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三钱,党参二钱,花椒二钱,黄柏二钱,乌梅三钱,干姜二钱,附子二钱,细辛二钱,黄连三钱,桂枝二钱。熬成药汤给三哥哥喝下。”邬维将药方说出来。
周景越写着就觉得奇怪,这么复杂的药方,妹妹是怎么能够记得住的。
不过他对于妹妹的异于常人已经有些习惯了。
“大哥,你让人去将药方上的药每天熬两付给三哥哥喝下去,喝三天差不多就可以了。”邬维细细的交代。
周景越边写边点头。
写完后,他便将药方拿出去找保镖去买药并煎成药汤。
好在这次他带来的保镖人数足够,不然要分人去买东西,还要分人去买药,还有看顾两个弟弟,还有保护他和弟妹们的,怕是都不够用。
“绵绵,你也休息一下吧,今天累了吧?”周景越看着已经在打瞌睡的邬维,小心的将她抱起来放到病房里的沙发上。
“嗯,我睡一个小时,等药汤煎好后叫醒我,我要看看这药方效果有没有用。”邬维咕哝着交代。
周景越点头,手轻轻的抚在她的发顶上。
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下一片澹澹的青色,他心疼极了,低下头,在她的小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这个妹妹为了他们兄弟,付出的太多了。
丁子衍站在走廊里,对着儿童电话手表吼:“我,我和小维杰哥都是朋友,朋友有需要,我帮忙不行吗?你说不会干涉我交友的,怎么现在又来命令我?”
丁奇修心累,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省心呢,竟然敢翘课,还利用自己的电脑技术搞了一份什么家长付托同意书,坐飞机来到贵省。
山叔打电话给他说儿子只留下一句话帮朋友就不见人了,急得他是恨不得从京城直接到阳城。
如果不是最后定位装置显示他的位置,又接到他发来的报平安的消息,他都快要急得心脏病发了。
这事还要瞒着老爷子,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打了一晚上的电话,好不容易才打通,才问一句话就被他吼了,丁奇修觉得他这个父亲是不是当得太窝囊了些。
“好,我不干涉你交朋友,但是也不允许你独自涉险的,我们有过约法三章,你不记得了吗?难道你要做一个言而无信之人?”丁奇修声音少有的严厉。
“我……”丁子衍默了默,“对不起,爸爸,我错了。”
他倒是干脆,直接认错。
这让丁奇修后面准备教训的一大堆话都堵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气得鼻孔生烟。
“好了,你现在乖乖的呆在那里不要再乱跑,我让阿山过去找你。”丁奇修无奈,既然之前就和儿子说过要放手,那只要不涉及危险的事情,便由他了。
只是那姓邬的两个小孩,怎么就尽是事呢?
这边挂断电话后,丁奇修又拨了个电话出去。
得到对方的回复后,他重重的躺到工作椅上,长长的出了口气。
想了想,他又拨打了一个电话给阿山,交代他一定要紧跟小少爷。
这样他才可以放心一些。
不过他还是决定等这段时间忙过后,休几天假去看看那小子,还有那两个所谓的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
丁子衍这边挂断电话后转身想往周景容的病房走,却见邬杰和两个保镖手里提着一大堆的袋子走来。
“杰哥,这是?”他鼻子嗅了嗅,好香。
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他小小的俊脸一红,伸手一把捂住肚子,眼睛到处飘,连话都不敢说了。
邬杰和保镖看着他那可爱的样子不由得都笑了。
“是妹妹让去买的晚餐,咱们都饿了呢,快走,去吃晚饭去。”邬杰将手里的一袋子递给他,示意一起走。
丁子衍当然是兴高采烈的接过,和几人一起走向病房那边。
这时就看到一个保镖手里拿着一张纸面有难色的走过来。
“怎么了?”保镖的同伴问。
“这些药现在要去找,时间晚了,怕是都没有药店开门了,怎么买,还要找人煎。”保镖将手里的纸晃了晃。
“是小维维要求的?给三哥哥喝的?”丁子衍问。
“嗯,是小小姐交代的。”
“你交给我吧,我来解决。”丁子衍伸手接过,不过他看一眼自己手里的袋子,里面飘出来的香气实在是诱人啊,他的肚子又开始叫了。
“没事,先吃过饭再去,不急这一时半刻的。”邬杰倒是善解人意,索性拉着他一起走。
几人这才往病房去。
门口守着人,他们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周景越这时回头对他们作了个小声的手势,怕他们吵到邬维睡觉了。
