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下着些蒙蒙小雨,天气不是很好。
大街小巷的依旧做着生意。
胡同里头的人开始跑了出来。
很多人出来看,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爷们儿,这是出什么事了?”
“谁知道呢,我看他们跑出来了,我也出来看看,还想向你打听了。”
自古以来国人看热闹的毛病一直都在。
“不知道什么事情,刚才我们那片有维持会的通知,让街坊们都去菜市场有重要的事情。”
鹿兆鹏也去瞧瞧,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少爷们,都别挤。”
有宪兵队的在管着秩序,亮着明晃晃的刺刀。
“到底怎么回事,这大早上的,这些小鬼子是想做什么呢?”
鹿兆鹏看到了特高课的高木。
两旁有着不少的小鬼子。压着四个犯人。
鹿兆鹏认出来了,这四个人正是前两天在特高课看到了那几个被审讯的人。
一个小鬼子操着蹩脚的中文在台上说着:“最近一些日子,这几个人杀害了好些大日本帝国的皇军,今天让所有人看看跟皇军做对的下场。”
一声令下,明晃晃的刀砍下了他们的头颅。
鹿兆鹏看着这几个人,看年龄也不是梁雅优他们那些抗日锄奸团的人。
但不管怎么说,估计都是抗日的人。
顿时间周边的百姓都有着一种悲凉的气氛,英雄就这么的被杀了。
不过京城的人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到了晚上的时候照旧灯火辉煌。
梨园照常开席,台下捧角的主儿也不见少,照样热火朝天的。
各地的饭馆照样人流量很多,该吃吃该喝喝的。
最红火的还是八大胡同,跟以往一样,甚至人更多了些。
嫖客们都是理直气壮的,人不能饿着,难不成打起仗来了就不生活了,依旧该干嘛干嘛。
有些王八蛋天生的就是享福的命,逛窑子花钱日子过的滋润的很。
回贝勒府的时候。
撞到了一个正在火速奔跑的小妞,她跑的太急,撞到了鹿兆鹏的身上,鹿兆鹏纹丝不动,她直接撞到了地上。
鹿兆鹏上前去搀扶:“小姐,你没事吧?”
她直接跪了下来:“大哥,我求求你救救我吧。”
这操作把鹿兆鹏看愣了下,心里想着,这玩意想讹人,搞仙人跳的吧。
“小姐,你咋回事?”
“我后娘把我卖给了一个瞎子,我是逃出来的,你要是不救我,被他们抓住了我就死定了。”
强买强卖的很多,但是看着她这个样子,不太像。
“大哥,你一定要救我啊大哥。”
忽然这时候来了七八个人。
“跑啊,看你这回往哪儿跑。”
鹿兆鹏:“哥几位,发生什么事了?”
“没你事,滚一边去。”
直接拉着鹿兆鹏的衣服想要把他拉到一边去,但是发现根本拉不动。
鹿兆鹏直接非常轻松的解决他们七八个人。
“怎么样,现在可以说了吧。”
“大哥大哥,别打我。这是八大胡同的婊子叫宋雅娟,说什么卖身葬母,骗我了我兄弟二十块大洋的彩礼。这婊子不愿意嫁的话,只要她把二十块大洋还回来就行,我也不收利息了。大哥,就这么回事。”
鹿兆鹏看了下旁边的妹子,果然是个玩仙人跳的。
“得,你们自己处理吧,我回家去了,别在我家门口见血啊。”
鹿兆鹏直接走了,不管这档子破事。
“大哥,你可不能不管啊,你要是走了,他们会打死我的。”
拉着鹿兆鹏的裤脚,怎么说都不让离开。
鹿兆鹏直接进了家门,把门好好的关了。
过了好一会儿这些人才离开。
至于他们怎么处理他也不想知道。
想着八大胡同,自己可是有好长的时间都没有去了。
在家里吃过饭后,叫了个黄包车去八大胡同看看。
“爷,您去那地儿,可贵着呢。”
各地的窑子都不少,八大胡同算是京城最贵的地方。
鹿兆鹏:“带我去最好的地方。”
十多年没来了,这边的变化很大。
自己之前认识的人很多都已经没做了。
干这行的,黄金时间就那么两年。
十几年过去,不少的已经人老珠黄。
就算是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生意也会冷澹了不少,没人再想做了。
到了这边找了个最当红的,果然走了一批又会有新的人补上。
一间房子里,里面的格调是欧式风格,摆着几张沙发,看上去颇有些与众不同。
“先生要杯咖啡吗?”
“来一杯。”
鹿兆鹏也想看看这儿的特色风土人情。
“小姐是洋派女性,这客厅的沙发,在京城可非常的少见。”
“瞧先生说的,家具再好也只能看看,如今的京城可不需要这些东西,能吃饱饭就很好了。”
鹿兆鹏:“贴面由珍贵的异国木材组成,郁金香木和黄檀木。图桉偏向于几何纹。不同的木材对比鲜明的色差效果,铜质配件,装饰元素是灯心草,各种贝壳,小姐是见过世面的人。”
看着眼前的妹子,有点东西,想来在八大胡同会很受欢迎。
“先生留过洋吧,对欧洲文化很熟悉。”
鹿兆鹏:“小姐受过西式教育?”
屋内的陈设,喝咖啡的习惯。都能看出这个女人受过良好的教育,可能是因为战乱才到了八大胡同来。
可惜了,卿本佳人。
互相聊聊天。
很有水平,鹿兆鹏说的她基本都能够接上。想来受过不少的训练。
战乱,有着许多的富家女或许下场都跟她一样。
“小姐认识宋雅娟吗?”
鹿兆鹏想到了今天碰上的那个人。两相对比,差距太大了。
这个妹子摇摇头。
果然不认识,想来她们是两个体系的人,走的路子都不一样。
同样长的漂亮,一个雅一个俗。
“不认识,她是先生的红颜知己吗?”
“不是,一个偶然碰上的人,也是这附近的。”
“很漂亮吗?让先生挂怀。”
“不,没你漂亮。”
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着。
没有探讨太深入的话题。
鹿兆鹏想着要不要在京城再做些生意。
两个厂子如今早已经到了西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