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可说
丁猎沐浴已回来,谢云楼说的他已听个大概。丁猎本身就长的很帅,经过洗漱,换了衣服,面貌一新,谢云楼抚掌道:“不错,不错……。”
丁猎此时还惦记小师妹,他的目光投向司马凤,他本以为司马凤会躲避他的目光,但司马凤在直视他。丁猎大喜,这表明他和小师妹还有机会。
谢云楼高兴地道:“司马兄,听说猎儿是孤儿,是你夫妇收留他,那你做师父的就给猎儿做个主吧?”
司马纵横心想,丁猎那天在菩萨庙使用的剑法很高,加之红衣裳失踪,《流云剑法》他必定之情,还是让他留在身边为好,如让谢云楼得了《流云剑法》岂是不妙,于是道:“谢兄,猎儿能攀上你家的高枝,是他的造化,要不咱们把事定下来,过一段时间再让他们成亲,我和他的师娘还想让他在我们身边待一段时间,从小把他养到大,猎儿突然离开我们,我们有些受不了。”
丁猎听了师父的话十分感动,当即开口道:“谢庄主……”他本想说,我不同意,但昨晚谢娜用琴声帮他治内伤,话到嘴边没说出来。”
谢云楼一看丁猎的表情以为小伙子腼腆,道:“叫什么庄主,应该叫岳父!”谢娜在一旁一拍谢云楼的肩,道:“爹……”看来她也意会错了丁猎的表情。
丁猎一看这样了,师父好像也同意了,再去看小师妹,她正和众师弟为他欢呼,丁猎黯然:“女人心,真是海底针!”。所以就没再言语。
已到中午,谢云楼大开宴席,请来附近有头有脸的人物作证,谢娜与丁猎坐在一起,谢家的下人态度跟之前完全相反,纷纷过来给他敬酒。
丁猎强颜欢笑,再看师父师娘也很高兴,而小师妹和汪元在窃窃私语,完全没注意丁猎的神色。
一连三天,谢云楼举办为女儿订婚仪式,各地武林人士纷纷前来道喜,晚上谢娜弹奏一曲,来疗治丁猎体内的那道真气。
这天司马纵横决定离开,谢云楼父女携家眷亲自送行。司马纵横这次决定走水路,在踏上船的那一刻,谢娜来到丁猎近前,对着他耳朵小声道:“我知道你惦记你的小师妹,但不要忘了我。”说完当着众人的面亲了丁猎一口。
一船师弟笑的前仰后合,不过这次司马凤没有笑。
辞别谢云楼,众人乘船而行。
司马夫人眼见坐船顺风顺水,行驶甚速,心中思潮起伏,走到船头,观赏风景。看了一会,忽听得丈夫的声音在耳畔说道:“在想谢云楼的用意吗?”
这句话正是她要问丈夫的,司马夫人问道:“你瞧他是甚么门道?”司马纵横道:“这老儿行动隐秘,利用一首诗就想把猎儿从咱们身边抢走。”
司马夫人道:“不过谢娜对猎儿似乎甚好,咱们是不是想多了。”司马纵横叹了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吧。”隔了半晌,又道:“咱们虽然走的是水道,大家仍是小心点的好。”司马夫人道:“你说会有人上船来生事?”
司马纵横摇了摇头,说道:“咱们一直给蒙在鼓里,到底那晚这一十五名蒙面客是甚么路道,还是不明所以。咱们在明,而敌人在暗,前途未必会很太平呢。”他自执掌昆仑一派以来,从未遇到过甚么重大挫折,到底敌人是谁,有甚么图谋,却半点摸不着底细,正因为愈是无着力处,愈是心事重重。他夫妇俩叮嘱弟子日夜严加提防,但坐船自福清附近入河,顺流东下,竟没半点意外。离福州越远,众人越放心,提防之心也渐渐懈了。
这一日将到开封,司马纵横夫妇和众弟子谈起开封府的武林人物。司马纵横道:“开封府虽是大都,但武风不盛,像华老镖头、海老拳师、豫中三英这些人,武功和声望都并没甚么了不起。咱们在开封玩玩名胜古迹便是,不再拜客访友,免得惊动了人家。”
司马夫人微笑道:“河南有一位大大有名的人物,师哥怎地忘了?”司马纵横道:“大大有名?你说是……是谁?”
