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第二段残忆
林轩手机里面传出的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郭安的。
“小子,你特么识相的话,就赶紧离开郭芙,否则别怪老子让你躺着出去……”
手机里面,播放着刚刚郭安嚣张威胁林轩,并指示保镖先动手的录音。
郭安不曾料,林轩竟还有这么一手,将他们的对话全程录音。
郭芙一笑道:“爸,二叔,你们都听到了吧?根本不是林轩再挑事,明明是郭安再找事。”
林轩戏谑的看向郭怀益他们。
但,众人都微微一愣后,神色平静。
郭怀益道:“林轩,郭安只是跟你闹着玩的,是吧,郭安。”
闻言,郭安立刻点头:“对,我跟你闹着玩的。”
郭怀益道:“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没事了。”
误会?
林轩冷笑不已。
突然,他感受到自己之前买的那件东西异样波动。
“怎回事儿?”
林轩神识放出探去。
一片画面呈现。
……
某国,官道。
妆红的马车四角挂着红灯笼,前后无数侍卫骑马跟行,后面还带着几马车的嫁妆,场面堪称盛大。
唯一与场景不符的是,马车后拖着一个女子,女子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磨烂,露出两条血肉模糊的腿,那血将官路染成了红色。
“停。”马车内,一道声音传出来。
身着红色嫁衣,头戴发冠的女子从马车里出来,侍卫下马跪在马车旁,给女子做了脚蹬。
女子绕到马车后,看着地上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人样的女人,笑的非常灿烂,“路北,你顶替我做了尚书府二十年的大小姐,享受了二十年的荣华富贵,以十里红血作为祝福,送我出嫁来补偿我,不过分吧?”
路北不记得自己被拖了多远,只知道熬过了好几个黑夜,两条腿下血肉模糊中透着铮铮白骨,她自己看了都怕。
她哪里错了?
娘亲跟府上的夫人同一天生产,阴差阳错将她和路莲儿抱错了,路莲儿做了二十年的奴婢,她做了二十年的主子,如今就要遭受这般的痛苦折磨吗?
她没有力气回复路莲儿的话,因为呼吸都会牵扯的她浑身疼。
“路北,若你还想留一条狗命活着,就把当初定亲时王爷给你的玉佩交出来,不然……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路莲儿从路北身边蹲下,掐着路北下巴迫使路北看她。
路北疼的脸色煞白,唇上都毫无血色,垂着眼眸不肯看路莲儿一眼,“我没有玉佩!”
五年前机缘巧合她救了凉王一命,圣上下旨赐婚,凉王派人交给她一个形状特殊的项链作为信物,何来玉佩?
“不知死活!”路莲儿松开她的下巴,霍然起身狠狠朝她胸口踢了一脚,“拿盐水来!”
侍卫端了一碗洒了很多盐的水过来,刚交到路莲儿手上,就被她洒在了路北的双腿之上!
血水瞬间流了一地,随之而来的是路北痛苦的尖叫:“啊——疼!路莲儿,你好狠的心!这二十年你为奴我为主,我可待你不薄!”
她的身体在地上打滚,拼命的想要将身体蜷成一团,奈何双手被绑住,双腿犹如废了一般动弹不得。
可那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痛!
她被尚书府的人捧在手心上,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好用的都先优着她,可无人知道她将那些东西都跟路莲儿分享了!
甚至有一年生辰,爹爹送她的生辰礼物路莲儿说喜欢,她都压下心底的不舍送给路莲儿了。
就因路莲儿一句:小姐,为什么我们同一天生辰,却从来没有人记得我的生辰呢?
“呸!那些东西本该属于我,什么叫你待我不薄?别一副施舍的模样,让我觉得恶心!!”路莲儿将碗扔在了路北腿上,瓷器砸在她骨头上,生疼。
“嫌我狠?我让你看看什么叫更狠的!”她让人将路北手上的绳子解开,扯着路北原本乌黑,此时脏乱打结的头发到了一处悬崖上,“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尸体被野狗啃光了!”
她使劲拍着路北脏兮兮的脸颊,看着路北蒙了一层灰尘的脸却依旧十分好看,嫉妒的眼睛能喷火了,“小贱人,那玉佩本小姐不要了,本小姐就要你的命!”
说完,她起身狠狠一脚,将路北的身体踢到悬崖下。
悬崖下一片白雾茫茫,路北的身体十分弱小,迅速沉入白茫中不见了。
路莲儿笑的花枝招展,“本小姐心头这口气,总算是出了,从此以后我就是尚书府唯一的小姐!”
“小姐,玉佩还没有拿到手。”侍卫担忧的说。
“怕什么?当初这小贱人救了凉王,皇上赐婚赐的是尚书府小姐,又不是那小贱人,一个信物还能改变得了婚约吗?”路莲儿冷嘁一声,转身上了马车,“走。”
……
悬崖之下,路北残破的身体被一根树杈刺破胸膛,鲜血如注的流下来,洒在地面上,渐渐渲染了一片土地。
奇怪的是,那片土地像喝血一样,血色迅速褪下去。
忽然,地下散发出一道光芒,一抹白色的虚影从地下飞身而出,白衣飘飘长发飞扬,眉眼处透着凌厉,一双褐色的眸子扫视一圈周围,没等明白怎么回事儿,一滴鲜血落在她眉心,瞬间她就被头顶路北的身体吸了过去。
虚影跟路北的身体重合,路北的身体飞起,在空中缓缓飘到一块平坦的大石上,血肉模糊的腿和被树杈穿肠破肚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约莫十几分钟,她竟然完好如初了,除了有些脏之外。
一阵风吹来,落叶掉在她脸上,她卷翘的睫毛颤抖两下,缓缓睁开眼睛,入目半是绿叶半是天。
指尖将脸上的绿叶捏起,她缓缓坐直了身体,眸光泛起一抹金色的光芒,没等打量清楚处于什么环境,一阵头疼欲裂的记忆横冲直撞到她脑袋里。
不光是脑海的记忆,还有身体上经历过的摧残也一一呈现!
从小被尚书府的人当成大小姐捧在手心里养大,倒是没体会到什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