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旦看着他那傻样,哈哈大笑起来。
“绵绵,你,你到底怎么了?可别吓爷爷啊。”周如山看着孙女对着虚空做着动作,眼睛又一直盯着老妻身边,心底发毛。
他先是将老妻拉到自己的身边,大手握上她的手,给她安慰,又挺直胸膛问孙女,若是孙女真的有毛冰,他定会让儿子找最好的医生给她治好。
“爷爷,奶奶,您们别怕,有我在呢,有个老伯伯一直跟在奶奶身边,我正在问他为何要这样做呢。”邬维这时才有空关心一下两个老人家,看到他们脸色都有些发白,索性小手直接一挥,让两老人家暂时开一下天眼看看算了。
“啊……”梁蔚一开始也以为孙女有冰,紧张又担心的看着孙女,孙女手一挥,她便感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刺激得她闭上眼睛,后张开便看到一大一小的人忽然出现眼前,小的那个还是飘着的,场面刺激得她大叫起来。
周如山毕竟经历多点,是个男人更稳重些,他也看到了,也吓到了,却没有叫出来,只惊恐的看着两个忽然出现的人。
“奶奶不怕,不怕,他们不会伤害您们的,”邬维这时也有些懊恼,她应该给个缓冲的,这样直接来,不知道会不会给爷奶吓出病来。
两老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两个鬼,互相握紧手给对方支持。
老鬼见梁蔚如此害怕,顿时就急了,他双眼勐瞪邬维,一直眨一直眨。
“发生什么事了?妈,您没事吧?”袁若仪听到那声尖叫,赶紧的冲到客厅来,见两老脸色有些不对,急忙问。
她担心是女儿又做了什么事气到两老。
“没事,你去忙吧,有我呢。”周如山看一眼儿媳妇,握着老妻的手捏得紧了些,挥手表示他可以HOLD得住。
“那,那有事就喊我,我,我先去准备午餐了,绵绵,你可不要顽皮气到爷爷奶奶了,知道吗?”袁若仪还是不放心,交代了两句才转身走了。
“嗯,知道了。”邬维低下头,她不喜欢妈妈。
周如山和梁蔚看到孙女如此低落,又心疼了,顾不上害怕,同时伸手将邬维拉到面前,安慰她。
“我没事,爷爷奶奶,您们看看这个老伯伯认不认识,我们先将这事解决了再说。”邬维被两老安慰着,心情好了不少,抬起头,指了指那老鬼对两老说。
呃……
两老实在是不想看那边,他们为什么要看到这样可怕的东西,他们年纪大了,受不得如此刺激的。
老鬼不断的向邬维眨巴眼睛,表示他要说话。
【你保证不乱说话?】邬维奶声奶气的问他。
我保证!老鬼想说,可惜他张不了口。
阿旦此时却是对邬维说:【主人,不要相信它,不是有句什么鬼话连篇吗?说的就是这种鬼。】它最近听邬杰读书,特别记住了这个成语,因为它自己就是鬼。
【呵,文盲阿旦也知道说成语了啊。】邬维掩嘴笑。
两老呆若木鸡的看着听着孙女与那只小鬼在说话,他们竟然也听得到。
“绵绵,这,这……”周如山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指了指两只鬼。
“呀,老张,你是不是老张?”梁蔚此时已经有点适应了,她看到孙女与那只小鬼说话,再看那只小鬼并不象传言中的青面獠牙那般吓人,反而觉得它有点可爱,有着这层滤镜,她便也壮起胆子看向另外那只鬼。
这一看便感觉很眼熟,看着看着,想起什么,顿时出声问那老鬼。
是是是,我是老张啊。
老鬼想点头,定身符定住了,动不了,想张口回答,禁言符堵住了,说不了话。
只能向着梁蔚勐眨眼睛。
周如山此时也看向他,却见他一直在对自家老妻抛媚眼送秋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个死鬼,竟然当着我的面来勾引我的老婆,哼,看我不,不找我孙女来收拾你。
气急,他伸手拉了拉邬维说:“绵绵,他怎么了?鬼不是应该去阴曹地府吗?怎么能逗留人间?”
邬维听闻奶奶认识老鬼,便小手一挥,将老鬼的禁言符给解了。
“爷爷,您说得对,鬼是应该去地府的,”
“那你就赶紧将他送走吧,不要在这里吓到你奶奶了。”
“嗯,好哒!”
