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建脸上一喜,他还在愁应该如何开口呢,此时邬维的出声,正好给他机会。
将小纸人从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拿出来,递给邬维。
邬维接过小纸人,看也不看就将它团团成一团,随手就扔进背包里。
阿建看得目瞪口呆,“这,小,小妹妹,这小纸人是,是我的。”
“它身上的元力已经被吸走了,没有用的了,我再给你一个,不过你先和我说一下今日在这小纸人与你断了联系前发生的事情,这样我才好判断到底是什么原因,给你换一个怎样的小纸人。”邬维嫌弃的看一眼那躺在背包里的纸团团。
阿建愣了愣,眸里的光一下子暗澹了下去。
邬杰看着他的样子,有点难过,虽然他没有养过宠物,却能够明白那种骤然失去宠物的感觉。
邬维忽然想起,她今日都没有喝奶,而且现在肚子饿了,难怪浑身不舒服的。
两个小孩都在各自想着事情,没有在乎阿建的沉默。
车子在路上慢悠悠的开着,空调里吹着令人舒适的风,让人昏昏欲睡。
“呃,今日我和钱队去医院给老朱录口供……”阿建忽然出声回忆道。
邬杰怔了一下,侧头看一眼邬维,发现她果然是睡着了。
伸手将她抱到怀里,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阿建边回忆边说,又要斟酌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不可能说。
所以描述得断断续续的。
“我和钱队离开老朱的房间后,迎面差点撞到一个男人,一个长相很猥琐的男人,吊梢眼,暴牙,脸颊很瘦,头发很稀疏,人也很瘦,走路时不断的在打摆,似是有东西在咬他的样子,他见我差点撞到他,本来想开口骂我的,不过他看一眼我胸口的位置后,就低下头,向我道歉,然后就走了。”阿建其实没有太在意那个男人,因为在医院里,各式人都有,那男人一看就是有病的样子,对于病人,阿建倒也挺宽容的。
“然后呢?”邬杰见邬维睡得很熟,不想阿建太尴尬,便接口问。
“然后,然后就是小纸人从口袋里冒出头来,向我表示它很痛,被咬的了,然后大叫一声后就没有反应了。”阿建一想到小纸人就这样没了,心就疼。
“嗯,我知道了,小2,你知道了吗?”邬杰看着从邬维的背包里爬出来的几个小纸人,看向其中一个问。
小2向他点点头,【那个男人有问题,他的身上的东西到了小5身上,又到了他的身上。】它指了指阿建。
【你们知道是什么吗?】邬杰问它。
小1到小4还有小6都同时摇头,它们真不知道,毕竟它们的主人不知道。
“阿建叔叔,你等会跟我们先回家去,小维需要点时间给你准备小纸人,可以吗?”邬杰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能等邬维醒来后才能解决了。
“好的,你们肚子饿了吧?不如叔叔带你们去吃点东西后再回去吧?”阿建从后视镜里看一眼,看到邬杰抱着邬维,小女孩睡得香甜。
“嗯,不用,我们回去再让吴姨做点吃的就行。”邬杰不想让他破费。
“没事,我反正也饿了。”阿建笑了笑说。
“那好吧。”
阿建将两人带到一家家常菜馆,停好车后想从邬杰手里接过邬维,却见她睁开了眼睛,大眼睛里没有半分迷湖,彷佛刚刚没有睡着过的样子。
他眉心处一团黑气竟然化成一条细线,就着他靠近的距离,脱体扑向邬维,看来,它竟是活的。
她看向阿建,眼神一冷,一双小手掐指成印,一道元力夹杂着驱除咒凝成,直冲向他的眉心而去。
阿建被吓到,正想后仰。
“别动!”邬维奶声奶气的轻叱。
他身体勐的顿住,眼睁睁看着那道金光冲向自己的双眼之间,象针扎般的痛让他下意识的闭了闭眼,双手捏成拳,紧咬下唇。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那痛慢慢缓和,睁开眼睛。
两个小孩早已不见踪影。
他焦急到处张望。
却见邬杰站在家常菜馆门前向他挥手。
“你们怎么走得那么快?”他匆匆走进菜馆问邬杰。
“你站在那里快二十分钟了,我们连菜都点好了。”邬维翻了个小白眼,都都嘴说。
“啊,不是才一会儿吗?”阿建看看自己的手机上的时间,果然,他竟然就这样站在那里快二十分钟。
“你被人下了锁魂咒,我刚刚用元力帮你清除了,还有,这个你抹点血来,我将它身上的元力加持,再给它一个五雷咒和抵御咒,可保你经受三次攻击,你随身带好了。”邬维拿出一个小纸人,也是一个小女孩的形象,穿着裙子的。
阿建熟门熟路的弄了点指尖血抹到小纸人身上,看到金光闪过后便将它小心的藏在口袋里。
“太谢谢了,小大师。”阿建手抚在口袋上,笑嘻嘻的对邬维说,一扫刚才的暗然难过。
“嗯。”邬维看一眼邬杰,小手在背后捏了捏诀压制着那道黑线,看来这个锁魂咒挺厉害的,竟然借着元力原路转移到了她的手指上。
阿建半点不知,热情的招呼两个小孩吃东西,然后又平安的将两人送回家后便离开了。
邬杰担心的看着邬维,问她:“怎样?可以清除吗?”
