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往楼下看,均佩服不已。
俊豪最先回过神来,用手捅德格。
德格忙抱拳告辞,“我们有急事要先走,小二,好好侍候这些大爷小姐们,账记我账上。”说完急忙下楼后沿江平江容走的方向追过去。
留下一众人等坐在太湖春,江容江平二人随风飘下,成信等人都觉得今日大开眼界,颇多感叹,议论纷纷。
就连那几个女孩子也是既诋毁江容没有妇言妇德,不守女子该守规矩,心中又妒忌羡慕不已。
格图肯则闷闷不语。
成信拍拍格图肯的肩膀,“明年就是选秀了,你去托你嫂嫂去求太后指婚吧。这么辣的妞,我们都不会同你争的,谁同你争,我们就干掉他,赶明日我同德格讲一声,他也不会同你争的,你放宽心吧。”
格尔斌兼管宗室侍卫,成信正在格尔斌手下。成信已经看出格图肯已经执着了,肯定是不会喜欢旁边的那几位小姐了,不是长相或是性格的问题,江容说话不讲礼貌那叫帅气,旁的人叫粗鲁,江容见义勇为是义气,旁的人只叫仗势欺人。
其实,唯一的区别就只因为那一个没得到,那一个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也有可能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都说不准。
成信已经决定了,最快时间向格尔斌汇报此事,以免格尔斌或是将军夫人再采取错误措施把格图肯越赶越远。
德格几人追上去,果然江容二人在前面等着。
俊豪提议,“那我们去正乙阁的包间看戏吧,想必没人冲进去烦了。”
江平警告大家,“难得我带我妹子玩一天,不要再提那些俗事。”
进了戏院,就有小二过来引众人去了包间,送上茶水瓜子和点心。
江容心情比没见过这堆人更好了,当日就觉得闯入民宅之案就觉得有些奇怪,御史台亲自捉刀弄的案子,居然不了了之。今日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了,想必将军夫人是不会去劝丽敏了。
丽敏是一个天性善良的人,从来不曾伤害过别人,是个宁可伤害自己都不会伤害别人的人,这种性格的人,是很容易被恶人伤害的。
罪恶全是瘸脚行走人间,善良就是它的拐杖。
如果乌佳家的那人不能生育了,她肯定会同情对方。对方如果要抚养孩子,她虽万分不愿意,只要对方苦苦哀求,时间一长,她也难免会同意的。孩子如果给乌佳家养,两家就不可避免要扯上关系,以此时的社会观念,大家肯定又会劝说丽敏同那人复合,说不定丽敏又会心软,再次踏入泥潭,那样,就真是一世都纠缠不清了。
以那家肮脏的性格,说不定现在已经通知了在荆州的乌尔登夫妇,瓜尔佳氏的性格要强,不知会不会支持丽敏。
而乌尔登,肯定是被别人一说,就会觉得是丽敏性格不好,过于刚强,定会要丽敏回乌佳家。
如果乌尔登坚持的话,济兰江容都没话好讲,毕竟是丽敏的亲生父亲发话。
那就只有让仁诚江氏带着丽敏过日子,只要仁诚与江氏护着丽敏过日子,乌尔登就算回来京城,也不能在仁诚面前说什么。
想及这点,江容就决定同这几只纨绔搞好关系。
江容问德格,“象丽敏,现在生的孩子算是哪一旗的人哪?”
德格搔搔头皮,“这倒是一个大麻烦。按理说应该是镶黄旗的,可是丽敏肯定不会带孩子住在镶黄旗。你玛法是正蓝旗的,你阿玛是从正蓝旗挑到荆州驻防镶蓝旗,可是现在肯定不能让丽敏回荆州啊,让她回去,估计她宁可去死。”
俊豪出主意,“当初义绝时是格穆德佐领出具的义绝书,那这孩子就落籍在格穆德佐领下好了,然后让你玛法玛麽带着丽敏母子住在宣武门外。那样的话,格穆德佐领也是帮你们尽到心了,也免得那边的垃圾去格穆德佐领家里去闹,要闹的话,只能过来我们镶蓝旗闹了。可是丽敏的户籍不在这里,有人来闹的话,我们大把手段收拾他。那个小御史不也对你们很照顾么?”
