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柱香的时间,关注着姬焰染伤势的人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知道,当然他们也知道皇上下令谁也不许打扰。
瑾王府内,南宫瑾与曲彦正小声商议着,他们觉得趁着姬焰染受伤吸引所有人主意力的时候正是他们与北齐商议好一切合作事宜的好时机。
“既然如此,那咱们先想好之后再去找齐辽。”南宫瑾有些迫不及待地说。
曲彦却谨慎得多:“不急,之前咱们已经向北齐抛出了橄榄枝但还没有回应,再等等。”
南宫瑾却有不同意见:“再等下去咱们就错失良机了。”
“莫急,你不要出面,老夫寻个机会悄悄拜访齐辽探探他的意思,若是他有什么恰好是咱们能够帮忙的那咱们就出手相助,这不就搭上北齐了吗?”
“曲相高明。”南宫瑾朝着曲彦伸出大拇指。
“你明儿进宫探探风声,看看从你母妃那儿能探听出什么来?”曲彦露出狡诈的笑,“我觉得小太后这回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你等着瞧此番她树敌不少。”
南宫瑾听了也是一脸的懊恼:“原本我安插在泰和宫的眼线也被拔掉了,以后是没什么机会安插人手了。”
“所以她此番看似精明实则愚蠢,要知道水清则无鱼。”曲彦老奸巨猾地说。
“母妃现在是对她恨之入骨。”
“告诉贞太妃要按捺住不要轻举妄动。”
“曲相说得是,母妃太沉不住气了。”
“王爷,老臣觉得珞王和德太妃很不简单,你暂时别亲自出动,让贞太妃抽空去见见德太妃,毕竟她们也算是相识几十年了,多加留意应该多多少少能窥探出端倪。”
“本王明白了,明儿进宫好好跟母妃说说。”
曲彦站起身来微笑道:“估摸着齐辽那边也接到姬焰染伤重的消息了,趁着天黑我这就去驿馆走一趟。”
“有是消息让人告诉我一声。”
“王爷放心,有什么消息一定告诉你。”
曲彦拱拱手后离开了瑾王府,曲府的轿子晃悠悠朝前行进着。
走到中途的时候曲彦撩起轿帘叫了声“停轿”,片刻后他从巷子另外那头走出,轿子则慢悠悠朝着曲府走去。
七拐八拐之后,曲彦小心地朝身后及四周环顾着,确定身后没有尾巴之后他才朝着使团居住的驿馆前行。
当来到驿馆门前的时候,曲彦谨慎地躲在门前墙角处观察一番。
突然有人扶着驿馆的围墙跌跌撞撞朝着大门的方向走来,看来是个喝醉酒的。曲彦定睛细看不禁眉头一挑。
这位喝醉的酒的人一身白衣是曲彦认识的人,正是天南国的大皇子姜浩辰。
出使他国而且还是使团的领头人物竟然放任自己喝个烂醉,曲彦摇摇头更觉得自己的选择正确的,不说别的仅仅是齐辽和姜浩辰在他的眼里已经是天壤之别了。
姜浩辰的出现吸引了驿馆大门口那些看守的注意力,而且他酒品不好气力还挺大,一时间几名侍卫全围了上去。
就是这个机会,曲彦趁着门前慌乱一熘烟进了驿馆的大门后朝着北齐的院子疾走而去。
来到北齐的院门外,自然就有北齐那边的人把守着,曲彦报上身份后不久就被带到了齐辽的跟前。
“曲彦见过三皇子。”
“曲相不必多礼。”齐辽不冷不热招呼着曲彦。
落座之后齐辽令人上茶,宾主寒暄几句后看出了齐辽眼底的不耐烦曲彦也不再兜圈了。
“三皇子,关于皇宫以及摄政王的事您都知道了吧。”
“呵呵,曲相说笑了,这是贵国的事齐辽一个外人知道不知道没什么差别。”
“如果说皇宫中的变动您不关注在下相信,若是说关于摄政王姬焰染的事您不关注只怕是谁都不相信。”
“摄政王受伤了。”齐辽的语气很澹定,“真是可惜啊。”
“您不觉得是个机会吗?”曲彦这句话可谓是相当大胆了。
齐辽上下打量着曲彦后才缓缓说:“你是代表你自己还是代表南宫瑾说这话的?”
“有区别吗?”
“自然是有。”齐辽不是省油的灯犀利地指出其中的关键。
“三皇子果然不简单,老夫是代表瑾王而来的。”
“嗯,本皇子明白了。”齐辽示意曲彦喝茶,“请。”
双方都是沉得住气的聪明人,均端起茶碗来缓缓喝着各有各的心思。
“不知道瑾王是什么意思?”齐辽澹澹地说。
曲彦露出微笑:“这回三皇子出使来京瑾王想着交个朋友,能帮上什么忙的话尽管说。”
“哦?”齐辽听出了曲彦话里的意思了,“只怕要令瑾王失望了,齐辽不敢高攀啊。”
“三皇子别着急拒绝嘛。”曲彦的眼中闪过精光,“我想天南那边会觉得多个朋友终归是好事。”
这话里头带上了几分威胁了,曲彦是在告诉自己若是不愿意的话他们还有其他的选择。
“你是说天南国的姜浩辰?”齐辽毫不掩饰流露出鄙视的神色。
“只要能搭上线就可以了,做主的未必是他姜浩辰啊。”曲彦慢悠悠说道。
齐辽心想这位曲相果然是老奸巨猾,无论如何自己还真不能将瑾王往天南那边推。
“曲相转告瑾王,这份心意齐辽收下了。”
好个齐辽,这话既表示接受又不愿意套近乎,不过这也在曲彦的意料之中。
“北疆眼下没有姬焰染镇守对于北齐来说是个机会啊。”
齐辽秒懂曲彦话里的意思:“虽说没有姬焰染,可说不准是宁铮在那儿呢。”
“关于宁铮在那儿,瑾王打听总要比你们打听容易得多。”
曲彦话音落就见齐辽终于流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了,他心中暗暗窃喜,只要感兴趣就好。
“嗯。”齐辽点点头后突然转移话题,“不知姬焰染的伤势如何?真的那么严重吗?”
“具体的伤势还真没人知晓。”曲彦的眼中闪过光芒,其实他也心存怀疑。
“若真的伤重能又个三两个月未尝不是好事。”齐辽的眼中闪过阴谋。
“目前谁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