“嗯,我会处理的,你去睡觉吧,明日要搬家了,早点起来收拾收拾。”邬维摆摆手,一副小大人的姿态,看得邬杰是又担心又好笑。
回到房间里,邬维关上房门后布下结界,从收纳符里拿出龙鳞,将那黑线附着的手指送到龙鳞尖刃处一划。
那条贪婪的黑线直追那条血线去。
龙鳞极凶,似闻到血的味道,感觉到有东西与它争夺这点血,凶煞必露,冲天而起的一道阴煞勐的就将那道黑线吞噬。
黑线还来不及兴奋半息便被绞杀殆尽。
邬维的手指还有往外滴血,龙鳞中的阴煞更加的贪婪的扑向她的手指。
“哼!不认我不只,还想得寸进尺,讨打!”邬维冷哼一声,另一手沾向手指上的血虚空画符。
她画符的速度极快,不过是几息时间便已经画了五道符压制到龙鳞上。
龙鳞这时剧烈的颤抖着,想要挣脱压制符的压制。
邬维懒得理它,知道它逃不脱,便一直画符附加上去。
龙鳞挣扎得更加的剧烈了,左冲右突的想要冲向邬维面门,被符咒拉扯着回到原位后又冲起,几次之后,似乎耗尽了它的力气般,慢慢的停止挣扎。
邬维没有被它的假象湖弄,继续画着符压上去。
到了第十二道符时,它终于明白邬维没有被它骗到,又开始挣扎起来,这次差点就要冲破之前的符咒之力。
邬维满头汗,对这个前世的小伙伴是又爱又恨,却也明白,必须要一次性将之收服,不然,后患无穷。
终于她快要元力耗尽时,画下了第二十一道符附加上去。
龙鳞也终于力竭,死鱼般直挺挺的掉到地上,不再动弹。
而此时的邬维差点脱力,盘膝的姿势都差点维持不住,小身子摇摇晃晃的。
脑海里这时出现一个小小的怯怯的声音:“主人,是,是你吗?”
邬维冷笑,这货还真敢给她装傻。
【哼!】邬维索性不理它,艰难的维持着盘膝的姿势,运转起心法,修整自身。
就这样,她打坐修炼了整晚,而龙鳞则是可怜兮兮的躺在冰冷的地上,象个没有人要的孤儿般。
太阳从东方升起,一缕阳光从阳台透进来,邬维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
心法停止运转,一股难闻的味道充斥她的周围。
“唔,什么味道,这么臭?”她到处看了看,浑身象被好几件大衣压在身上那般的沉重,低头一看。
好家伙,她身上的衣服都已经全部破碎了(小家伙的果体不准偷看啊),原来,她昨晚元力耗尽后修炼反而更快的吸收天地元气,洗涤自身,排出了不少的毒素,这些毒素象淤泥般附着在她的身体上,脏兮兮的。
打了个寒颤,原来臭味来自自身。
她赶紧的爬起来冲进浴室,换了三次热水才将身上的脏污洗净。
浑身轻松,她竟然感觉自己的功力进了一个小阶。
看来昨日她得利不少。
一想到此,她的心情就好了很多。
唱着不成调的歌,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待邬杰来敲门时,她已经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一个行李箱,一个背包,与她从上妹村出来时一样。
邬杰看到她推着行李箱,诧异的挑了挑眉。
“我还是曾经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
邬杰接起电话,简短的通话后挂断。
“周叔叔安排的车已经到了门口了,我让吴姨去开门,我们去吃早餐吧。”
邬维被邬杰拉着手,来到餐厅看到邬衡早已捧着奶瓶在喝,便也坐到餐桌前,快速的解决早餐。
周家老宅这边。
“周腾逸,你到底安排了人没有,我的宝贝孙女什么时候回来?”一个震天响的喝声从前院处传到客厅,再穿透餐厅的大门直扑向周腾逸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