江平在旁边懒洋洋的说,“听戏啊,这么好的戏你们都有精神说这个。”
江容不依了,“我心里有一点事就不开心,现在把丽敏的事全安排好,我才开心。”
江平想想,“那也是,你高兴就好。”
江容笑嘻嘻的对德格说,“过两天,大后天你去找济兰去。我现在有事要去做啦。”说完拉着江平就走了。
江平问江容要做什么。
江容说去找那个小御史登门道谢。
江平问小御史长什么样,是不是稚气没脱光。
江容说,“哦,风神俊朗喽,他不是小,是官很小,所以大家喊他小御史,不是刚才的那种小毛头。”
两人边走边取笑,没留意对面留面走过来一人,江平拉住江容,“是不是刚才走过去那人,感觉就是你说的那样啊。”
江容回头看,大叫陈家明。
那人回头,果然是陈家明。
陈家明满面春风的同江容寒喧。
江平自恋的说,“看我的感觉多准,走过一人,我都没仔细看,就觉得是。”
江容压低声音不怀好意的说,“江平你的感觉是很准啊,难道你对男人有感觉。”
陈家明没听到江容说什么,只听到江容喊这人叫江平,也不知道江平是何身份,猜想也许是江容的堂兄弟之类的,也也许不是,旗人称呼一般是称呼名字的第一个字,比如说济兰按照习惯应该叫济少爷,但是济并不是济兰的姓,也有可能父子都用同一个字头,也许一辈一个字头,或是同字尾,或是啥也不同。
于是陈家明就含糊的称江平为江兄,大大赞扬济兰与江容一家都侠肝义胆,救助穷人(指曾施粥,收乞丐做事),买卖童叟不欺。
江平严肃认真的向陈家明道谢,感谢他对江容的照顾,说要登门拜访。
陈家明爽朗的笑,“职责所在,勿须客气,倒是你们太过客气了,时时都送节礼上门。济兰少爷家的果子酒确实很正啊。”
两只狐狸打足精神寒喧,后来才发现判断都错误了。
江平听讲那陈家明仗义执言,送一堆旗人去步兵统领衙门,以为陈家明是个旗人,方才这么大胆,率性仗义而为,没想到陈家明是地道的汉人,浙江海宁人。
两人互相吹捧互叙交情,听得江容直打呵欠。
看到江容百无聊赖打呵欠,江平抱歉的同陈家明讲改日有空再聚过,就同着江容回去米铺去了。
李老四坐在米铺里对着几幅画发呆,江容喊了好几声才有反应,李老四才沙哑着嗓子说你们回来了。
江平让江容不要出声,低声说有可能随时会走,想江容时会过来见江容的,选秀时一定会进京城来,让江容不要担心,自已搀扶着李老四拿着画卷走了。
江容惆怅的看着二人的背影越来越远。
心结永远是自己才能打开的,有的人一生都纠结于某一天,虽然,如果想开了,那天事实上是不象想象的那么重要,但是有的人,想不开就会一生都会活在那一日的痛苦中。
可是,大屠杀的话,那些日子,对幸存者就永远是恶梦,因为死的家人无法复活,那几天永远无法忘记。
李老四大半生都生活在痛苦当中,无力拔出。
回到住的客栈,江平劝李老四忘记从前,直言如果李老四娶妻生子,孩子也可以再生孩子了。
李老四痛哭流涕,恍若未闻。
江平没法,问李老四,“您老是不是很恨旗人?”
李老四点头。
江平再问,“那为什么不杀掉那几个旗人小崽子?只把他们打得鼻青脸肿?还没伤到要紧位置?”
李老四痛苦的抱着头,“我下不了手,这样的小崽子,我下不了手。”
江平劝着李老四,“改朝换代都这样啊,哪时不是杀得血流成河。那些人都心狠,所以就做了皇帝王公,我们心不狠,就得被人杀。我们侥幸活着的人,得把死的人那一份也活出来。”江平有话没说出来,弱者永远那样,下不了手杀别人,可是被别人杀了。要想活着好好的,就得比别人强,比别人狠,让别人不敢向自己动手。
江平又问李老四,“明年还来不来京城带走江容?”
李老四说到时候再来。
江平心想,如果真是让李老四来,到时如果杀了人,就一个走不了了。心中打定主意明年自己过京城,不带李老四。
江平好不容易哄睡了李老四,为了不在京城刺激李老四,为了不引发腥风血雨,决定在米铺留言给江容,不见江容了,尽快离开京城。
而江容此日穿得如此招摇,不敢直接骑马过去济兰家,怕被大家看到而有知名度。
江容为安全起见,让米铺套马车送自己回到庄子上。
九月初十,江容去济兰家中,说那俊佳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济兰听到俊佳再也不能生孩子,不禁高兴得不得了,“真是恶人有恶报啊,太大快人心了。”
江容嘘了一声,“你小声点啦,既然不能生了,那边肯定还想要丽敏和孩子回去的。”
济兰哈哈大笑,“义绝书还在呢,我不会让他们带走孩子的,一句话就堵回去了,万一哪天他们又脑子有病说孩子不是他们家的种,要溺死怎么办。”
江容说,“我今天已经同格图肯撕破脸了,我说我待丽敏就象向日葵一样,绝对不让恶人糟蹋。将军夫人应该不会再来调解了。”
江容解释上次主要是调解说是夫妻口角才没判那边的罪,不过担心乌佳家会捎信过去给荆州乌尔登夫妇。
济兰说,“你阿玛额娘回来了也不怕,我让丽敏搬走,让两个老家伙一起去住,那样你阿玛也没得借口迁怒你和我了。要怪就怪两个老的吧,你阿玛一向孝顺,不会发作老的们的。就算你阿玛要吼的话,老头子给他吼的声音更怕,这下老头子也算废物利用了。”
两个不良人士相对哈哈大笑。
江容又说,“拜思哈的儿子想要同我们合作。我让他后天来找你,你去他们家的铺子去考察下,看看我们的杂粮酒果子酒要不要在他们那里卖。胰子也可以卖,只放在格尔斌那里卖胰子,我还是有些担心。鸡蛋不能全放在一个篮子里,一摔跤全得跌碎。”
济兰皱眉,“杂粮酒果子酒我们自己卖都可以啊,干吗要给他们卖?”
