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醒着的人都看向病房门前,警员们看到来人,马上就招呼道。
“周叔叔。”邬杰也叫了一声。
老陈有些郁闷,他也算是个七尺老男儿,平日里在警局也算得上高的身高此时在周景辰的面前彷佛是小人国里的人儿般。
他站在周景辰身后,完全被他给挡住了身形,难怪里面的人看不见他。
无奈下,他只得从周景辰身后伸出个头来,咳嗽了一下,提醒大家,还有他呢。
“陈队。”两个警员很有眼力,一看到他露出个脑袋,赶紧的招呼。
邬杰和邬维,丁子衍都看着这个忽然伸出来的的脑袋。
那皱巴巴的脸配上糟乱的头发,如果不是露出的小半个肩头是警服上的肩章,几人都不会将他当做警察。
“陈伯伯。”邬杰知道老陈的,便老实的叫了一声。
老陈:……噗
周景辰:……噗
两个警员:……噗
更加郁闷的老陈瞪一眼邬杰,心想这小子真没有眼力界,他有这么老吗?明明他不过才50岁不到。
周景辰控制好脸上的笑后踏步走进病房。
老陈无奈,一只手里还拉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行李箱上挂着个大背包,另一只手拉着一只黄色小行李箱跟着走进了病房里。
“小子,你们的行李给找回来了,喏,快检查看看有没有丢东西。”老陈将行李都堆到邬杰面前。
“谢谢陈伯伯。”邬杰眼睛一亮,赶紧的上前去查看。
噗!
噗!
噗!
三个大人终于忍不住,笑了出声。
“什么伯伯,叫叔叔。”老陈的脸在听到那声伯伯和三个同事的笑声后马上就涨红了,再次瞪了一眼邬杰道。
“哦,谢谢陈叔叔。”邬杰倒是很识时务,赶紧的改口。
“嗯,不客气。”老陈这才顺气了,转眼看向两个还在偷笑的警员就问:“怎样?都问到什么了?”公事公办的口吻让人怀疑他在公报私仇。
两个警员摸摸鼻子,都上前将手里的笔记本递给他看。
老陈狐疑的接过,两个都看了看后愕然的抬头看向两个小孩子。
邬维其实已经很不耐烦了,怎么这些衙差不去审问那些拍花子,反而来一直问他们问题了。
阿旦这时在葫芦里醒了来,小心的看看外面的情形,在看到周景辰的面相时,它惊了惊。
想着便想要从葫芦里出来和邬维说它的发现。
邬维马上就制止了它出来,并用意念鄙视它:“你以为就你看得出来,我早就看出来了,不然你以为他是怎么会到这里来的?你少以此来邀功。”
阿旦:“主人,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不过是发现了他的情况,想向你提醒一句而已,绝对没有想要邀功的打算,你看,我带着阿杰找到你,还制服了那几个拍花子,我都没有邀功不是,现在不过这么点小事,又怎么可能会邀功呢?是也不是?”
好了,这还不算邀功。
邬维冷笑,不过她也知道这次阿旦功劳不少,只是她看不惯它小人得志的样子而已。
“周叔叔,你,我,我们想……”邬杰这时凑近周景辰,仰起头看向他,仔细的观察他的气色,果然隐约能够看到了丝丝黑气在他的眉心间流转。
他并不能看得很清晰,不过就是能够看到一点点黑气而已,却知道妹妹没有说错,便想到了邬维的交代,可人这么多,他又不好说得那么直白,便有些踌躇,语焉不详了。
老陈看着警员的笔记,又看到邬杰对周景辰的样子,便以为他是有那种依赖或者是信任感的问题,便对周景辰使了上眼色。
而周景辰此时的心里想的也是和老陈一样,觉得应该是在追捕的过程中他对邬杰表现出来的支持与信任让他对自己有着一定的信任感,所以才会在此时愿意和他说实情。
“那我们到外面说,好吗?”周景辰这时弯下腰,尽量与邬杰平视道。
“呃,”邬杰有些犹豫,他怕自己说的话不能说服周叔叔,求助的看向邬维。
见邬维皱了皱小鼻子,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又想起她在之前对他说的要努力的话,只得鼓起勇气点头。
“妹妹,你看一下弟弟,我,我说说就回来。”邬杰有些不放心,毕竟这里有这么多的大人在。
警员这时到处看了看,也看到了丁子衍正睁着眼睛看着他们,便捅了捅另外的那个警员。
老陈也看到了丁子衍,便对两个警员说:“你们去问一下他的情况,我这里和这个小妹妹说说话。”
警员点头,便去找丁子衍问话了。
邬维看到老陈拉了张椅子坐到她的床边,眯了眯眼睛,看一眼睡得正香的弟弟,没有说话,只抿了抿唇。
“伯伯,我口渴了。”邬维眨巴了一下大眼睛,舔舔嘴唇说。
老陈手一顿,看一眼这个小人儿,那无辜的大眼睛透着可怜兮兮的光芒。
认命的去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待她喝完接过放好后对她笑得和蔼问:“小妹妹,你还记得你被那个女人抱走之后发生的事情吗?可以和伯伯说说吗?”
