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许我们两个人都被禁锢在高塔了。而我们可能通过某种方式，比如说，找到了“规则”的漏洞，让我用洗掉记忆的方式，重回五年之前。也就是回到高塔第一次出现在东塔村的时间点，阻止悲剧发生。

这说的通。

嘶……越想越觉得我自己脑洞清奇，但是也越觉得这个思路合理。除了充满了不确定性之外，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太大的漏洞……好吧，“充满不确定性”就代表着充满了漏洞。比如说，这个恶魔模样的维克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此时距离我们前往东塔村试图关闭位面通道，还有五年之久吧？维克多应该还没被禁锢才对。

雷恩瞄了维克多一眼，发现他也不催促自己，只是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坐在石质王座上看着自己。雷恩心想：

唔，怎么越看越觉得这家伙脸上带着鼓励的微笑……难道他真的是帮我的？冷静冷静，先想想最坏的情况。

假定，“维克多”他对我抱持着恶意：那么，他之所以没有立刻弄死我，也没有直接出手控制我的心智，反而前前后后派发了任务和奖励给我，是因为某种“规则”的限制，让他不能这么做。那么他派发任务给我，是想……借着任务弄死我？弄死我对他有什么好处？

难道我死了的话，他就可以利用我的身体，借尸还魂，离开高塔？或是我死了以后，可以带给他什么好处？啧……真的想不到。

要是顺着这个思路推敲的话，我刚刚所“恢复”那段关于九环的记忆，就是他用“篡改记忆”，植入我脑中的？嗯，如果他可以这么做的话，为什么一开始不这么做就得了？直接把我的记忆改成他想要的样子，为什么要隔这么久才做这件事情？

想想，刚刚对话的时候，维克多承认了：他一开始的时候不能让我“恢复”记忆，但这次可以，而且不能马上再来一次。

为什么？

我满足了什么条件？这次比起之前，有什么不一样？

难道是……任务评价？这次他特别提到了有关任务评价的事情。

这次的任务，只拿到了一个“普通”的评价，所以让他有了可以“处罚”我的机会吗？他借着处罚的机会，侵入我的心智之门，植入一部分虚假的记忆？

可是……任务并没有失败，不应该被“处罚”的。而且，也未必他所植入的记忆就是假的……

打住打住，这点先搁置。

除了任务评价之外，这次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件……呃，卡拉？

卡拉的事件和这次的“记忆”有什么关联？难道是卡拉的事情对比……薇薇安的事情？

她们都……我……嗯……

这……这不对！九环的那个我，真的是我吗？这不是我干的事……这……这是五年后的事情，还没发生的事情，而且以现在来看，这件事情也不会发生……算了，没有关系，这个时间点的薇薇安，根本算不上认识我吧，我们只有在东塔村见过一面。

唉，希望这真的只是一段虚假记忆吧……但现在看起来，维克多抱持着恶意，千方百计的想绕过规则弄我的可能性，确实是最低的。

仔细想想，如果触发的条件是“相似的事件”或“相似的情绪波动”的话，倒还真是有点可能，不过就和善意或恶意无关了，两者都有可能。

嗯，维克多刚刚也特别讽刺了一句“情圣”，是特意提醒我吗？

不过话说回来，我对卡拉，比对薇薇安老实许多啊。和卡拉说话的时候，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而和薇薇安说话的时候，却还满常语带保留的，像是……两人之间永远隔着一小段距离，有一种淡淡的疏离。

唉，记忆断片的这中间五年，我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我？怎么就活成了这副谨小慎微的德行？难道这是成长必经的历程吗？可是我前世好歹也出社会了几年了……还是说，艾薇的事情，真的对我打击这么大？可是我……我一直没有什么实感……而且救下艾薇之后，也没有那种夙愿得偿，心灵放松的感觉。

哎，想得远了。

没想到这种儿女情长的事情，竟然会让我的情绪波动这么大，果然还是图样。我呸！面对这种事情，要是真的能够波澜不惊的话，要不是渣男渣女，那也得七老八十了吧！

打住！

雷恩强行收敛发散的思绪，认真思考：

如果说，只要达成类似的情境或情绪，就可以“唤醒”过去……呃，未来的回忆，那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多方尝试？试试看各种不同的情境和情绪，看能不能因此“取回”更多的记忆。

嗯，如果这条思路成立，维克多真的只是受规则所限，没办法随心所欲的“恢复”或“篡改”我的记忆，必须要发生类似的事情，才能激发相应的效果。

那么他也有可能是……对我不存在善意，但也不存在恶意。

也许他只是遵守某种“规则”行动，其实对我并没有太多的主观想法在里面？

这也不太像。毕竟从他表现出来的样子来看，他和我之间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呸！有个鬼的千丝万缕关系。他和我之间，必然是有过一些交集的，这样说才对。

或者，换个角度想，他只是纯粹无聊的玩弄我，打发时间而已？

我去，这么高位格的生物还这么无聊，神经病吗？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也就只能认了。

停停停！

答案是不会凭空飞进脑中的。既然维克多看起来也不排斥回答问题的样子，不如……试着再问问看。

一时间，雷恩只觉得心底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问号，头大如斗。

当他凝神思索的时候，维克多也不打扰他，只是慵懒的靠坐在石质王座上，笑笑的看着雷恩皱眉苦思的样子。

雷恩抬起头看向维克多，试探的问道。

“那……问问题的话，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