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站到房间门口,只见到鲍伯蹲在死掉的少女身前,回头看着两人摇了摇头,面色凝重。
雷恩皱了皱眉,欲言又止。这时,鲍伯忽然压低声音,对伊雷和雷恩说道:
“快进来,带上门。”
两人依言进了房间,关上房门。这时,走廊上几户纷纷推开房门,探头询问:
“怎么了怎么了?”
“谁在走廊上大呼小叫的?”
雷恩压低了声音,抢在鲍伯开口前,很快的告诉鲍伯:“看在麦芽酒的份上,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
鲍伯点了点头,一样低声说道:“好。”
然后他推门走了出去,安抚其他的住客:
“各位不用担心,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个姑娘旅途太过劳累,昏了过去而已……”
雷恩和伊雷面面相觑。雷恩控制着表情,在心底默默的补充了几句:确实是昏了过去,昏了就醒不过来那种。而且一般姑娘昏迷的话,你们可能会想抢救下;这个被血族吸血致死的姑娘的话,你们恐怕不会想看到她醒来,再醒来的话就是“血仆”了……
门外鲍伯又安抚了众人几句,大家便各自散了。
“吱轧”一声,鲍伯再度推门走了进来。
三人各自看了一下地上躺着的少女,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还是雷恩先开口了,指着地上的少女,对着鲍伯说道:
“鲍伯,这里真的没什么超凡事件?”
鲍伯沉声道:“没有……至少这种怪物是第一次出现在村子里。”
雷恩继续问道:“这里有人专门处理这一类事件的吗?”
鲍伯摇摇头说道:“没有,真的遇上了什么事情,大家就自求多福了。”
“好吧……”雷恩想了想,说道:“鲍伯,虽然你说鸣溪村这儿没什么机会接到悬赏任务,不过,我想我有机会接到一个了。”
雷恩又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不然过几天等着对付这个“血仆”吧。
“这个悬赏可不好处理。”鲍伯看着白皙脖颈上的两个血洞,皱着眉头说道。
“按照我们那边的习俗,大概有三种办法可以处理。”雷恩答道。
“哦?那你打算用哪一种方式?”鲍伯问道。
“三种。”雷恩道。
“嗯?”鲍伯意外的看着雷恩。
雷恩说道:“保险起见,三种都用。但是我要到半夜才能动手,而且我还需要一个手推车。”
鲍伯想了想说道:“我们酒馆的推车一直都放在厨房那边的后门,如果明天早上不见了,肯定是半夜被小偷偷去当柴烧了。我会再找木匠来帮我做一个。”
“确实,被烧了以后就找不到证据,没办法循线找到小偷。只好再做一个新的了。”雷恩点点头。
鲍伯斟酌一下,继续说道:“接下来几天,你在我们酒馆这儿的食宿都免了。过几天没什么意外的话,再给你五十铜币的酬劳。哎你也别这样看我,另外做个手推车也不便宜……”
“好。”雷恩点点头答应道。但是他又在心底补充了一句:人精啊……
两人商议已定,鲍伯就带着伊雷离开了。
鲍伯倒是面色如常,伊雷却是白着一张脸,临走前还深深地看了地上的少女一眼,这才关门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雷恩一人,以及地上的少女。
雷恩四顾,看看房间里面有没有什么堪用的东西,然后拿起了房间中唯一的一把椅子。
他斜斜的拿着椅子,只用一只椅子脚靠着地板。然后用身体的重量往下一压!
“咔嚓”一声,椅子断了一条腿。
雷恩拿起了那条断了的椅子腿,检查了一下:“没有木桩,用这个代替也行吧……”
他走到少女的身旁,单膝跪下,用椅子腿断了的那一头对准她的心脏,用力刺了下去!
雷恩预先避开了肋骨的位置,很顺利的就“噗”的一声,插进了少女的心口。
过程没有流出一滴血。
“没有流出血液,这才过了多久,已经开始转变了吗……”雷恩面色凝重的想着。
“好在现在处理还不算慢,在心口钉了根木桩,就算是血族也无法动弹了。
“接下来,就等半夜动手吧。”
雷恩拿起床铺上的被子,沿着边撕了两条下来做绳子。然后用被子剩下的部分将心口插了木桩的少女裹了起来,再牢牢的捆住。
准备妥当,雷恩稍微检查了一下少女遗留下来的物品,却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他便靠着墙坐着假寐,好养足精神等待半夜的到来。
…………
夜半时分,喧嚣沉默,窗外的灯火都已熄灭。
最后一个酒客醉醺醺的走上楼梯,“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黑暗中,雷恩睁开了眼,将曙光圣徽戴到了脖子上,然后抱起地上捆成一卷的尸体,摸黑下楼。
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人,雷恩顺利的找到了后门的手推车,将尸体放到了手推车上。
雷恩推着手推车,朝村外走去。
手推车一动,便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夜半却显得格外清楚。
“难怪鲍伯敢把手推车放在门外,敢情它是自带防盗,不怕偷啊!”雷恩无声的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好在早已经打过了招呼,雷恩便无视了那个“嘎吱嘎吱”的声响,捡人少的路走,出了村子,往河边走去。
到了河边,雷恩又往下游走了一里,以免不巧在河边遇上什么人,这才停下了推车。
雷恩把少女的尸体从手推车上抱了下来,浸入伊雷河的河水中,卡在石堆缝隙中,以免顺水漂走了。他看着河水缓缓流淌,想着:
“心口插了木桩,然后又在在活水里泡了半夜,等到天亮再受阳光曝晒一阵子……就算是真的血族也该灰飞烟灭了,何况一个转化到一半的‘血仆’而已。”
等待浸水的过程,雷恩开始动手拆卸鲍伯的手推车,将它粗略的拆成木板和木片,垒成一堆。
雷恩想了想,从木柴堆中拿走一根断裂的推车手柄的,系在了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