江容无奈,“只是我们有酒卖,太显眼了,现在好多地方干旱,说不准就禁止酿粮食酒了。他们有钱赚,自然要想办法。另外让他们把他们庄子上喂的猪可以多喂些,卖给我们做腊肉。多少我们都收。我们主要卖这些便宜的赚钱少的,这样才赚得安心。”
济兰想了想,“那也好,拜思哈家送了礼到饭店那边去了,说是给你的,看来还是有心的。”
江容说,“他们一直卖些很昂贵的东西,藏着掖着的卖,赚得不错。胰子肥皂的事,你试下他们的口风,看看打算如何卖,回头我们出样品给他们看看。”
两人商量好后,又召开家庭会议。
济兰一说俊佳不能生了。
仁诚立刻狂笑不止,“看他欺负我孙女。。哈哈哈哈。”
江氏就抹眼泪,是高兴的,“都说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恶人可算是现世报了,我要喊大家一起去土地庙还愿去。”
两人也没注意到江容与济兰一脸平静,两个老人只是觉得高兴,没有想到过后果。
丽敏到底是受过良好教育,也有管理过饭馆,有过处世经验,一听说俊佳不能生育了,立刻想到的是乌佳家绝对不会与自己断绝关系了,最差也是会来要孩子走的。
丽敏脸都吓白了,如同惊弓之鸟一样拉住江容的手说,“我不要再回乌佳家,也不要把我的孩子给他们养的。”
江容忙忙安慰丽敏,听完济兰与江容的安排后,丽敏脸色才正常,心情才平静。
济兰笑着对丽敏说,“你不要这样一惊一咋的,这样对孩子不好的。如果有什么事很可怕的,我们没处理下来,都会瞒着你的。”
丽敏内疚的说,“我主要是被吓怕了。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的。”
济兰大度的说,“没啥的,你是当局者迷,就算没有我和江容,没有你玛法玛麽,你只要横下一条心来,也没有谁夺得走孩子,等孩子生下来了,你就啥事都不会怕了。”
丽敏又很心疼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照顾她。
济兰不当一回事说,“哪家老人不做事,照顾你的话,还是享福了呢,吃得好,睡得好,又有丫头又有下人的。”
丽敏又内疚的说那江氏不能同济兰住在一起。
济兰简直要晕倒了,“哦,你不要这样,实话说吧,这两个老的同你走了,我是松了一大口气啊,我再也不用天天同他们磨牙。他们同你一起住,顺便江容也不用担心了,你阿玛他们回来的话,也是得同老玛法玛麽们住一起。你看,这多好啊,江容也不爱被人管来管去。正好你生的孩子让几个烦人的一起过去看着。他们也有事了,也不会那么烦人了。“
济兰夸张的言语说得丽敏笑起来了。
是的,解决了心头的阴影之后,生活一天比一天好。
德格与俊豪在九月十二上门拜访济兰。
因为是男人与男人讲话,比较直接,德格直接让济兰不用担心乌佳家的举动,说自己会让人找乌佳家的麻烦,让他们自身难保,估计到时乌佳家还庆幸孩子在舒穆鲁家养着呢。说就拿这当是两家合作的基石,如果乌佳家缓过气来要孩子的话,济兰随时可以终止合作。
济兰听到德格这样说,心里一乐,“看来你挺有点实力,我去你的铺子里看看,要是合适的话,就摆点新东西在你家铺子里卖。”
俊豪笑道,“咱们也没啥实力,一个好汉三个帮,那乌佳家不识抬举,咱就天天给他们找事。济兰你是一人赤手空拳,没人帮你。不然这乌佳家哪里放在你眼里。以后,咱们合作,看谁还能比咱们强。”
济兰警觉的说,“合作?不是摆酒在你家卖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俊豪哈哈大笑,“先去看看我们的铺子吧,合适什么,就摆什么好了,米铺这么薄利,你都可以比别人卖得好。京城那么多王府公爵府卖米,哪家比得过你的铺子。有你指点,我们的铺子也能大赚。”
济兰谦虚的笑,“米铺是一文两文钱那么赚的,看着热闹,积少成多而已,你们卖的都是几两银子的赚吧,当然又有不同,我去看看,未必就能帮到你们。我强调一句,供货给你们可以,合作就不必了。另外你们不能抢我的米铺的生意。”
德格笑了,“嘿,你那侄女,前几天我们没做啥都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还啥话没敢说,要是抢你米铺的生意,岂不是要直接卡嚓了,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们定没那胆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