手。
夜灵儿跌落在东方晓怀间的一瞬,已经感觉到了东方晓的神情怔忡,仿佛就在突然之间回忆起了心中最柔美的记忆,以至于让他一时迷失于其中不能自拔。
夜灵儿和东方晓都没有察觉,此时正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紧紧地盯着这一幕。
后宫寂寥,凌紫鸢原本是偶感寂寥,恰又听到了笛声悠扬,所以移步来到了御花园之中。
淡淡的月色之下,惜儿扶着凌紫鸢缓缓行走在御花园的青石路上。
这时,突然听到在不远处有两人争执的声音,凌紫鸢有些好奇,这么晚了,有谁会在这园子里争执?
凌紫鸢心中疑惑不解,立耳静听,寂静夜色之中一男一女的声音争辩不止,听到这声音更是让她心里一提,莫非自己遇到了不能见人的事情?
人言常说,遇到这种事情常常会被霉运跟随很久,凌紫鸢刚刚抬起脚,本想转身离开,就听到身边的惜儿疑惑的声音:“咦?主子,这声音听起来像是皇后娘娘的声音!”
听惜儿提到皇后这个称呼,凌紫鸢的心莫名的颤抖了一下,如果不是夜灵儿出现,此时自己是皇后才对。
她心里一痛,握着的手心渗出冷冷的汗来,原本想离开的心思变成了想要一探究竟的决心,无论如何,她不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她要将属于她的一切夺回来,至少,她该为皇上的宠爱和一生的荣耀再努力一次。
也许这一次,就可以将夜灵儿置于死地。
凌紫鸢的眸子在月光之下变得如同黑色的玛瑙一样幽亮,她轻轻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示意惜儿要保持安静。
不管如何,深更半夜她与男人在御花园里争执不休,必定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今天她一定要抓到夜灵儿受制于自己的把柄,好让自己今后有翻身的机会。
凌紫鸢与惜儿借着月色投射的树荫缓缓靠近了那两个声音,凌紫鸢躲在垂柳浓密的树梢之下,看清了月色之下站在花田畔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夜灵儿与东方晓。
“逍遥王?”惜儿再一次疑惑。
暗中的凌紫鸢用手轻轻掐了惜儿一下,示意让她安静。
两人静静地猫在柳树的树荫之下,与夜灵儿相距百米,根本听不清楚二人争辩的内容,但是却可以看到东方晓与夜灵儿的距离是那样的近,近的让凌紫鸢的呼吸也有一丝紧促起来。
直到最后,当她看到东方晓一把将夜灵儿拉至怀中紧紧相拥的时候,凌紫鸢心里的兴奋仿佛就要跳出来了。
她的嘴角露出一丝诡笑,她将手心翻上,再一次狠狠地握死。
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她多想此时就把东方晟请到这御花园里,亲眼看到这一幕,到时候,她真想看着夜灵儿那慌乱无错的神情,是不是会同自己当时被皇上怒责时一样的狼狈?
凌紫鸢一直站在暗处,她看到夜灵儿并没有在东方晓的怀里停留多久。
眨眼的功夫,夜灵儿已经迅速离开了东方晓,拖着白色长裙缓缓消失于月色之中。
东方晓则是呆立于花田之畔,目送着夜灵儿离开。
这一切,凌紫鸢都看的一清二楚,还未及回到寝宫,她的脑海就开始思量到底该如何扳倒夜灵儿,并且让她永世不能翻身。
直到东方晓再次吹起了笛子,凌紫鸢才意犹未尽地直了直身子,在转身的时候,脚下突然发出一声脆响。
尽管东方晓当时在吹笛子,可是寂静的夜色之中,哪怕是一声轻微的叹息也会让人听到,更不用说是有人踩折树枝的声音。
“是谁在那里?”东方晓厉声问道。
凌紫鸢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样子鬼鬼祟祟,如果被东方晓发现,那岂不是太狼狈?
随即,她不等惜儿反应过来,就拽着她的衣领夺路而逃。
惜儿突然遭人拽,发出一声惊叫,声音留在夜色里回荡了很久很久。
东方晓突然意识到,一定是有人看到了刚才的一幕,那么,万一东方晟质问起来,自己又该如何解释?
一时间,东方晓陷入了万难的境地,如果解释,他并没有确切的证据,如果不解释,那他在这御花园中种花之由岂不成了掩耳盗铃的幌子?
想到这里,他收起长笛望月长叹,随即转身回到了帐篷里和衣而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