司马夫人笑道:“‘武痴,后走火入魔,清醒时为了给自己治病又成了药狂。’那是谁啊?”
司马纵横微笑道:“‘武痴药狂---大通和尚。不过他脾气太怪,咱们便去拜访,他也未必肯见。”
司马夫人道:“是啊,猎儿一直内伤难愈,咱们又来到了河南,该当去求这位大通和尚瞧瞧才是。”
司马纵横道:“要算起来这大通和猎儿的伤还有牵连,要不是因为他,猎儿不会找谢云楼挑战,在伤未痊愈时由被二百五打成内伤,后又被那个红衣裳女子打入体内一道邪门的气,说不上猎儿那天就一命呜呼。”
这时身旁的司马凤一直紧张地听着,没等司马夫妇说完,即大声喊道:“众人去少林。”她这么一喊,汪元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少林方丈大悲亲自出来迎接,因为司马纵横毕竟是一派掌门,而且每年都派弟子送来香火钱。
坐下之后,司马夫妇说明了来意,掌门大悲摇头不已,道:“我这位师弟前一阵子还一阵糊涂一阵明白,可近几个月病情有所加重,已疯疯癫癫。
众人都露出失望的表情,正说着外面进来一个僧衣很脏、神情呆滞的和尚,司马纵横已认出他就是大通和尚。
大通和尚道:“掌门师兄,我没钱了,我要买酒喝。”方丈大悲刚要叫弟子把大通和尚带离,丁猎在神剑山庄偷带了一坛酒,路上他也没怎么喝,这时他拿了出来,道:“大师还记得我吗?我这有酒。”
大通并没有看丁猎而是看他手中的酒,伸手拿了过去,仰头便喝。方丈大悲也没有阻止,按常理这里是佛门净地,是不能喝酒的,但大通是他的师弟,又疯疯癫癫,对他无可奈何,也就默许了。
大通和尚把酒喝完望了望丁猎,似在看丁猎还有没有酒,突然他眼睛一亮,道:“你不是丁猎吗?”
众人心喜,司马凤道:“他就是丁猎,为了给你报仇,被谢云楼一剑穿心,后被人打成重伤,后又被人打入一道邪派内气,他顷刻有性命之虞。”
大通道:“是吗?”随手抓起丁猎的腕子,拿捏起来,道:“武功是自然赐给人的能力,没有正与邪之分,只是不要拿武功做邪恶之事,被你们称之为邪功的功法在佛学里是上乘心法。”说完闭眼诊脉。
丁猎感觉一股气流自大通和尚流入丁猎体内,此股气流暖暖的与之前那股阴气流融合,丁猎感觉畅快无比,过了一个时辰丁猎百体通泰,任督二脉已打通。
大通和尚又用传音术念了一些口诀,让丁猎记住。大通和尚撤手,丁猎刚要出口言谢,就见大通和尚突然跪倒方丈大悲身前,道:“师兄,我不想叫大通和尚了,我想叫不可说和尚。”样子似又疯癫。
大悲方丈急忙叫弟子带大通和尚出去。
丁猎本来想说的话突然被大通和尚的话打住,心想:“这是大师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刚才传了我什么心法,才借改法号示意我不要说。
众人向少林告辞,在山下找了一家客栈投诉,大家今天有些累,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司马夫妇回到房中,司马夫人道:“师哥,你不觉今天的事有点怪怪的?”司马纵横道:“我也有疑惑,那个大通和尚似真疯还有点假,你说假疯还有点真。”
司马夫人道:“我在想一件事情,那天在菩萨庙我们受伏击猎儿使的精妙剑招是不是大通和尚传给他的,是不是我们错怪了猎儿。”
司马纵横微微点头,似乎还是有点怀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