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山门前,一切尘埃落定。
孙伯灵师兄弟三人架着庞括涓回归鬼谷,除了要给他老庞定罪外,鬼谷内部一片狼藉,需要认真整理,那些被金日磾收罗出来书籍古册更需要护理归位。
二代弟子走光,留下尉萌、王婠和几名能力出众的三代弟子,恭候在一旁听鬼谷子差遣。
墨甲男子和第九弼马温也来到嬴朕面前和他辞行,大秦锐士提前出关,乃是破例,必然会引起大寒王朝那边的注意,他们要在对方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前回归咸池岛。
现在还不是双方全面攻伐的时刻。
至于第九弼马温,他也要回去给大厩长汇报任务,也跟着回转。
嬴朕的安全,则再次交到十一的手上,不过在离开时,第九弼马温单独给十一说了一句话:"此次护卫,大厩长那边很不满意!"
十一很是清楚,云梦之行,嬴朕接连受伤,作为族长的贴身侍卫,他,很不称职!
第九的话,十一没有反驳,只是很愧疚的回了一句:"十一,失职!有负大厩长栽培!"他冷冷的低声道,神情有些低沉,更加缄默。
嬴朕见他们师兄弟对话,察觉到十一的失落,上前道:"第九,你不回去复命,在这里瞎叨叨什么,敢乱我军心,小心我让大厩长抽你板子!"他白了一眼,对十一说道:"此次云梦之行,就算是十三和第一亲至,该有的风险还是会有,一分都不会少!你的表现很是可观,尤其是最后找到扁雀力挽狂澜,当记你一功!"
他不疾不徐的道:"跟在本族长身边,风险必然会有的,若每次风险之后,你都如此,那你还是跟着第九回去,重新接受大厩长训练吧!"
十一精神一绷,抱剑凝神:"属下知错!"那一瞬间,四周剑气再次暴涨!
剑气暴躁,隐约对第九不善!
"属下告辞!"第九见此情景,折扇轻摇,幻化万千,飞速溜走。
墨甲男子一声令下,一千大秦锐士化整为零,消散在云梦山中。
尉萌王婠和鬼谷子一阵叙旧,站在一旁的扁雀甚是艳羡。
淳于意知晓他内心的苦楚,上前安慰。
鬼谷子感受到扁雀的异常,想到他的仗义出手,带着两个徒孙来到他面前致谢:"此次鬼谷罹难,多谢扁雀先生相帮,否则此番鬼谷必然损失惨重!"说着向他抱拳鞠躬。
扁雀哪能受他如此大礼,赶忙伸手搀扶住他:"鬼谷老先生如此说,可折煞小子了,此番若不是小子临阵畏惧,也不会让老先生受限被动,令鬼谷受到如此震动。"他们虽然外表都是老者,但是鬼谷子的辈分和年纪都要甩他老大一截。
"扁雀先生不必谦虚,若没有先生,或许他们还会有更阴损的方式,若不是先生最终替换了无骨散,那老夫的鬼谷已然全废,鬼谷一脉从此走向没落!"鬼谷子以修为荡开他的阻拦,强行鞠了一礼,他清楚无骨散的效果,若真的中了此散,脊髓畏缩,经络枯竭,更恶毒的是,此毒至今无解。
站在一旁的尉萌和王婠见师祖致谢,她们也抱拳深鞠躬,以表谢意:"感谢先生援手之恩!"
扁雀无奈,只得赶紧让他们起来,望着诚意拳拳的三位,他脸色微红,有些愧疚:"老先生高看了,当时我是真想下毒的,若不是下手前,九公子让其侍卫十一和淳于先生来找我,告知我真相,扁雀早就铸下大错!"
"三位若真要感谢,还是感谢九公子吧!"他说着望向嬴朕。
嬴朕摆手道:"扁雀老头,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何必谦虚!"
鬼谷子点头附和:"扁雀先生乃是当世神医,医德医术无双,王某也是敬重不已,此次之事乃是情理之中,易地而处,就算是老夫也必然会做出如此选择,先生就不必自责。"
尉萌很是关心的询问道:"不知令千金可有消息?"那段泛黄的医阁时光,她经常到那里找嬴朕,和扁雀有数面之缘。
扁雀叹道:"失踪三十年零六十一天,音讯全无,九公子那边让养马人帮我查了,那丫头只是在中都出现过,和大寒王朝有过几次冲突,遗落了些首饰,逃跑之后,再无音讯!"
王婠也安慰道:"扁雀先生不必担忧,令千金必然逢凶化吉,安然归来。师弟既然答应帮助寻找,那肯定很快就会有消息的,当今之世,论情报,无势力可出养马人左右。我在借助我鬼谷的势力,让鬼影也帮先生留意寻找!"
扁雀激动的说道:"多谢少掌门仗义出手,老朽感激之至!"
"老先生不必如此,这是我鬼谷应该做的。"王婠道。
云梦山,山破云出,云绕山生。
云雾九叠,山路崎岖,即使是催动修为也很难急速前进。
姒仁、妘深带着金日磾一路谨慎飞窜,终于即将走出云梦山外。
三人一路结伴,至于寒肥,自其断后之后,也没有和三人汇合,而是考虑到驻扎在云梦山外的五万寒朝直属大军,五万人马被大秦锐士冲散,到现在为止,居然一个人生还都没有。
他寻着蛛丝马迹,一路找来,内心的震撼越来越大。
斗折蛇行,到处行走,他在云梦山中大约见到了一万名士兵的尸体,个个都被一剑致命,剑伤特殊,皆是大秦百炼的青铜长剑。
"难道父皇的疑虑是对的?"寒肥望着那成堆成片的尸体,想起那深不可测的一千墨甲战士,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
云梦山,山脚。
云雾散去,沟壑纵横。
"三位贵客,匆匆忙忙的,不知往何处去?"
一名男子头戴斗笠,嘴里含着草棒,身后一匹神骏的汗血宝马正不停的打着响鼻!
姒仁望着近在咫尺的男子,心头暗自震惊,不自觉的催动图腾:"一路走来,我们都小心谨慎,释放灵觉,感应四周,他是何时坐在那里的?"
妘深作为女性,心思细腻,打量着坐在石头上的男子,见他一身马夫打扮,腰间腰带上别着一把割草镰刀,显然是...
想到此处,她不自觉的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