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鸿明提议的是坐船往顺德一路过去,一路吃,一路看风景,然后回来也是一路吃,一路看风景。
高士瑞还很愁租的船不安全。
陈鸿明哈哈大笑,“安全就不用担心,有我在呢。”
江容白他一眼,“你好意思这样讲。”
陈鸿明握着江容的手低声说,“上次真是没准备,没想到的事,没提前安排,吃过一次亏了,哪会吃第二次亏。这回用我们陈家自己的船,自然是没有人会惹事的。总之,我保证,一定不会出事。”
高士瑞要求先看看船再决定。
陈鸿明带他看了船,说是有两个艄公,一个厨娘,安全一定没问题。
高士瑞冷冷的说,“好小,我妹妹起码得带上两个女佣侍候的。”
陈鸿明无语,“小卫单独住下,其他人挤一挤就好了。”
不过江容想出去玩,于是船的大小都无所谓了。
陈鸿明高士瑞都赶快的安排了生意上的事,然后与江容带着花姑银姑一起坐船去玩了。
却说米小宝那日晕倒后醒来就摸自己的肚子,“我不是在卫小姐门口么,怎么在家里了?发生什么事了?孩子,我的孩子没事吧。”
江祥端过粥来一勺一勺的喂她吃,轻声说道,“你先吃点东西先,大夫说你只是气急而已,没什么大碍,只是不可太过操心,要静养,以后你不要随便走那么远的路了。”
米小宝点头。
等米小宝吃了点东西后,江祥又问她身子感觉如何,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再去请大夫来看下。
米小宝含情脉脉的看着江祥,“我很好。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不是在卫小姐那里么,怎么会在家里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江祥心中恼怒,不过签于米小宝怀着孩子,刚刚晕过去过,不能再动气,于是心平气和的给她解释,“你在卫小姐门口晕倒了,宝珠小姐过去找卫小姐玩,恰好碰到你躺在地方,于是喊了衙役把你送到简记,然后我就送你回来,请大夫过来看过了。你以后不要再走那么远路了,这次是好彩有人碰到,若是没有人碰到,你在那里躺上几个时辰,我看你同孩子都会有事。”
米小宝委屈的说,“我只想见见卫小姐,可是她家的下人死活不让我进门去,怎么样都不让我进去,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她们家怎么那样啊,那些女人都好坏,难怪嫁不出去。”
江祥很大声的发了脾气,“你想上别人家就能上别人家么,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要进皇宫,人家也让你进么?皇宫的侍卫不把你绑起来当成造反的砍才奇怪。卫小姐家的那些女人有什么不好,人家不嫁人换得出来做工的机会,赚的银子也是补贴家人了,你有什么资格讲人家好还是不好。”
米小宝很委屈。
江祥想到她怀着孩子,又放柔声音,“你不要出去惹事,好好在家养胎就好了。自己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不好么,偏要同别人扯上关系。”
米小宝哭着说,“那卫小姐那么偏心张华他们,我们成亲都没有送一句恭喜过来,我真是替你委屈。”
江祥冷冷的答,“桥归桥,路归路,我现在的日子已经很好了,这宅子是卫小姐给的,简记掌柜也是卫小姐同简大叔要给我的,卫小姐不喜欢见到我们两口子,我们两口子就永远不要在她面前出现。卫小姐还没有给张华大宅子,没有让他做掌柜,相比之下,卫小姐对我已经很不错了。你不要再发疯,再发疯的话,这宅子我就卖了折现还给卫小姐,那边的掌柜也不去做了。”
米小宝尖声说,“你说什么话,你若是卖了宅子我们住哪里去,不做掌柜吃什么喝什么?我不都是为你了好么?”
江祥冷冷的看她一眼,“我不需要有人替我觉得委屈,自己赚自己的银子,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就是最好了。”
米小宝还是很不甘心,“那张华只是娶个船底人,就这样抬举他们。我有什么不如鱼七娘了,你有什么比不上张华,那卫小姐就是偏心。我看我们孩子的满月酒,卫小姐也不会派人来。你们江家还有别的人么,怎么能这样子待我们。”
江祥提到这里就很气短,无奈的说,“我家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我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姐妹。”
米小宝不死心的问,“那其他的亲戚呢,姑姑舅舅叔伯之类的呢,就没有表兄弟堂兄弟之类的么?”
