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走廊上,只有其中一扇门开着,里头透出的灯火照在走廊上,成为走廊中唯一的光源。
乔治应该就在里面了吧?会不会有埋伏?
嗯,应该不至于……有危险的话,卡拉会提醒我的。
“乔治?”雷恩出声问道。
雷恩走进了房间里,习惯性的打量了四周。
这是一间储藏室,严格来说,是一间装备储藏室。进门左右两侧的墙边,各摆着一长列的货架,货架上整齐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和盔甲,以轻型武器和轻型盔甲居多。另外两面的墙上,挂着几面制作精良的盾牌和装饰华美的武器。
乔治站在房间中央的工作台前,招呼雷恩:
“我找到了一些游侠用的装备,你看看有没有哪些合用的?”
“有没有轻便坚固的皮甲?”
“有的。”
乔治指着一套暗褐色的两件式皮甲,介绍到:
“这是我十五岁的时候,暗杀的一个游荡者所穿的皮甲。”
乔治拿了起来,用力扯了几下,皮甲被拉的微微绷紧,然后很快的恢复原状,不留一点痕迹。他得意的介绍道:
“你看看啊,轻薄、坚韧,弹性上佳。更难能可贵的是,它几乎覆盖了全身的要害,连咽喉都保护到了。当初我可是埋伏了很久,才等到机会,从他眼眶送进刀子去的。”
“听起来不错,但是好像不太吉利啊。”雷恩说道。
“啊?”
“有没有不是死人穿的?”
“什么话,谁家没死过人?”乔治奇怪的问道。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不是横死的人死前穿的?”雷恩修改了一下描述。
“哦,我想想……”
乔治双手抱胸,想了一会儿说道:
“那就只有我的皮甲了,但是尺寸恐怕不太合适。”
“这些装备的原主都是横死的?感情都是被你们暗杀的……这间是你们的战利品收藏室?”雷恩无语道。
“我的。”
“你的?”
“我的战利品收藏室。”乔治纠正道。
雷恩闻言,又打量了一下四周满满的装备武器收藏。
嘶……这胖子不简单啊。看起来也不大的年纪,已经战果丰硕了。
“好吧,那还是就这件了。”
“我帮你穿吧。”
雷恩在乔治的协助下,换上了成套的暗褐色皮甲。
换装期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这么厉害?”雷恩看着满满的货架问道。
“这不都是生活所迫吗?”乔治无奈道。
“哦?来自刺客公会内部的压力?”
乔治说道:
“不,是‘任务’。
“一次比一次更难的‘任务’,不努力的人就会被淘汰。相信我,你也会很快的成长起来,只要你还活着,就会一直飞快的进步。”
“嗯。”雷恩不置可否的应道。
这是养蛊啊……雷恩在心里默默感慨着。
“你已经学会一些炼金术了吧?”乔治忽然问道。
“嗯,你知道?”雷恩挑了挑眉。
“你刚刚用来解开僵局的那枚‘延时炼金炸弹’,可以说明很多问题。”
“嗯。”
“恭喜你了,榆木脑大师最后选了你当做传人……别担心,我不会利用你去搞炼金石的配方,我没那个打算。”
“哦?”
乔治说道:
“合作伙伴越强,完成任务的机会越高,往后我自己活下来的机会也越高。无论是于情于理于利,我都希望你好好活着,而且越来越强。
“先跟你说清楚了,免得你瞎起疑心。毕竟我的冒险职业通常比较不让人信任。
“雷恩,你是个好人,跟你合作任务的时候,我省心很多,不用担心被背刺。”
我去,今天怎么回事?连个胖子都要发我好人卡?
雷恩腹诽一句,面上表情不变的说道:
“你也是,其实你本质也不坏。”
“哈,我可是个刺客。”胖子乔治自嘲一笑。
“不说这个了,你拿什么武器?长弓、短弓、十字弩?”
“我……双持游侠吧。”雷恩想了想说道。
“哦,这倒是比较少见。”乔治讶异道。
“遇到突发状况的时候,比较不影响战斗力……我只要丢掉左手的武器就好了。”
“哈,理解、理解。”乔治笑道。
乔治随手拿了一把带鞘的匕首,倒转过来递给雷恩:
“那就这把吧,没有淬毒。”
雷恩接过匕首,並把它别在腰间。
“呜吼……”
一声猫科猛兽的低吼声从楼下响起。
“有状况!”雷恩看向乔治,低声喝道。
“我先下去。”
乔治敏捷的翻过工作台,无声而快速的夺门而出。
雷恩紧跟着乔治下楼。
只见一楼的大厅,一半隐没在黑暗之中,一只美丽的花豹蓄势待发,绕着两只骷髅兵打转。
嗯?刚刚上楼之前,这里有这么暗吗?雷恩心道。
“史黛拉大人!”乔治还没走下楼梯就喊道。
两只骷髅停下了动作,后退到阴影的边界。
“哔——”
雷恩搓唇为哨,吹了一声口哨。
“伙计,回来。”
给个面子、给个面子、拜托给个面子!雷恩在心里疯狂的默想着。
花豹慢慢的踱步,回到了雷恩身边,但一双锐利的眼神仍然紧盯着黑暗中的某处。
谢谢、谢谢、谢谢。雷恩松了一口气。
妖异深沉的黑暗中,一双白皙的长腿迈了出来。她们修长绷直,结实圆润。走路时微微震颤,充满了青春的弹性与力量。这双腿的比例完美到令人屏息,让人忽略了其他所有的事情。
至少乔治是如此。
雷恩则注意到,那是一个身着黑色开叉小礼服的女子,斜戴着一顶小巧的黑色圆顶羊毛礼帽,黑色的网纱从帽沿垂了下来,遮住大半张脸。网纱随着她行走而微微飘晃,偶尔露出一点精致的面容:完美的脸蛋弧度,如骨瓷一般白皙的皮肤,微微闪耀着属于青春的水润光泽。以及红润鲜嫩的双唇,如盛开的玫瑰。
嘶……她就是史黛拉?难怪胖子像是被下了咒似的……
“你叫什么名字?”她轻启朱唇,声音清脆,听起来却又是如此清冷,像是夜半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