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佛山回来的朱三与张满娘,两人手拖手情义绵绵的进到卫记,不过他们第一眼就见到了安如意,两人立刻松了手。
安如意白了朱三一眼,没好气的说,“好象我是个自己过不好就巴不得人家过不好的坏人。你们该成亲就成亲,不要说是我阻你们成不得亲。”
张满娘听得很是激动,跑过去拉着安如意说,“我们都没有这个意思,我们只是不想让你不开心。”
安如意甩开她的手,“哎,我是不碍你们的事,不过要我强颜欢笑的我做不到哦,不要装好人,离我远点,别惹我。”说完安如意就笑了。
张满娘笑嘻嘻又站回去朱三旁边。
江容兴高采烈的跑出来,“朱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五可要过来卫记免费唱曲。赶快准备吧。”
朱三听得莫名其妙,“哪个五可,我们这里安安静静的不好么,太吵了不好吧。”
张斌此时出来解释说是永春楼的五可大家。
朱三哦了一声,“就是那个永春楼的红牌吧?”
张满娘掐了朱三一把。
朱三疼得跳起来了,问张满娘怎么了。
张满娘板着脸说,“你怎么认得那永春楼的五可的?”
朱三回忆了下,“咦,我怎么知道这个人的呢?我想起来了,花市的时候,那天,被安如意暴打的那一天,黄锦也知道的,在一家小店吃饭时见到的啊。“
张满娘不动声色,“就见过一次么?”那一晚,她也见到了朱三,朱三穿一身月白色的锦衣包着头站在花中,好象仙人一般美貌脱俗。
朱三笑着说,“在简记那边有见过,她去简记唱过曲。简大叔说是永春楼的五可,我才想起来是她。我头一次见到她长啥样都不记得了,就记得她穿着粗布衣服,可是首饰金光晃眼。”
张满娘听朱三这样讲,把心就放下来了。
江容打断了朱三,“现在她要来卫记唱曲,你得想办法不要出事。进来的人都不准喧哗,不准吵闹,不然直接扔出去。她爱唱啥唱啥,不得强迫我们这里可不是青楼,还有女宾的,要是有谁敢乱来,立刻扔出去。要想听啥曲可以送上银子给五可,随五可自己决定,我们不收那银子,谁都不准大声吵吵,只准让伙计送过去。”
朱三又是担心又是高兴,皱着眉头说,“这事我可做不到啊,不过这样拒绝也不好,定会有许多人过来说三道四的,说我们没有肚量,说不准还有难听的话出来。让她来唱曲的话,反而光明正大,可又为难。要不,同简大叔商量下吧,看简大叔有什么好主意。”
江容让张华去请简松过来,说是有急事。
简松过来后问,“有什么急事啊,我这几天好忙的啊。”
据简松自己事后夸口,他给王宝珠主持婚礼后,有不少人请他饮酒喝茶。饭局一个接一个,忙得不亦乐乎。
月姑笑道,“永春楼的五可要来我们卫记免费唱曲,我就不信这一两天时间了,以你的顺风耳,你居然不知道。”
简松嘿嘿笑道,“我知道肯定是为了这事喊我过来,我这不是开开玩笑么。听讲是没有当面答应,我觉得还是答应了好,要是不答应的话,不知有多少难听的话讲出来了。”
江容说了自己的想法,“五可过来只是唱曲,纯粹的唱曲,不是啥跑场子,于是应该受到尊重。”
简松想了想,“这广府可是有不少纨绔子弟啊,五可来你这里唱曲,岂不是很大麻烦?”
江容皱眉,“我们这里很多女客过来玩的啊,不能因为五可来唱曲就不让女客来。简大叔,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也不知那五可怎么回事,她要去你那里唱啥曲都没有什么事,可是她要来的是这边,要不她来的那天,只卖酒卖点心,都听她唱曲好了。我留几个房间给简大叔你,这几个房间吃啥用啥收钱都是简大叔你的事,这应该没问题吧。”
简松大笑,“厨房也让我用么?”
江容点头,“用,什么都给你用,若是喝的酒什么的,也都从你自己的账上走。不过,我这边有女客的,你的客人都得规矩点,不准召妓,也不准调戏五可,更不准调戏我的客人。”
张满娘靠在朱三身上说,“就象去逛庙会,有人杂耍,可是只准看只准叫好扔银子,对不对?”
