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嬴朕四人,就近休憩在一农户家。
十三和老翁各自一间房,嬴朕夫妻二人一间,所幸他们找的此户农家还算富裕,子女众多,房间也余留不少,不然一般农户还真收拾不出三间空余房间。
嬴朕白妶久别重逢,两人眼中脉脉情意,一路上,只能秋波传情,聊解相思。
饭毕,二人关严门窗,躲进白妶的竹楼,滚倒在大眠床上,昏天黑地,互诉衷肠,扶桑花树下,娇声春啼,鲜花飘落,堆积在起伏不定的床上。
春宵苦短,日色渐明,嬴朕抱着鬓云湿透、娇弱无力的白妶踏入温泉,沐浴洗漱。
扶桑树不远,便是一汪不小的温泉,常年氤氲着雾气,滋养着竹楼内的生灵。
也不知昔年扶苏是如何得到此等宝物的。
雾气氤氲,白茫茫一片,白妶依靠在嬴朕胸膛之上,她声音甚是妩媚:"小老虎,以后可不能随你的意没日没夜的疯了,人家本打算好好休憩一晚,现在觉也没休成,还折腾了一晚。"
嬴朕将她扶起,脑袋伏在其肩上,轻咬着她的耳垂,嘿嘿道:"这不是情况特殊嘛,久别重逢,久别重逢!"
"哼。"
白妶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玉手轻轻在他的腰间掐了一下。
两人说着说着又是一番打闹,白妶空灵的声音在温泉内回荡开来。
晨雾尚未散去,为了不耽误主人家下地务农,嬴朕和白妶仅在温泉内缠绵一次,便洗漱好,穿戴整齐,出了竹楼,开了房门。
农家小院内,仅有十三一人。
嬴朕询问道:"老翁呢?"
十三单膝跪在嬴朕面前请罪:"属下罪过,没能看好他。"清晨起来,十三叫他的时候,便发现屋内无人,睡榻也早就冰凉,应该是昨夜溜走的。
嬴朕并就没有生气,哪能受他跪拜,上前一步,搀扶起十三:"无碍,些等小事,不必挂怀,丢了就丢了,若我推测不错,那老翁的修为最起码是神祇境界,比你和白君侯都要高上一阶。"他修为高深,却又佯作普通老人百般耍赖,嬴朕正是猜不透他的用意,只能忍着他,依照他的要求去做。
大秦人的心中武安君便是白起,虽然白妶继承了父帅的爵位,但是一般情况下,旁人都会喊她君上或者白君侯。
"丢就丢了吧,我那么威胁他,他都不发一声,依旧笑呵呵的,我看他与我们并没有什么恶意。"白妶思忖片刻说道,他们三人中,也就他对老翁甩过脸子,说过狠话。
老翁依旧谈笑风生,虽然显得畏惧她,但也相处的很是融洽,白妶可以肯定,此人绝不是敌方之人,起码就现在所获得信息来看,是如此。
既然三人都一致认为,老翁修为高深莫测,且暂时没有恶意,便没有在继续纠结,朝官道而去,直奔番禺城。
他们夜宿的农家,距离官道,距离番禺,并不是很远。
嬴朕等人方登上官道,就听得地动山摇,人喊马嘶。
"啪!"
"驾!"
喊声、鞭声同时传来,如炸雷般,官道不远处尘土飞扬,一辆豪华的马车,脱缰般飞奔而来,眼见就要撞在嬴朕身上,十三手中抓起镰刀,随时劈停马车。
嬴朕伸手一捞,拦腰抱起白妶,又再次跳回田间陇上。
其实以白妶的修为,马车的速度在快数倍,也伤不到她分毫,但嬴朕看到马车飞速逼近,还是下意识的抱起自家娘子,一个旋转,躲到了一边。
十三紧紧护卫在侧,也跟着落在一旁。
豪华马车上一人身着赤色滚龙袍,一头朱红色的头发随风飘扬,甚是张扬。
他路过嬴朕三人身边时,还低声的骂道:"不长眼的愚民!"
十三不忿:"找死!"抓起镰刀揉身而上,誓要将他劈杀当场。
嬴朕一把将他拉住:"不急,早晚还能遇到!"豪华马车方过去片刻,后面就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十几人组成的骑兵队,各自背着行囊,飞速追赶,为首的一人更是扛着一面旗帜,上面镌刻着一个'焽';字,小篆书就,隐身在火云之中。
"大焽王朝的火云旗!"白妶道。
前方过去的正是大焽王朝的使节。
十三有些疑惑的询问道:"公子,您师叔多谦逊的人,属下是不是看错了,这些真是大焽王朝的人?"
嬴朕笑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更何况现在的大焽王朝不好说!"他记得师叔临走前,说青铜灯笼封印松动,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兄弟对朝堂的掌控必然下降会,此时出现一些蛀虫、二世祖那是再为正常不过的,希望不要是如他所想的那般就好。
"走吧!我们也赶紧入城,今日到的使节团肯定不少,晚了说不定还要等上老长一段时间才能入住。"嬴朕三人点头,再次登上驰道,并肩走向番禺。
"得得得..."
马蹄声声,再次响彻官道,不同于大焽使团的急促,此次的马蹄声音舒适悠扬,宛如一曲午后闲暇的乐章。
马蹄声缓慢,速度却比嬴朕他们要快的多。
不多时,又一使节团,出现在嬴朕三人的视野内。
此使节团并**车,***的骑着战马,身着盔甲战服。
为首一人威武不凡,鬑鬑颇有须,铠甲外罩着一身外衣,颇有儒将的风采,队伍约莫有十八人,立着两杆旗帜,前面的旗帜上绣着一个"翟"字。
后方的,则是一杆猩红战旗,两个斗大的小篆刻写在上——无终!
铁画银钩,透着一股沙场血气。
嬴朕望着那战旗,嘀咕道:"无终,此姓氏极为稀少,莫非此次翟国使节是其大将军无终景禹。"他的声音很小,却貌似传到队伍前方的那名儒将耳里。
他回首轻微一笑,向嬴朕抱拳施礼,随后,双腿一拍马肚,扬长而去。
"真有意思!居然以大将军担任祝贺使节,这个翟国新王很会玩嘛!"嬴朕可以肯定,前面的离去的正是无终景禹和他的无终十八骑。
无终景禹,年少有为,战功彪炳,其在战场上的名声,近几年,隐隐有超越骠骑将军霍去病的趋势。
其麾下无终十八骑,更是号称是齐技击、赵边骑、魏武卒、秦锐士之后的又一军事传奇。
敌人闻其风,而丧其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