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过这样的画面吗?
你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却不知道到底是蝴蝶变成了人,还是人变成了蝴蝶……只能飞呀飞,看着身体越飞越高,离真实世界越来越远。
真正的周公梦蝶,是会让人感到恐惧的。
网上那句十分诡异的诗,一如周公梦蝶,两个木偶相遇,却都不知道自己是木偶,只能感觉到对方的恐怖和诡异,一方惊恐的尖叫,另一方也跟着惊恐……
然而,两个木偶都不知道,它们彼此是同类。
如今的阿来身上会不会就是出现了这种状况?
这两人将阿来当成了死人,而阿来也将他们当成了死人……
你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却还在怀疑别人是否是鬼,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想到那个假设,苏是年有些毛骨悚然,他想了一下,阿来的第一次死亡是在那张报纸上,不过后来他解释了,报纸上的人是他那个神秘失踪的哥哥。
现在是阿来的第二次死亡。
虽然只是猜测,但不知道为什么,苏是年觉得阿来有些让人看不透了,他想到之前冰疙瘩的那个结论,一直不睡觉的人……还是人吗?还是说阿来真的是某种东西,虚与委蛇地隐藏在自己身边?
阿来也有些想不通了,黑亮的眼睛开始失焦,像是闯入白日的猫头鹰,精神颓靡,不知所措,他着魔一样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不可能,我记得这两人死在了沙漠中啊……”
没人接话,空旷无垠的沙漠潮湿的不成样子,好像被人盖上了一层裹尸布,引得苏是年一阵不舒服,一辆一模一样的路虎,两个身份成谜的陌生人,这一切到底代表着什么?又是怎么一回事?
突然间,那个女人的眼皮动了下……
苏是年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她的这个动作,当即惊道:“快看,她醒了!”
可诡异的是,路虎车内,那女人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她的眼皮颤抖的愈加厉害了,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是醒不过来,好像一个没了电的洋娃娃……奄奄一息。
这时,冰疙瘩皱了下眉,自语了一句“居然是鬼压床”,接着他的修长手指迅速地点在了那漂亮女人的人中。
“呼!”齐刘海猛地做起,睁开眼睛,像是溺水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给人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感觉。
“果然是鬼压床。”冰疙瘩又重复了一句。
苏是年探过头来,瞪大眼睛:“什么鬼?”
“不是鬼,是疲门的针技,容易让人的身体失去知觉,虽然有意识,但怎么也醒不过来。”冰疙瘩随口解释了一句,然后看向齐刘海:“你有没有碰到过一个国字脸的男人?”
齐刘海似乎还有些胆怯,她看着冰疙瘩有些害怕地摇了摇头,浑身蜷缩,像一只遇到天敌的猫。
冰疙瘩不由皱了皱眉。
无奈之下,苏是年只得先阻止了这个冰疙瘩的提问,哪有这么问人话的,冷着一张扑克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刑讯逼供……
他对着齐刘海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安慰道:“你别害怕,我们也是迷失在罗布泊的旅客,这地实在有些蹊跷,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来到这地方的?”
或许是苏是年的安慰起到了作用,虽然还有些害怕,但齐刘海的表情已经没那么多抗拒了,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是学校探险协会的,和同学一块来的罗布泊……”
苏是年一时愕然:“你是学生?”
齐刘海点了点头,接着她脸上露出一丝恐惧,说道:“可是我们来罗布泊没两天就来了沙尘暴,我和同学都走散了。”
苏是年指了指还在昏迷的男人,说:“那这个是你什么人?”
齐刘海缩了缩脑袋,说:“我不认识他。”
“不认识?”苏是年挠了挠头,又问:“你们两人怎么凑到一块的。”
“我……我……”齐刘海结巴了两下,表情瑟瑟:“我在昏迷的过程中,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我梦见了一个女人,她站在黄沙雕刻而成的巨大花环中,在梦中不停地让我去找一辆路虎,并开着它去一个地方,等我一醒来,就发现了身边的这个男人,一交谈才知道,他也做了这个梦。”
苏是年心里一动,接过话头:“然后你们就发现了这辆路虎?”
“恩。刚开始我和刘伟,哦,就是他……”齐刘海说着,还指了指那个中年男人,“觉得这件事太违背常理了,就没有理会,只顾着开车寻找出路了,可没想到,第二天那个梦又来了……”
“这次的梦还和上一次一样?”
“不。”齐刘海用力的摇了摇头,说:“梦里的那个女人突然变得很凶,她做出了新的指示,她让我路虎开到那个地方后,将车牌埋下……”
埋车牌?
那块墓碑?
苏是年愣了愣,觉得这事愈加蹊跷了,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托梦一说?这么想着,他就看向了冰疙瘩,和初见卿目光刚一接触,就见对方摇头道:“托梦这种东西,我也不清楚,信则有,不信则无。”
苏是年只能点了点头,他又看向齐刘海,问道:“那个女人让你们去的地方是哪?整个罗布泊一片沙漠,你们又是怎么辨别方位的?”
齐刘海没说话,而是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样子十分古怪的罗盘。
冰疙瘩瞳孔一缩:“风水罗盘,这是风门的东西!”
齐刘海愣了下,她不懂冰疙瘩说些什么,下意识的就看了看苏是年,看到对方也在看自己后,才放心解释道:“这罗盘一开始就在路虎里的,她让我根据罗盘指针的方向前行。”
冰疙瘩从齐刘海手中接过罗盘,定睛一看后,轻声地呢喃出了一列经纬度:“东经90度18分30秒,北纬40度25分30秒……”
苏是年猛地心神一震,这不就是父亲信封中提及的那个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