所有人都轻手轻脚的走到病房的餐厅那边,很安静又快速的吃起了晚饭。
这一晚,大家都又饿又累。
食物的香气吸引着邬维,她鼻子动了动,极不情愿的张开眼睛。
“嗯,大哥哥,我饿了。”邬维声音此时又软又奶,听得所有人都觉得心头发软,恨不能所有好东西都捧她面前。
周景越当然是马上过去将她给抱起来,又贴心的先给她喂了点温水后才问她要吃什么。
邬维觉得她现在是可以吃下一头牛的,所以她什么都要吃。
于是留下的饭盒里,至少被她一个人干掉了三分之一。
剩下的,几个保镖瞟一眼,觉得可能真不够同伴们吃的。
“你们找个人再去买点回来,换其他人来吃饭吧,武真不在,你们自行安排一下轮班看守阿容和阿辰他们,我们都在这里,不用专门分人手跟着我们了。”周景越看一眼他们,便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于是交代了一下。
保镖们当然是感激的说着好话。
紧跟着就开始了分工。
丁子衍此时也已经吃饱了,他还记着要给周景容煎药的事,便找了个角落,摆弄他的儿童电话手表了。
邬维吃饱又想睡觉了,便又趴到了沙发上,继续补充体力。
而邬杰也累得不行了,他看一眼周景容,见他还在昏迷当中,便也在旁边的短沙发上打起盹来。
丁子衍不知道找什么人安排的,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多点,便有人拿着一保温瓶送来了病房这边。
“绵绵,起来一下,药送来,是现在给阿容灌下去吗?”周景越拿着手提电脑在处理一些后续事情,一边看着几个小孩及弟弟的情况。
见药送了来,便将邬维小心的叫醒。
邬维睁开眼睛,眨巴了几下缓解一下干涩的感觉后,才坐起来。
“嗯,喂三哥先喝一次,一次喝完一碗的,我看看情况。”邬维滑下沙发,迈着小短腿到了病床前,又爬上病床,坐在床边盯着周景容看。
此时的周景容脸色苍白,嘴唇的伤口早已被小心的处理过了,虽然还是结了血痂,却已经没有那么的可怖了。
周景越没有假手他人,自己将药汤倒出来,捧着弟弟的头,小心的将整整一碗药喂了进去。
邬维在他开始喂药的时候就已经抓住了周景容的手,将自己的元力渡进去,顺着手腕一直往心脏处。
而就在她的元力一进入周景容的体内时,他体内的虫子就开始疯狂的涌动起来,不断想往他的手腕去,这期间可是有些会经过他的心脏大脑的。
邬维的元力就是在此时护住了他体内的重要器官以及大脑。
周景容此时身体又开始痛苦的扭曲起来,嘴里再次低吼出声。
周景越赶紧的按住,快速的将药水灌进去。
而药汤才入口。
经过的地方,那些暴动的虫子竟然如潮水般往后退,彷佛遇到了什么洪水勐兽一般,快速的退到身体的某些地方,那里能够储存众多的虫子。
邬维通过元力可以感受到那些虫子的动向,感觉到它们已经都退到了某处后,她再看那药汤。
见药汤已经喂完,她赶紧的松开手,对站在旁边帮忙按住手脚的保镖说:“快,将他扶到厕所去,”
说完,她自己就滑下了病床,逃到门外去。
来不及了。
来不及提醒大哥和哥哥了,她要自己先逃了,哥哥们,可别怪妹妹不讲义气,实在是这发作得太快了,我也很无奈啊啊啊……
而丁子衍此时正挤在一张短沙发上,睡得不太安稳的微睁眼,看到邬维跑得飞快,他一蹦而起,闭着眼睛就跟着跑出去。
跑到门外后,一直到邬维不跑了,他才凑上去问:“小维维,怎么了?”
邬维看了一眼他,没有回答,两只小手用力的捂住自己的鼻子。
丁子衍不知道她干什么,也学着她的动作捂住鼻子。
然后……
“艹!”
“艹!”
……
一股臭不可闻的气味从周景容的病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飘出。
邬维看到从病房跑出来的人,赶紧的又往更远的地方跑了一段。
整个楼层几乎都弥漫着那种让人作呕的臭气。
整个楼层的人都被臭气熏得连连作呕。
一时间
呕感动天啊!
呕……
丁子衍跟着邬维跑,他稍一回头便看到跑出来的人,看到他们边跑边呕,才明白为什么邬维要跑。
他一伸手,将邬维给拉住,快速的跑,一直跑到什么味都闻不到。
在房间里的邬杰,周景越和所有的保镖,当然还有周景容,此时都差点被那臭味给熏得晕过去了,几乎都逃了出来。
除了某(周景容)人,他身上的虫子几乎全被药水化掉,在体内某处积累,腐烂,然后被他全部排出体外,可想而知那种味道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而他正在臭味的正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