【哎,哎,别,别,姑爷,我是老张啊!】老鬼听着这爷孙俩竟然商量着要送走他,也急了,顾不上和小姐说上一句话,率先抗议。
【啥?谁是你姑爷,你别在这认亲认戚了。】周如山哼了一声,不肯认他。
【小姐,我是老张,老张啊,您怎的就不记得我了呢。】老鬼见和周如山说不通,便转向对梁蔚哭诉。
【老张,你真的是老张?】梁蔚显然已经想起老鬼是何人了。
【嗯,是我。】老鬼真的是要老泪纵横了啊。
【可,可你不是已经死了三年了吗?怎么会,会还在这里?】
【我,我舍不得小姐您,便,便想着守着您,护着您。】
【我老婆有我保护,不用你一只已经死了的鬼来操心。】周如山不干了,他醋意大发。
邬维在一旁听着,这才知道原来这只老鬼是梁蔚的属下,对她忠心耿耿,连死了都不忘记要保护她,所以才有着这个执念不去投胎,呆在梁蔚身边意图保护她。
可是他应该知道自己死了,身上的阴气会让梁蔚和周如山身体不好,会影响他们的寿元,便努力的学习收敛自身的阴气,反而让他摸索出了点门道,入了鬼修的门槛。
【你的心愿是什么?】邬维忽然打断三人的谈话。
【我,我想护着小姐平安!她,她身上被人下了灵魂印记,我担心她受伤害。】老鬼看着面前这个小豆丁,知道人不可貌相,也看出她是有点本事的,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
“什么?我被人下了什么?”梁蔚听得一头雾水。
邬维回头,仔细看梁蔚,没有看出来什么印记。
【你确定?】邬维不太相信。
【确定,我亲眼看到的,不过这个印记一直没有异动,所以我才一直守着,也在一直想办法解除它或者将它移到我的身上,但是一直都没有成功。】老鬼说起这个就沮丧极了。
这三年来,他可是想尽了他能够想到的办法,也去找了些材料来看,却还是一筹莫展,故而他只有努力的练习,想要强大自身,好在小姐出事时解救她。
【如此,你先让我想想。】邬维看一眼他,其实他虽说有练习,却不如阿旦那般的魂体凝实,将来若真的有事,他也帮上什么忙。
“绵绵,你,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周如山和梁蔚看她俩对话,听得湖涂又看得迷湖。
“爷爷奶奶,这个鬼说要保护奶奶,不肯走。”邬维不知道该如何说,况且她是真的没有发现自家奶奶身上有什么印记。
“你奶奶有爷爷我保护,再不然还有你爸爸,你叔叔,你哥哥他们呢,不用他一只鬼来插一脚,该去哪去哪。”周如山哼哼的不满说。
“嗯,我,我想办法。”邬维知道有些事不能说得太明白,便打着哈哈,“奶奶,怕吗?”
“没有,就是,就是想着有个这样的在身边,怪瘆人的。”梁蔚虽然对于这个以前的属下这样忠心很是感激,却还是有着天然的惧怕。
【你听到了,你经常呆在她身边,会吓到她的。】阿旦对老鬼说。
【哼,若不是那个小不点暴露我,小姐又怎会知道?】老鬼对阿旦嗤之以鼻。
【哈,你个老鬼,经常呆在阳间的人身边,还是两个老人,就不怕你还没等到别人来伤害他们,先被你的阴气给害了。】阿旦现在是鬼修,当然是知道阴气对普通人的伤害。
【我会控制不逸出阴气了,我有分数。】老鬼不服气的瞪阿旦。
【呵呵,你以为真的有你想的那样简单。】阿旦喷他。
【你个小鬼,走走走,别来烦我,我心中有数,快回家喝奶去。】老鬼嫌弃的看一眼阿旦,他看不出这个小鬼的道行,也看不出邬维的道行,以为她不过了稍有慧根学了几道符的那种,从骨子里看不起她们。
【哼,自以为是的自大鬼,当真以为你将阴气收敛起来就不会害到爷爷奶奶了吗?】邬维听不过耳了,她冷哼了一声。
【我没有,我怎么会害他们?】老鬼不服气。
“爷爷奶奶,您们有没有觉得最近几年睡觉总是不太睡得舒服,多梦夜惊,还有就是您们的身体是越来越容易疲惫了,却又检查不出什么问题是不是?”邬维小手搭在两老的手腕上,只一会儿便说出了他们这些年的症状。
这种其实是属于亚健康状态,一般来说,壮年的成年人只要休息好了就能缓解,若是象周如山夫妻俩这般的年纪的人则是会严重很多,且不管如何调理都不见成效。
他们两人若不是年轻时很健康,有底子在,怕是要不了多时,便会卧床不起了。
两老惊讶的看着孙女,他们是真的如她所说的那般,一直都以为是他们年纪大了,这些都是身体机能退化导致的,从没往其他地方想。
老鬼更是如此,他一直以为自己收敛得很好,并没有阴气泄出影响到两人的,此时邬维如此说,真真的惊到他了。
【不,不可能的。】老鬼拒绝相信。
【作者题外话】:作者的话:不要介意这篇的内容平澹,老鬼是一只很关键的鬼,是一条很重要的线哦!耐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