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忧端着点心进来的时候听到了里头的笑声不禁会心一笑。
难得听到太后娘娘笑得这么开心，就凭这点小忧原本对齐皎月的那点不满被直接忽略了。
“太后娘娘，皎月公主，请尝尝小厨房刚做的几款小点心。”小忧将端着的托盘摆放在桌子。
宁若言起身招呼着说：“皎月啊，来，尝尝，看看与你们北齐的点心是不是有很大的不同？”
“北齐的点心多为荤食多为煎炸烤，这里的点心则很清澹，并且有甜甜的味道，我喜欢。”齐皎月露出灿烂的笑容。
见宁若言心情很好，咽下了口中的点心之中齐皎月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太后娘娘，皇宫是不是不太安全啊？”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宁若言心知肚明但是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哪国的皇宫都不是绝对安全的，要不干嘛要有那么多的侍卫、禁军啊。”
齐皎月点点头想起齐辽来她继续往下追问：“昨儿您和皇上遇刺了，没受伤吧？”
“没有。”宁若言言简意赅不过脸上的笑容已经收敛了大半。
“那就好。”齐皎月也察觉了她有些难过地低下头，她打心里挺喜欢这位太后娘娘的，若是可以选择的话她压根就不会问这些。
深吸口气齐皎月让自己脸上的笑容更甜美：“太后娘娘和皇上洪福齐天，自然是没事的。”
“嗯，幸亏有北疆王在场为哀家和皇上挡了一剑。”既然这位单纯的小公主变得不单纯那宁若言也就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正好也就借着她的口传递些消息给齐辽。
不等齐皎月再说话宁若言就接着往下说：“说起来行刺两人，其中一人所使的剑法摄政王说倒像是出自北齐。”
宁若言话音落，齐皎月睁大着眼睛嘴巴微微张着露出吃惊的样子。
片刻后齐皎月终于回过神来，她急忙说道：“太后娘娘，您该不会怀疑是我们北齐吧。”
“哟！”宁若言展颜一笑，“怎么都急了？哀家可没这么说。再说了哀家只是个弱女子又哪里懂得什么剑法不剑法的？就是随口一说罢了。”
“哦。”齐皎月没有再提起，不过却觉得哪哪儿都不对。
随意再聊了几之后，齐皎月就找个了借口告辞了，宁若言也没有挽留，只是让荣喜将她送到皇宫门口。
刚送走了齐皎月，郑嬷嬷和张嬷嬷就齐齐来见宁若言了。
“荣如怎么样了？”
“启禀太后娘娘，命算是留住了。”郑嬷嬷说完有些费解地问，“为何太后娘娘要暗地里留下她呢。”
宁若言脸上尽是算计的神色：“等她好得七七八八就将她与荣欢关在一起吧。”
张嬷嬷接上一句：“奴婢明白了，太后娘娘是想着关她们在一起言谈中必然泄露些消息。”
“对，这事张嬷嬷要费心了，想办法找人牢牢盯着她们俩。”宁若言很有把握，“哀家相信必定可以从中打探道咱们还未曾知道的。”
郑嬷嬷在旁边连连点头后凑上前去压低了声音：“太后娘娘，遇刺的消息整个后宫可都传遍了。”
“这事，你亲自去办，奉哀家的懿旨清查后宫，只要有一丝怀疑的全部寻个借口打发出去。”宁若言很是干脆利落地下令。
“是。”郑嬷嬷屈膝答应后又有些犹豫着是不是该说。
宁若言露出了然的神色：“将那份名单上的未曾侍寝的人中筛选出一部分放出宫去吧。”
“太后娘娘想要给这些年轻女子一条生路是善举，可是奴婢细想觉得不妥啊。”郑嬷嬷这些日子想了又想终于忍不住提出来了。
“有何不妥，你说，正好张嬷嬷也在这儿，咱们仨好好商议商议。”
“太后娘娘可曾想过她们都是诸位大臣府中的千金贵人，进宫了就是皇家的人，突然这么送出去只怕会引起许多麻烦。”
张嬷嬷的神色也严肃起来了：“太后娘娘，这事郑嬷嬷与我说过，我们俩可想了好些天都没辙了。”
“这有何难，传哀家懿旨这些人待周年忌日的时候就去地宫陪先帝吧。”
宁若言此话一出，饶是郑嬷嬷和张嬷嬷也吓得脸色发白。太后娘娘这是要让这二百多为如花似玉的女子齐齐进地宫陪葬。
她们简直不敢相信自个儿的耳朵。难道太后娘娘所谓的放出宫去就是这样放出去的吗？
扑哧一声宁若言忍不住笑开了：“哀家还没说完，看你们吓的。”
“太后娘娘请说。”郑嬷嬷和张嬷嬷面面相觑实在弄不清宁若言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宁若言笑着接上一句：“但是哀家怜她们都是花样年纪，为免白发人送黑发人，若是有愿意将其接回的哀家也就网开一面了。”
“妙。”郑嬷嬷率先反应过来拍手叫好后躬身行礼，“太后娘娘仁慈。”
“意思是那个意思，你们好好琢磨琢磨用什么措辞说得比较好听，让她们想要离开的给家里头递个信，若是想接回去的就直接未央宫报备吧。”
宁若言压根就不懂古代的规矩，更不知道深宫内苑的框框条条，总之后宫她最大，再说小皇帝南宫珏也不管这些事，她只是随心所欲完全没想到自己此举会在朝堂内外引起多大的震荡。
“是，那奴婢马上就去处理这事。”郑嬷嬷低头道。
“记住，该清理的一个不留，御膳房留着任嬷嬷就当没发现，将那个小太监清理了吧，毕竟这么个身手不凡来历不明的人名正言顺呆在宫中委实让哀家不安心。”
“水天。”
“属下在，太后娘娘有何吩咐？”
“哀家刚才所说的你也听到了吧，通知山色，宫中侍卫及禁卫军也该整顿整顿了。”
话音落宁若言看看水天又看看郑嬷嬷：“哀家给你们十天应该足够了吧？”
“属下遵旨。”
“奴婢遵旨。”
“都下去吧。”宁若言示意她们退下。
等她们离开之后，宁若言又吩咐说：“张嬷嬷，去将小英子叫来。”
不过片刻，小英子就踩着急促的小碎步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