江祥简短的答,“没有。”
米小宝不甘心的说,“怎么没有,你骗我,明明京城的江记米铺生意好得很。”
江祥大惊,陈鸿明刚刚警告过不准提及京城的一切。
米小宝看他脸色有变,自以为自己说对了,便柔声说,“你以为我愿意受别人的气,愿意贴上去让人看不起么?我也是为了让我们的孩子将来有出人头地的机会,陈家虽然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的,其实财大势大富得流油,虽然朝廷禁海,但他们一直偷偷的有出海,我父亲就是在他们家的船队做事。陈家少爷这一代,日后接管船队的人最有可能就是他了,若是他正式接手了,估计我们都没有机会攀附他了,一定得现在哄得他的欢心。”
江祥心烦意乱的敷衍着她。
米小宝接着说,“那陈家少爷天天粘着卫小姐,不然,我为什么要去找那喜怒无常的卫小姐,我只想让将来他们提携我们的孩子一把。”
江祥搅尽脑汁的解释,“我们有一双手,等孩子长大了就可以攒不少家底给孩子了,何必这样图谋别人呢?我每个月的人工不是都交给你了么?难道还不少么?”
米小宝扑在他怀里,搂着江祥的脖子嗔道,“你的人工不少,一个月的就足够小户人家过大半年了。可是,他们手底漏一点,就足够小户人家过一辈子了。对了,江记米铺那么兴旺,若是我们能联宗过去,我们的孩子以后去考进士,就有家族撑着了。”
江祥心中无力,“我们同江家联不上宗,我同他们不是一族的。”
米小宝梦幻般的说,“你在江记米铺做事,又同卫小姐是表亲,怎么会可以不是一族的呢?”
江祥推开她,“你当初看中我,是不是因为我同卫小姐是表亲。那好,我告诉你吧,事实上不是,是我攀上去的,因为做事做得不如意,于是卫小姐不认了,我被打回原形了,你会不要我么?”
米小宝又扑过去说,“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卫小姐的表亲,就算你是一个普通人,我也是喜欢你的。现在说的是攀上卫小姐了,那我们的孩子就很容易出人头地了。”
江祥郁闷不已,“不能凭自己的一双手么?象黄锦,不也是只得他一人么,我同你讲真话,若是你执意再做些我不喜欢的事,我就休了你,我认真的。”
米小宝笑着应承道,“好好好。”她心里想的却是,我自己去查清楚,不让你知道就好了。
米小宝以前是听江祥说过自己在京城是米铺做事的,那还是初初认得时,米小宝问江祥是做什么的,江祥说是在米铺做过伙计。
米小宝仔细回忆陈老五提起京城的江记米铺的所有细节。
陈记的陈老五过来送东西给米婆婆时,被留下来吃饭时,喝酒时赞好,顺便说了一句,“这酒不错,这是京城江记米铺销的,京城江记米铺的老板济兰很是仁善,虽然是个旗人。”
陈老五同米婆婆的仔米老大关系一直很好,认了米婆婆做干妈的,于是时时只要去了外地,都会捎带东西过来孝敬米婆婆。
当时米小宝听到一个江记米铺,就缠着陈老五多讲些。
陈老五心知自己多话了,随米小宝怎么样缠他讲京城的事,却再也不肯出声了。
米小宝现在分析,米婆婆家的酒全是江祥从简记成本价买回来的。
简记的酒全是卫记的。
陈老五讲那个酒是京城江记米铺销的。
京城江记米铺的老板是旗人。
卫记卖江记米铺的酒。
那么,卫小姐必定同那京城江记米铺的老板是亲戚。那么,基本上可以得出结论,卫小姐是旗人。
得到这个结论后,米小宝心里兴奋得怦怦跳,那喜怒无常的卫小姐居然是旗人。
那么,江祥应该也是旗人。
在广府很多人同旗人有血海深仇,以旗人身份行走在此处有很大麻烦。米小宝恍然大悟,原来江祥是旗人,他对自己真情实意,已经决定要在这里落地生根,自然再也不肯讲自己是旗人身份了。这样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卫小姐要同江祥疏远了。
一下子,米小宝理解了所有的人,她决定再不去缠着卫小姐了,这种身份简直象爆竹一样,一遇到火就会炸得尸骨无存。
米小宝悄悄的同米婆婆讲了自己的猜测,让米婆婆不要同别人讲。
米婆婆吃得盐都比米小宝多,米小宝提供了分析的开头,米婆婆自然就分析得更远些,
在京城过得好好的旗人,来这地方做什么呢?