“嗯,伯伯,我要喝奶奶,弟弟也要。”邬维摸了摸小肚子,有点饿了。
老陈郁闷了,他这个大老粗,可从来没有给奶娃娃泡过奶,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那个女拍花子和男拍花子是喽啰……”邬维叹了口气,好吧,看来不给点甜头,这衙差是不会老实给她和弟弟泡奶喝了。
老陈一听,眼睛一亮,手里的动作也不含湖,拿起病床旁边的柜子上的奶瓶就倒开水。
“要温水。”邬维看一眼,又开始不耐烦了,怎么这些大人还没有阿杰那么能干。
老陈手一抖,一滴热水溅到手背,呼,痛啊。
终于在邬维不耐烦的声音指导下给两个娃娃都泡了奶奶后,老陈艰辛的坐下,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和笔,目光灼灼的看着邬维。
邬维抱着奶瓶吨吨吨的喝着奶,睨了眼老陈,见他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心里叹了口气,放下奶瓶说:“那个矮子是头头,头头上面还有头头。”她感觉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说完后便往床上一躺,继续喝奶去了。
邬衡半眯着眼睛,也在吨吨吨喝奶,喝完还叭嗒了一下嘴,将奶瓶习惯性一甩。
老陈下意识一接。
笔掉地上,本子掉地上,奶瓶接住了。
两个警员这时已经从丁子衍那边问完话过来了,看到老陈双手捧奶瓶的滑稽样,强忍着笑走到一边。
门外,周景辰拉着邬杰两个人坐在座椅上,他认真的看着小家伙问:“你是有什么话要专门和我说吗?”他觉得这个小家伙不简单,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同情他。
“嗯,叔叔,你有十块钱或者是五块钱吗?”邬杰这下和周景辰凑得够近了,看得更加的清楚,那丝黑气一直在打转。
“呃,有的。”周景辰以为要做什么,摸了摸口袋,摸出了一叠零钱,找了一张十块钱的递给邬杰。
邬杰伸手接过后从自己的口袋里小心的拿出一个黄色的三角形递给周景辰。
“这个是护身符,你最近几天会有血光之灾,将这个贴身放好,遇到有水洼或者水坑的地方要避开,知道吗?”邬杰一本正经的郑重的对周景辰说。
周景辰下意识接过三角形,却在听到邬杰的这番话后手僵在半空,收不是,不收也不是。
“你小子说什么笑话,才几岁,你懂这么多?”周景辰可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唯物主义者,怎么可能会相信邬杰的一派胡言,只是看他年纪小,又如此认真的,没有去呵斥他而已。
“周叔叔,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然,你以为我和妹妹是真的是有心灵感应?就算真的有,相隔这么远又怎么可能那么精准?”邬杰满脸都是自信,他曾经听妹妹说过,你想让别人相信你,首先你要相信自己,而此时的他是坚信自己与妹妹没有看错的。
周景辰:……
“周叔叔,这个你放在身上并不会妨碍到你,若无事不是更好吗?你们大人不是有句话叫有备无患?况且我还收了你的钱了,这钱可是不退的。”邬杰一把捂住口袋,彷佛怕周景辰要将刚才的十块钱给要回去般。
周景辰失笑,他难道还真的在乎这十块钱吗?
不过他想了想刚刚邬杰说的话,倒觉得既然这是这个小子的心意,便放在身上也无事,反正不妨碍他什么。
“记住了,不管你信不信,遇到有水坑或者水洼的地方都避开。”邬杰再次强调,因为此时的他看到周景辰的眉心间黑气有断断续续的萦绕,知道护身符肯定起了点功效,这让他更加的坚信妹妹说的那些话。
周景辰这时还想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剧烈的震动起来。
他拿出手机一看,是个加密号码,眼神一凛,对邬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便站起来走到一边去接起电话。
“喂,这里是洞拐洞拐!”
【作者题外话】:喂喂喂,洞拐洞拐,晚上行动有洞,记得要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