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月亮上那张脸似乎变年轻了,与原来那张脸有些相像却更美了,赫然是当今小太后宁若言。
曲彦忍不住发出咒骂声,都怪她自己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脸色阴沉沉的,曲彦慢慢朝前踱步,恨意将他紧紧笼罩,不为了其他的就算是为了自己的脸面也必须将南宫珏拉下皇位让那小贱人从云端跌入泥泞之中任自己践踏。
仅着单薄的中衣伫立在窗前,宁若言此刻脑海中浮现的竟然是姬焰染。
明明知道他绝对不会再从这扇窗户进来,可自己却心中隐约有期盼。
悠悠一声长叹,宁若言也弄不清楚自己对姬焰染究竟是什么心思?她很理智,太后与摄政王永远是两条平行线不可能相交的。不过她又不由自主发自内心关注着他,甚至为他而担忧,就像此刻。
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不知道姬焰染和如风到那儿了,一天过去了,十天,还有九天。
宁若言掩上窗户转过身来踱步到桌前坐了下来,这才第一天,各方都没有动静,不过没动静不代表没留意,多少只眼睛盯着啊。
明儿早朝必定有人要借题发挥了,接着北疆王府只怕明里暗里客人不少啊。
“水天。”
听到太后娘娘叫唤看平日进出那窗户已经掩上了,水天干脆跃上屋顶从天窗往下跳。
“太后娘娘,有何吩咐?”
“北疆王府的戒备森严吗?”宁若言问道。
水天笑着回答说:“不是属下信口开河,这京城中只怕再没有哪出比北疆王府戒备更森严的了。”
“那就好。”宁若言想想还是不放心,“你亲自走一趟,告诉王府的老管家,让他找个人假扮姬焰染在屋子里头躺着,只要依稀让人看到北疆王在床榻上就可以了。”
“属下现在就跑一趟吗?”
“马上去吧。”
看着水天离去宁若言又是一声轻叹,她的脑子里头乱七八糟一大堆的事。
也不知道北齐和天南会出什么招来,今日自己直接断了姜浩辰的念头,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恼羞成怒添乱。
宁若言单手托腮回想起来觉得自己太任性了,不过她不后悔,感情上的事情她向来觉得必须快刀斩乱麻。
说来有个不要脸的人自己已经拒绝过多次可他好像完全没听见似的,宁若言眼前浮现姬焰染的脸,虽然戴着面具但是她见到他嘴角勾起的那抹不以为然。
说起来还有俩**烦,自己直接动手铲除了皇宫中的各路眼线,不过说起来还是德太妃藏得深啊,她身边竟然干干净净,谁信啊。
不过这也证明德太妃手段有多高,宁若言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冷宫中淑妃曾经再三叮嘱要小心她。
翌日早朝,不出所料,诸位大臣们明着不敢说不过暗地里却纷纷给小太后与小皇帝使绊子,毕竟之前有摄政王姬焰染镇压着他们不敢放肆,现在不同了,他们用这样的方式表示对不满。
南宫珏自从登基以后基本上都是顺风顺水,还是头回遇上这种状况抑制不住脸上现出了慌张之色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荣喜,小忧,撤了这帘子。”宁若言听得火冒三丈扬起声音下令道。
“母后?”南宫珏惊讶地转身。
不过是片刻功夫,宁若言在小英子的搀扶下缓缓从里头走了出来。
宁若言澹澹地说:“王喜,在皇上身侧,宝座下首给哀家加上张椅子。”
“是,奴才遵命。”王喜原本有些不安但是将太后那镇定的样子后他也稳住了。
王喜很快就指挥着小太监们搬来张太师椅放在宝座左侧下首,宁若言在小英子的搀扶下从容落座随即她微微半转身面对着群臣,毫不掩饰自己的霸气与犀利的眼神。
“太后娘娘,原本摄政王与皇上商议过来您是垂帘听政,如此抛头露面于理不合吧。”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的竟然是南宫珞。
说起来这位珞王过去压根就没什么存在感,最近倒是一而再再而三在关键的时候跳出来,俨然装出副敢于谏言的忠臣形象。
“那道帘子只是个形势,先帝遗命哀家有摄政之权,不管在帘后还是在帘前都一样。”宁若言冷笑一声,“珞王有那个心思跟哀家讲什么理不理不如多花些心思想些关乎社稷百姓民生的事情吧。”
宁若言语带讽刺谁都能听出来,闻言不少人掩嘴窃笑。
都知道皇上恩赐特地给南宫瑾和南宫珞封王,可实际上他们俩是有名无实。
不是小皇帝故意将他们俩架空,只是从先帝在位到如今,这么多年下来也不见他们干成什么事或者提出什么利国利民的大计,所以众朝臣自动将他们忽略了。
“哼,当年先帝病重只怕是湖涂了才会让你来摄政。”南宫珞话出口顿时整座正殿所有的人都静下来了。
这话可就严重了,南宫珞分明是当面挑衅,就不知道小太后如何应对。
“哀家有没有摄政的能力轮不到你这一无是处的人来评价。”
其实话出口南宫珞就后悔了,自己向来是个懂得隐藏的人,怎么今儿如此沉不住气成为出头鸟了,或许是因为这段日子看着南宫珏在姬焰染以及宁若言的辅左下治理国家渐入佳境所以坐不住的缘故吧。
“你看看,摄政王只是两日没上朝朝政就乱成一团,文武百官个个不服气没人做事,本王实在是不忍心所以才站出来的。”
一时间,众人看着南宫珞的眼神与刚才相比有些不同了,没想到他还是个关心国事之人,而且有这勇气说这番是不简单。
“呵呵,谁说朝政乱成一团了?”宁若言冷静地反问道。
南宫珞感觉到众人对自己态度上的转变定了定心神后说:“适才都听见了,所有的事务都是推诿应对,难道太后娘娘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告诉本王这不是一团糟。”
南宫珏的心揪起来,他心知肚明因为昨儿整顿皇宫内苑的事引起朝臣们的不满,所以他们是故意懈怠应付自己的。
“呵呵,朝政上的事哀家自有分寸。”宁若言自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