一开始江祥到处打听出海的船。
江祥知道米家的米老大跑海船。
江祥待米小宝很好。
江祥不再打听出海的船的事,老实的在简记做掌柜,天天累得象条狗一样,早出黑回。
江祥待米小宝真心实意的。
卫小姐疏远了江祥。
卫小姐却同陈鸿明如胶如漆的在一起。
如无意外发生,陈鸿明日后会是陈家海上势力的掌舵人。
米婆婆是个忧心自己家人的有头脑的老太太,分析到这里,她大惊,可是她也不想打草惊蛇,只是悄悄的同其他有家人在海船上做事的人商量,越商量,越觉得卫小姐来意可疑,很有可能是朝廷的探子。
有人疑问,“如果不是陈家少爷真的喜欢这卫小姐,我们任谁也猜不到陈家少爷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子吧?随便派什么样的人来,也不能派卫小姐这样的人来吧,卫小姐既娇惯任性,还从来不让人,除了不主动惹事外,那性格可以简直可以同那天生成的郎娇娇相比。可是郎娇娇那风情,卫小姐是万万比不上。我觉得,郎娇娇去做探子都强过这卫小姐一百倍。”
米婆婆呸道,“卫小姐是头,是不用做事的。做事的是江祥这种小跑腿的,一开始江祥就对我家小宝这么好,他们知道我家老大跑海船的,寻思娶了我家小宝就可以混进去了。幸好米家祖先保佑,江祥对我家小宝是真心真意的。”
一时大家议论纷纷。
又有忠于陈老爷一家的人人讲,“那朱玉堂不是他们一起的么,朱玉堂都要同张满娘成亲了,张满娘还帮他们送人出海,如果是有什么诡计的话,不是早就实施了么,又何必再插到陈家来。”
此话也甚为有理。
但卫记酒馆的卫小姐被指是旗人一事,悄悄的一下子全传开了。
再讲陈家把林氏同茶妹送回林家后,林家对林氏茶妹二人的接待很热情,出乎林氏意料外的热情。
林氏的兄弟们全都已经过世了,不然,茶妹这个侄女不会让她带到陈家去抚养的。
但是林氏还有不少堂兄弟的。
林氏拿出来不少在广府置下的首饰衣服布料之类,分送娘家人。
在这里得说一声,陈老爷夫妇对林氏确实是不错的,给她用的戴的都是最顶级的首饰衣服,首饰衣服的做工自然精细无比。
好东西再低调内敛,也总有识货的人知道,何况那林家也并不全是泥腿子,也有人是富人的。
林家的人就觉得陈家真是富得流油,对一个没有生育子女的寡妇都如此的好,这只能说明陈家真是富裕。
于是林家的人都对林氏同茶妹极好。
林氏沉醉于娘家人友善对她的美好生活中,天天在不同的堂亲家中做客。
茶妹却因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前景晦暗不明而天天茶饭不思。
陈家豪富,自然陈家的养女很有结交价值,虽然她是姓林的,不能嫁给林家的子侄们。
林家安排一个热情活泼可爱的女孩子去套茶妹的话,很自然茶妹的小心思就被套出来了。
茶妹羞答答流泪说,林氏给她许亲,结果陈家少爷坚决不肯娶她,这事太丢人了,于是她很伤心。
大家一分析,情形就很清楚了。
林氏想让茶妹嫁给陈家少爷,茶妹自己也千肯万肯。
但是陈家少爷不肯。
林家众人一碰头,觉得茶妹嫁给陈鸿明,那简直是给林家弄一根摇钱树回来了。
陈家虽然低调,可是陈家的势力是不可否认的,陈老爷自己的私产也是很兴旺的。就算陈鸿明不能继承陈家族中的产业,光是陈老爷的家业承继下来也是相当可观的。
自然茶妹是孤女,陈家是不会娶她为当家儿媳的,但是兼祧就理直气壮了,林氏为自己娶儿媳妇,自然林氏做得主的。林氏愿意娶自己的侄女过门做儿媳妇,这是亲上加亲的好事。
林家的人,一致同意得去陈家为林氏同林茶妹做主撑腰。
林六老爷能说会道,为人圆滑,林氏的堂弟。
