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陈家拟的日子田家大吃一惊,成亲的日子比安如意还要早,虽然嫁妆肯定是早就准备好了,但这时间确实是很赶啊。
安如意已经是没办法五月订亲,六月成亲,这陈家好象比安如意更无奈更急于嫁女一些。
田二问宝珠,“五月已经没有几天了,现在回佛山让周家舅父帮忙过礼,怕是来不及了。不如同陈家改期过礼吧,总不能这样委屈老三。”田二觉得田家好歹是大户人家,很要脸面的,田三虽不是长子,这样就成亲,实在是有些亏欠了田三。
王宝珠骂他,“又不是我们不肯给老三体体面面娶亲,是陈家着急嫁女。你仔细想明白点,五月下聘礼,六月就可以娶过门了。要是拖到六月过礼,最早就得七月过门了,七月是鬼月,不太好结亲,随便一拖就下半年了,那还不如赶一点呢。择日不如撞日,早点完礼早点好。那陈夏至若是被人放在口上讲一个夏天,田家都不能要她了。要这样还给老三娶回来,那就分家另过,我丢不这人。”王宝珠一甩帕子一扭头,还是颇有点神气的。
田二田三听得一身冷汗。
田二忙过去安抚王宝珠不要生气。
田三也忙不迭的感谢王宝珠,“二家嫂果然眼界强过我们大家,此事事关我们田家门风,万万不可大意,要真是弄到身名狼籍了,我宁可担着背信弃义的名声也不能娶陈家小姐过门。陈家要求火速成亲,那就尽快吧。”
于是他们不请周家舅父帮忙过礼了,直接田二带着田三同着媒人肥嫂一起下聘礼过去。
其实这么赶的婚期,王宝珠也觉得太赶了。王宝珠虽然是三月过礼,四月成亲,可是准备齐全,场面盛大。
不过这么赶又不是宝珠决定,是陈家自己愿意的,宝珠倒觉得这是两全其美的事,陈夏至知书达理不会无理取闹,她嫁给田三了,自己的后院就安稳了,不会时时起火,家里的事还是自己说了算。若这门婚事黄了,哪里去找性格柔顺讲理不会给自己添堵又长得美的大家小姐给田三。
心情大好的王宝珠邀江容一起去观礼,江容拒绝。
陈鸿明劝江容去看,被江容一个眼神冻住。
王宝珠笑着问,“你不是最喜热闹么,为什么不去凑下热闹?”
江容看了她一眼,“陈冬来那混球在这门口出了事,有啥想法也不是不可能,安全第一,我肯定是远离着这陈家的。另外阿八嫂子同陈家是水火不容的,她给我做事赚钱,我得撑着她。田三娶亲的话,也不用给我下贴子了。如果阿八嫂子肯去凑热闹,我考虑去下,如果她不去,考虑都不用考虑了。”
王宝珠笑嘻嘻的回家准备了。
陈鸿明低声同江容讲,“阿八嫂子帮你做事,就这样待她好。那你日后会如何待我?”
江容轻轻的摸着他的脸,凝视着他的眼睛,“你一心一意待我,我也一心一意待你。若是你不喜欢我了,我就永远不会再见你。”这几句话江容说得极慢,自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陈鸿明听得心情激荡,心止不住怦怦的跳,他正想表白时,张斌的大嗓门叫着小姐小姐的跑进来了。
陈鸿明很是恼怒。
江容笑着问张斌,“又出了什么大乱子,不成那陈冬来又来惹事了。”
张斌得意洋洋的自己倒了杯水,喝完一抹嘴巴,“酒终于运来了,是维河叔和婶子押过来的。说是士瑞有事无法脱身,滞留在京。”
江容笑话他,“这有什么一惊一咋的,快去安排好他们的住处给他们洗漱休息先,这事不早就做惯了的么,你赶快去卸货。直接说白话好了,听你甩文好难受的。”
张斌虽然被骂,可是心情大好,又飞跑出去做事。
看着陈鸿明愤愤不平的样子,江容轻轻的解释,“我们家一直是小户人家,没有什么规矩的,现在有了一点小钱,可还是当自己家是小户人家的,我祖父有时想吃什么,厨房的人做不出来他想要的,他都会急得自己去操锅铲去。高士瑞是我表哥,张斌是高士瑞的表哥,婶婶又一直疼张斌,婶婶一定要他过来做下人,我只要他做事就行了,他爱当自己是什么就什么。他高兴喊小姐就小姐,高兴喊小卫就小卫,随便他吧。”
陈鸿明轻轻的握住江容的手,“我一老早就给你做下人啦,你不要再嫌我笨手笨脚的。”
两人想起初初认得时的场景,不禁都笑起来了。
张斌又冲进来问江容,“小姐,简记说要先搬酒过去,要不要记下数点给他们?”