江容点头,“差不多的意思。”
正说话间,银子过来请江容过去,说自己家小姐请江容过去吃午饭。
江容让朱三同简松解决那些麻烦事,不然,宁可抽回银子,卫记改名叫朱记。
朱三忙说绝不能改。
江容笑着让张华几人抱了两小坛酒跟自己一起过去王家。
王宝珠笑着说,“小卫,你真是客气,过来玩还带礼物过来,以后你空手来吧。”
江容嘿嘿笑道,“第一次当然得捎点东西过来,反正是随手拿的,自己家的东西。”
田二在旁边问,“不会吧,你才第一次过来么?”
江容哈哈大笑,“是啊,我是第一次过来啊,是宝珠成亲后第一次过来。”
笑得王宝珠也红了脸,她就赶田二做事去。
田二歉意的笑一下,站起身来走开了。
王宝珠是拿了各种刀具,剪刀,镊子,锤子等给江容看。
江容点头赞好,说做成一整套的,包装好,看下一次能不能运货到京城去卖。
王宝珠笑道,“我们尽赶吧。”
江容笑了半天。
王宝珠羞红了脸,“你真是坏,一点点事都笑这么久。”
江容趁势问,“他对你好不好?”
王宝珠红着脸不理,岔开话题说,“我们的银铺现在生意好了不少。好多家用你们卫记酒的酒楼存款子在我这里了。”
江容忙摆手,“那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是你们银铺自己的事。”
王宝珠又继续说,“马上就是端午啦,我要给各家酒楼都送点节礼过去,你帮我出点主意,送啥好呢?”
江容惊讶,“你问我,我问谁去?我这几天就要去庄子上去种地啦。你要送人家什么礼物,记得给我留一份下来。”
王宝珠骂江容滑头,又问,“你看,我要送整套的饭勺,锅铲之类的过去好不好?”
江容想了想,“象洋人的那种汤勺么?”
王宝珠点头。
江容建议,“送一套银的过去给就好了,也不是好贵,说起来也体面,反正你开的是银铺,有的是银子。”
两人又聊了很久,讨论了许久的餐具后,聊得意犹未尽的王宝珠问江容,“咦,今天陈鸿明怎么没找你玩?”
这样一提江容也觉得奇怪,“是啊,他天天都过来的,难道有什么事吗?上次也是一声不吭的就跑掉一两个月,哼,要是今天明天见不到他,他以后就不要再来见我了。”
王宝珠提醒江容,“男人要看紧点,不看紧点就是别人的了。”然后又笑着说,“你不是广府人,好多东西肯定没见过,我有好多东西给你看看,你不要笑话我。”
江容自是同意。
两人一起看王宝珠的珍藏,从小到大收集的那些东西,王宝珠讲着来由,两人不觉聊到傍晚。
王宝珠又留江容吃了晚饭才放她回家,临分手前,王宝珠又低声说,“小卫,我父母只有我一个女儿,自是家产要由我承继的,在我十来岁时,就开始教导我如何防备被族人欺负,如何用银子生银子,如何应对官府衙役,按说我不应该多说什么的,可是陈鸿明家里,家产也是有一些的,他也是独子,没理由一点世事都不懂的。你要多小心,小心被他骗了。”
江容震惊,睁大眼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告诉我,我能承受得了的。”
王宝珠犹犹豫豫的说,“我也是这次在田家听说的,听一个伙计讲以前陈鸿明也去佛山订过货的,他没理由天天陪着你玩,一点事都不管的。”
江容大笑,“这有什么,订货好正常啊,我们一开始要开酒馆就去订货的啊,你还是跟着我们一起认得的田二呢。至于管不管事是他的事,与我无关,好啦,你还是多准备些礼物吧,要是做得漂亮,多留些给我,不要怕我付不起账。”江容听王宝珠这样讲,也觉得有些担忧,可是,就因为这点担忧就不见陈鸿明么,她觉得也没必要,反正,先处着吧,几时选好机会问一下,先问陈鸿明是怎么回事,再来问宝珠听到什么,免得受感情影响先入为主。恋爱中的人,总是患得患失,权衡来权衡去。
说说笑笑间,两人告别。
王宝珠看着江容的背影觉得有一丝担忧,可是说不上来是什么。
江容一回到家,就对张斌张华讲,在这里万事都得小心为上,说话都得注意,比如说那张满娘,家里估计就是海盗来着,人家有的是银子,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千万不可以惹毛了人家。
张斌大惊。
江容点头,“我就是担心你惹了她了,所以那天才骂你的。你也是,她讲王家有银子,有就有嘛,关你什么事。干吗要扯上我?要知道财不可露白。这里很多人都是海盗世家出来的,咱们在这里真是人生地不熟的,哪天人家绑架了咱们要银子,哭都没地方去哭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