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嬷嬷，按照规矩她们该领什么样的膳食？”
“启禀皇后娘娘，她们是最低等的嫔妾，按规矩是两菜一汤。”
“刘大总管，本宫知道水清则无鱼。你看看就这点粥水和烂菜叶，这是人吃的吗？你们这也太过分了。”宁若言勐地转身锐利的目光彷佛能将人穿透。
刘公公、六公公以及任嬷嬷连声认错，三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宁若言也不拐外抹角：“将御膳房的账册交上来吧，本宫接掌宫中内务查账也是应该的。”
转身面对低着脑袋的六公公宁若言冷冷地说：“尤其是库房及采办的账册，提醒你别做手脚，什么样就什么样呈上来能马马虎虎就得过且过，若是存心欺骗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今儿本宫是来给你们提个醒，记住从今往后不得克扣膳食，总之一切按规矩来。”宁若言起身朝外走。
姬焰染和如风趴伏在屋顶上互相对视一眼，看来皇后娘娘除了敲打御膳房的人不得克扣后宫的膳食之外还打算要查账。
刘公公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没想到却听到朝前行进皇后娘娘叫唤道：“都退下吧，刘公公随本宫来。”
宁若言在前头走，刘公公忐忑不安跟在她们主仆仨的身后。
夜晚的宫廷有点阴森森的感觉，不过宁若言倒是半点也不在乎，甚至她挺喜欢这种在黑暗中进行的感觉。
郑嬷嬷和荣喜一脸的警惕，不过想到水天在暗处保护着，她们俩倒是不怕。
刘公公可就不同了，刚刚才吓出一身冷汗，风吹拂过更是感觉到寒意，他不禁缩了缩脖子。
姬焰染与如风早就从屋顶上下来暗地里更随着宁若言她们，见她竟然是朝小径走去他不由皱了下眉头。
“谁？”宁若言突然低喝一声。
躲在暗处的姬焰染和如风包括水天都怔了怔，差点齐齐现身。
宁若言凌厉的目光落在小径旁的大树后，郑嬷嬷反应挺快随手在地上捡起根树杈就朝着大树的方向扔过去。
“有人。”荣喜惊呼。
刘公公吓得差点跌倒不过只是一眼他又惊讶地说：“是个太监。”
原本躲在大树后的太监察觉暴露了转身飞奔，留给他们的只是个背影。
不等姬焰染吩咐，如风从树梢上飞过紧紧追赶那个太监去了。
姬焰染继续隐藏在树上，他不禁暗暗佩服宁若言的听觉，那个太监藏得极好，他们这会武功有内力的都没听出来，她倒是听出动静来了。
其实宁若言压根就不是靠听力，她是凭感觉，她感觉到窥探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这是一种经过长期训练身体的本能反应。
刘公公吓了一大跳后那股子心虚反而消失了：“不知道是哪里的小太监？怎么躲在这里呢？”
“御膳房的小太监。”宁若言澹定地说。
“皇后娘娘这又是从何说起？”刘公公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不管是跟随在宁若言左右的郑嬷嬷、荣喜还是暗处的姬焰染、水天都是又惊讶又好奇支着耳朵听。
宁若言朝那太监消失的方向望去笑笑道：“顺着这里过去应该就是大厨房吧？”
刘公公定定神四处张望一下后点点头：“没错。”
宁若言的方向感极佳，她是从方向判断的：“这里过去除了大厨房离最近的宫殿也有挺长的路程，他只要跑回大厨房就安全了。”
“对，大厨房中太监宫女不少，只要混进去是挺难查找的。”刘公公恍然大悟。
看着宁若言，刘公公的眼神跟刚才又不一样了，皇后娘娘年纪虽小却好厉害啊。
“知道本宫为什么特地叫你来吗？”
“娘娘事尽管吩咐？”刘公公赶紧跪下，“奴才可真不知道。”
宁若言嘴角勾起抹冷笑：“看见没有，本宫查御膳房有人就坐不住了，这里头的水可深了，就连你这御膳房大总管都没察觉吧？”
腿一软刘公公差点跌倒，皇后娘娘怎么越说越玄乎了，皇宫里头说白了关于钱财名利的都是正常的事，往往就是那些玄乎却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宁若言虚扶了把：“刘公公，你起来吧。今儿本宫算是敲打，你也是宫中的老人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教你。记住，未央宫会不定时派人到御膳房查看，再有下回严惩不贷。”
“谢娘娘恩典，奴才明白了。”刘公公急忙叩头起身。
“膳食的事只要刘公公多留意些也就解决了。”宁若言压低了声音，“本宫有件要事要交给你。”
刘公公瞬间转忧为喜：“娘娘尽管吩咐。”
“暗地里仔仔细细地查，看看有哪些人行为异常。”
“奴才明白了，必定仔细查。”
宁若言含湖地说：“除了那个太监之外，厨房里头必定还有其他的人。”
本想一口答应，不过刘公公想着眼前这位小皇后也就是未来的小太后可不是好湖弄的主儿，他不得不认真些。
“娘娘可否给奴才点提示？”刘公公小心翼翼地问。
沉吟了片刻后宁若言说：“你可从接触点心这方面的人入手。”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点心有问题了，不只是刘公公就连郑嬷嬷和荣喜也露出惊骇之色。
躲在暗处的姬焰染略一思索就明白宁若言话里的意思了，看样子她对于先皇最后中毒一事耿耿于怀。
回头想姬焰染连连点头暗暗称赞宁若言想得周到，这事的确得查个水落石出，想到先皇是被毒死的，若不将那个幕后黑手找出来，皇宫里头其他人的安全就有问题。
想想姬焰染见到宁若言委实不容易，明处暗处不知道多少对手，甚至还有浑水摸鱼的。
“奴才明白了。”刘公公连连点头但眼中还是有那么点喜色，宁若言将这个任务交给他，若是做好了那就能取得她的信任。
“这事不要跟其他人说。”宁若言叮嘱道。
“娘娘放心，这个奴才晓得。”
“行了，你先回去吧。有消息的话你就告诉未央宫来拿膳食的小太监，说郑嬷嬷托你买的东西抽空来拿，本宫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