江容摇头,“不,我们点好数了才能点给他们。”
张斌的眼睛一直盯着两人拉着的手。
陈鸿明叹气,松开了江容的手,“今天你忙,我先回去了。我明天中午过来吃饭。”
江容笑着起身送陈鸿明出去。
等江容再回去坐下,张斌挤眉弄眼的说,“这次来的还有你们舒穆鲁家的拖达老头,其实刚才不是这老头在,就给简记把酒搬走了,老头死也不肯让他们搬走这酒,这老头老是老了,还是很有力气的,也很能喝酒。维河叔家的婶子说他在路上都喝光了好多的酒。”
这老头自从脱贫以后,日子过得很是快活,是个很有趣的人,可是,江容现在是过着汉人的日子,不需要再有旗人出现。
江容不禁皱眉,“他来做什么?”
张斌也茫然,“是啊,他来做什么?”
江容想想有些不快,自己是旗人一事,要自己慢慢的告诉陈鸿明,不想让人家一下子捅出去。
张斌看江容不快的样子,忙安慰说,“听说京城出了好多事,估计是让老头出来玩一玩,顺便讲下京城情况给你听,那些是不方便写在信上的呀。”
江容沉思了下,“你把好好安排下,告诉他我不想让人知道我是旗人,凡事都谨慎些,让他当自己是个汉人老头子吧。”
张斌转告江容的意思给拖达后,拖达大笑,说江容既然出了京城,自然就是按汉人的方式过日子,自己出来只是看看热闹,断没有给江容惹事的想法,既然江容姓卫,自己是本家老爷子,自然叫卫达好了,他喜欢汉人称老头子为老爹的叫法,让大伙喊他达老爹。
江容听到拖达这样讲,也就放下心来了。
因为押着酒来的是分别是维河家的同拖达老头,两人都比着证明自己勤力肯干,于是吃晚饭时江容才见到这些人。
拖达知道自己的到来令江容有些不快,不等江容说话就抢先讲起京城的八卦事情来。
维河家的一众高姓族人,都是直接从直隶那边过来的,乡下人嘛,并且是刚富裕了几年而已的乡下人,正在努力提高自己的生活品味,于是对王公贵族们的韵事也生了许多兴趣,个个听得津津有味。
拖达见江容也是满脸笑容,于是更是得意,“上个月内大臣明珠死了,好热闹,皇上命诚郡王胤祉亲奠茶酒,还赏赐宝马四匹过去。”
随便讲话的人是谁,总会有人不服气,于是就有人问,“还以为皇上会多赏点金银珠宝,才四匹马,皇上好小气。诚郡王只是个郡王,有什么的,不是还有好多亲王么,干吗不是亲王过去奠祭?”
高家的人自然都起哄问拖达为什么。
拖达细细解释,“这你们就不懂了,皇上送啥都得好好供着,四匹马还好,要是四百匹马,这明珠估计得很棺材里跳出来,他家哪里供得起来。再有那个诚郡王是皇上的第三位皇子,他不比其他皇子,他精于书法,文彩出众,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皇子,不管是行围打猎还是去拜祭祖陵,皇上都带着他的,皇上还去他家的园子里吃过饭。”
江容咳了一声,“达老爹,这些事,不要随便讲,当今皇上有许多位皇子。”
拖达哈哈大笑,“嘿嘿,那是,天家的事不要随便讲啦,总之,你们知道有钱人家死了,送的礼也是好重的。对了,那个朱三太子案也是好是热闹了很久啊,据说那朱三入赘浙江余姚胡家,生有六个儿子,朱三生活窘迫以教书糊口,他的六个儿子也是不敢见天日,一大家子天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朱三都不敢定居的,处处流荡,今年终于没有躲过被抓获了,皇上下旨全家斩决,今上仁慈,没有诛连其他人等。”
江容恼火了,“你就不能讲讲老百姓的事么,总是这个皇子那个太子的,这里是广府,是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你在外面茶楼酒馆要是讲朱三太子被砍头的事,小心你也被砍了头回不来。以后大家不要喊朱三公子朱三了,直接喊朱玉堂,或是玉堂少爷。张华,你来,你来讲下我们大伙在广府过的啥日子。”
张华是张斌的堂兄弟,平时比较老实,张斌动嘴的多,张华跑腿做事的多。
张华于是站起来说,“我们从来这里的第一天起,天天吃鱼吃虾吃海鲜。”
江容苦口婆心的说,“大伙来广府主要是赚钱和吃喝,不要同那些啥皇子王爷之类的搞到一起,连嘴上都不要挂着他们。达老爹你要是做不到,就立刻跟船回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