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止是他自己,观战的东澜国诸将,也都有这种想法。
“张将军,云峰似乎不占便宜啊。”杜韦悄声嘀咕道。
“是啊。”张陵的脸色刚刚曾经紧张了一下,但现在已经放松许多了。
“再等等,苗头不对的话,我就冲上去。”杜韦说道。
“应该不至于。”
说话间,尚三义突然抓住了叶云峰的一个破绽,弯刀直接将叶云峰的剑扫到一旁,顺势就劈了下来。
情急之下,叶云峰只能飞快地将右脚抽出马镫,手掌在马背上一按,整个人侧着飞了出去。
但是,他是跑了,可胯下的马却倒霉了。
尚三义这一刀力道极大,直接砍在了马的头顶上,刀刃直接卡在了马的一只眼珠子里。
一声嘶吼,战马瞬间高高扬起前蹄,但落下之后,整个身体也随之趴在了地上。
战马被杀,固然心疼,但叶云峰此刻心疼的不是马,而是自己居然如此狼狈。
“他的招式太过平和,没有杀气,此人不是打过仗的。”尚世同在城楼上又说了一句。
一旁的高敬默默记下,这对于他以后查探这个人的下落,是极有好处的。
“虽有败象,却毫不服气,战马被杀,竟然没有感觉,此人应该生于富贵人家。”尚世同又嘀咕了一句。
“小子,身手不错,但是你这剑法怎么跟绣花拳一样,你练这剑法,是不是用来切肉的?”尚三义嘲讽地笑道。
叶云峰喘着粗气,眼睛通红,自打出生以来,他还从未受过如此羞辱。
就在他打算下狠手的时候,杜韦突然高喊一声:“众军听令,杀!”
听到这个声音,叶云峰脸色突变,慌忙将剑插回剑鞘,三步并作两步往回跑,这时候已经有人给他让出一匹马来,他二话不说就跨了上去。
“将他们挡在城外。”尚三义淡淡说完,身先士卒冲了上去。
他一柄弯刀肆意收割着士兵的生命,所到处,皆是血雨腥风。
叶云峰有意避开了他,挥剑斩杀了一个士兵之后,心头突然一阵发麻。
杀人竟然如此过瘾。
一旦过瘾,他也就没什么顾忌了,一柄剑左劈右刺的,很快就杀了几十个人。
“大帅,末将出城去支援!”高敬在一旁急得不行,但尚世同却好像没事儿人一样。
“急什么。”尚世同说道。
“大帅,三将军固然英勇,但双拳难敌四手,长时间下去,怕要坏事啊!”
“不要急,再等等。”尚世同的语气十分坚定,跟随他多年的高敬瞬间就听出来,这种语气,证明尚世同心中十分安稳。
半个时辰过去了。
尚三义只带了三千人,居然将数万大军硬生生地顶住了,半个时辰,东澜国平叛大军居然连护城河都没打过去。
这些月支国的士兵固然勇猛,可是却缺少一个英明的指挥,兵弱而单劣,将弱则群残。这句流传千古的兵家经典,终究不是空穴来风。
尚三义的战法很简单,他利用护城河前面这点不算宽阔的地方,将士兵堆成三排,顶在最前面的一旦支撑不住就马上后撤,第二排则马上补进,以此类推。
战术安排巧妙,加之这些都是大越国的精锐,故而到现在也没有后退。
一直在营中坐镇的伍闵珲每隔差不多半盏茶的工夫,就会接到传令兵传回来的战况,当他听到至今依旧没有攻进城门的时候,神色却突然安逸起来。
“乔先生,你看,咱们也尽力了,但这青成郡,不是那么好打的啊。”
伍闵珲特意让人在营帐外面摆了一张桌子,他和乔崧两人就坐在旁边喝茶,周围有上百个精锐士兵。
乔崧听到此言,心中暗骂道:“这老杂毛甚不成人,分明是指挥无力,数万大军居然连一座小小的青成郡都攻不下,这传扬出去,恐怕会贻笑大方。”不过,他嘴上却说道:“是啊,大帅也尽力了,但尚世同毕竟是天下名将,兼之又是守城,打不下来,也是正常。”
“唉,实在没有料到大越国也会插上一手,这下有好戏看了,你等着吧,大越国会付出代价的。”
“哦?大帅的意思是,陛下准备对大越国动手?”乔崧试探性地问道。
“你说呢?”伍闵珲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乔崧笑了笑道:“大越国可不好打,距离我们最近的就是林西城了,原来我们还可以依靠青成郡对林西城徐徐而图之,然如今情况已变,林西城前又多了青成郡等三城,这要打的话,太难了。”
“哈哈,乔先生啊,你还是欠缺许多啊,等着吧,你会看到好戏的,大越国想夺走青成郡,哼哼。”
就在这时,忽然有士兵快马来报,说是军需提调官叶尚德已经将第二批粮草押送前来,据此已经不足二里路。
“唉,真是麻烦。”伍闵珲叹口气,随即站了起来。
“大帅。”
“你就不必去了,在此总览军情。”伍闵珲甩给乔崧一句话之后,就马上离开了。
不多时,叶尚德就带着军需营的士兵,押送着粮草来到了大营。
到了营地附近之后,叶尚德就看到了前方的场面,尘烟滚滚,金声震耳。
“出什么事了?”
“叶提调。”
这时,伍闵珲从前面走了过来。
叶尚德赶紧下马,弯腰行了一礼道:“参见大帅。”
“免了免了,叶提调辛苦了。”
“有战士们血战沙场在前,我等不敢言及辛苦。”
伍闵珲讪讪一笑,转过身指着前面道:“叶提调,你看,今日本帅已经下令总攻了,说不定,你这些粮草都用不上了。”
“那既然如此,末将是否将粮草再运送回去?”叶尚德追问道。
“暂时先不必,看看再说。”
叶尚德往前走了几步,看了一会儿之后道:“大帅,末将能问句话吗?”
“叶提调客气什么,有话尽管问。”
“不知大帅是否安排了人到东西两边去巡逻?”
“巡逻?巡什么逻?”伍闵珲不解地问道。
“这......”叶尚德刚要说话,眉头一皱,又把话咽回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