众人委派林六老爷做代表去同陈家族人商量,要求把茶妹嫁过去给陈鸿明。
陈姓是大族,族长的位置意味着责任,也意味着权力,竞争是相当白热化的。
陈鸿明就是被大家看好的候选人之一。这一代年龄相当的陈姓族人,陈鸿明算是最为出类拔萃的人了,不仅外表温润如玉,风度翩翩,而且文武双全,处事谨慎,谋定则果断出手。
这样的一个人,如果能成为家族掌舵人,会让家族更加兴旺发达。
当然,族长候选人,并不仅是个人条件的竞争,还有强大的势力支持角逐,有财有势岳父家的支持,也是很重要的助力。
陈家已经有不少人早就知道陈鸿明要娶一个外地来广府的女子,那女子富则富矣,在广府毫无人脉关系,并且绝对不擅长交际。
陈鸿明本来是可以娶两房妻子的,如果有两个有财势的岳父家的支持,陈鸿明一定是胜券在握了,可是现在出现了变故,传言陈鸿明是以死相争一定要娶那任性娇惯的富家千金。
若陈鸿明再娶一个无父无母无财产的孤女,那他就完全没有外来势力的支持了,他的优势就被弱化了。
陈鸿明外公家也是没什么势力的,不然,以陈老爷的手腕,当年也能角逐族长之位了。
于是,有不少人都强烈支持陈鸿明娶茶妹,娶了茶妹同任性的富家千金,陈鸿明就相当于从族长的候选人中退出了。。
陈姓族长对于林六老爷强调茶妹得嫁给陈鸿明一事表示很为难。
林家嫁一个孤女给陈鸿明,得到的永远比付出的多。这个孤女还是在陈家长大的,完全不可能由林氏族人安排嫁人的。于是,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但是陈老爷也是极有手腕的,说不想让这茶妹嫁给陈鸿明,自然是有自己的手段的。
陈鸿明也不是老实,听天由命的人。
陈姓族长素来不会选老实迂腐之人的,于是陈姓族长坚决不会说让陈鸿明娶这茶妹,得让陈鸿明自己解决这事。
林六老爷强烈要求陈鸿明娶茶妹,理由很简单,林氏要为陈鸿明娶一房妻子,这房妻子是林氏给侄儿娶的,林氏应该有决定权,由不得陈鸿明不娶。
虽然现在是祭祀祖宗的时间,但广府这边由于禁海的原因,陈姓族人不少人迁到广府过来,广府陈姓对漳州陈姓一族相当重要,甚至有隐隐超过本宗之势,迁至广府的这一系族人,以陈记茶庄的陈老爷为首。
为了不让广府这边的族人脱离掌控,陈姓族长对于广府这边的族人注意力度也是很大的,象决定把陈鸿明做为族长的培养对象,就是族长力克众议定下来的。
比如说,当初陈老爷想拆开江容同陈鸿明,就使了一招调虎离山计。可是这招调虎离山计,没有陈姓族长的配合,是做不到如此完美的。后来还是高士瑞来到广府后,陈老爷判断错误,以为江容又勾搭上了一个美少年,才收手让陈鸿明回来,指望让陈鸿明死心的,你看,这就是你喜欢的人,才几天工夫,就喜欢上别人了,真是朝三暮四啊。
可惜陈老爷失误了,离别了一两个月的陈鸿明对江容的忍让度增加不少。
陈姓族长在安排了心腹长老届时按步骤祭祀祖宗后,陈姓族长带着林氏茶妹几人来到广府。
林六老爷一同来到了广府。
陈姓族长一来到广府,自然是先根据自己的途径来打听陈鸿明要娶的这个女子情况。
这个女子开酒馆,任性娇纵,平时深居简出,陈鸿明天天过去粘着她。
这个女子同不少人交恶,也同不少人交好。
很多人讲这个女子是旗人女子。
仅是旗人女子此一条,就可以立刻否决了,其他的已经不需要再打听了。
陈姓族长勃然大怒,此时正是祭祀死难的先辈的时候,很多人都是死在满清旗人手中,现在居然听到他最看中的接班人陈鸿明要娶旗人家的女子为妻。
陈鸿明也不是任由他们摆布的人,为了永绝后患,陈姓族长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干脆杀人灭口算了,后来想想,那是直接把陈鸿明推向陈姓族人的对立面了,这个做法不好。
当然,陈姓族长他是族长,他不是普通人,他懂得先掌握证人才能举证,不能空口说白话的指证。
那些传播流言的人,基本上多少都是同陈家或是陈家产业有关系的人,这样一查就顺藤摸瓜的找到了米婆婆。
米婆婆直言不讳的讲了自己的猜想。
陈姓族长叱责陈老爷不识人,对陈鸿明太过放任,居然让他娶旗人女子。
陈老爷镇定的说,“此乃流言,米婆婆自己也讲是猜想,当不得真的,卫小姐当真是汉人。”
米婆婆情绪激动的说,“卫小姐一定是旗人,如果不是旗人的话的,她在京城过得那么富有舒适,为什么要来广府,有什么理由?”
陈老爷的心里沉下去,因为米婆婆说出的事基本上就是事实,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好不容易查出来的事,为什么一下子让米婆婆说出来了。一时陈老爷差点放弃,不过想起陈鸿明天天去酒馆做伙计一事,这事绝不能认。陈老爷决定先为自己的儿子撑过这最难的难关先,有时间了再去收拾下,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还搞得全城都知,这人简直是特意与陈老爷做对,若是查明白了,定斩不饶。他想来想去,那陈老五最有可能泄密。
陈姓族长提醒陈老爷答话。
陈老爷勉强的说,“这怎么会可能呢,你不要乱说话。比如说我在漳州,也过得很好,我为什么要来广府呢?”
一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无法说服谁。
当然,陈老爷早就知道江容是旗人,并且已经查过了江容的家世,可是关于证明一个人是什么,很难举证,他理直气壮的咬定卫小姐就是汉人。权叔知道陈鸿明目前是非江容不娶的了,于是还对京城中旗人的生活爱好进行了一系列的调查,其中一项就是旗人不吃狗肉。
陈老爷此时的理由是旗人不吃狗肉,但是江容爱吃狗肉,并且以比别人更加热爱的程度大吃狗肉煲,这点,陈老爷可以举证。
一时米婆婆也没有证据来说明,不过米婆婆本着为了大伙的公义这个信念,硬是一口咬定卫小姐一定有问题。
陈鸿明同江容回来时,全广府的人都在传江容是旗人了,有些人信,有些人不信,理由就是满城里的那些旗人女子没有江容长得好看。
这两人还高高兴兴的什么也不知道,这一趟旅行相当的不错,这里的风情毕竟不同其他地方,高士瑞时时会好奇的上岸看有什么东西。
陈鸿明则趁此机会搂搂江容摸摸小手,甚至有一次还搂着江容亲了一口,可惜刚刚亲了一口就被刚上岸不放心的回头看的高士瑞看到。
高士瑞急忙奔回船上暴打了陈鸿明一顿,警告他要注意分寸,如果再敢乱来,他就立刻带江容回京城。
陈鸿明可怜兮兮的给江容看自己被打得地方,委屈的说自己有多疼多疼。
江容抿嘴微笑。
因为七月除了是鬼节以外,还是祭祀的时间。
七月十四日,五可会到卫记唱曲,估计也会唱不少怀念的曲吧,江容恶趣味的想着,那天不知有多少人会听着五可的曲哭得肝肠寸断,其中断肠人一定包括道士大人。
所以几人并没有多玩,赶在七月十三就回来了。
陈鸿明回到家里时,陈家的老族长一见到他就痛叱他,“我们陈家的族人有多少死在清廷手中,你居然,你居然要娶一个旗人女子为妻。我本来想等着我死了让你接任族长之职。”
吃了宵夜回来,心情好好。找了好久不会修改。于是跑回旧版才解决了这个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