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危急之时,任老太爷正好带着两个下人路过,一见有恶犬伤人,当即吩咐下人上前驱赶。
随之,又急步上前去搀扶阿媚。
阿媚的小腿、手臂、肩头多处被咬伤,又惊又吓又痛,呜呜咽咽哭个不停。
任老太爷细声安慰了几句,又让下人赶紧去找郎中来。
不久后,郎中匆匆赶来处理伤口。
任老太爷则吩咐下人道:“去,打听一下是谁家的恶犬。”
郎中问:“是什么样的狗?”
“一条黄黑相间的土狗……”
下人大致描述了一番。
郎中不由苦笑:“果然,那是张屠夫家的狗,都不知咬伤多少人了。”
“张屠夫?这个很横是么?”
“是啊,出了名的混子,你们最好别去招惹他,那家伙横起来不要命。”
闻言,任老太爷不由哈哈大笑:“不要命?我就不信这世上真就有不怕死的人。”
说完,冲着下人耳语了几句,下人应声而去。
任老太爷此行本来是准备去城里收一笔账的,现在却改变了主意,带着阿媚找了个客栈先住下。
阿媚也没有办法拒绝,因为她伤的有点重,那个郎中也只是替她大致清理了一下伤口,要想不留后患,还得精心治疗。
之后,任老太爷专程找来了城里一个名医给阿媚治疗。
至于张屠夫……
阿媚被咬伤一事他也听说了,不过却没放在心上,因为他都记不清那条狗到底咬伤多少人。
每逢有被咬伤者上门找他,这家伙便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拿出一把杀猪刀,一脸无赖地说:“既然是狗咬的你,你就拿刀去宰了它!”
可这一次,逢上对手了。
任老太爷财大气粗,让下人找来了七八个大汉去找张屠夫。
那张屠夫一向蛮横惯了,又仗着自己是地头蛇,依然还是很嘴硬。
结果,被那七八个大汉当场一通乱揍,生生将这家伙打断了一条腿,那条恶犬也被当街活活打死,还被剥了皮挂在张屠夫家门口示众。
对于张屠夫的遭遇,镇里的百姓没有一个同情的,一个个暗地里拍手称快。
那条被剥了皮的狗也不知被谁拿去炖了狗肉汤锅。
几天后,阿媚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她是个明白人,心知任老太爷如此热心地帮她,恐怕也是看中了她的姿色。
虽说年龄大了点,但对她很体贴,又是富裕人家,她一个寡妇找个依靠也好。
就这样,跟了任老太爷。
要说这任老太爷也真的是老当益壮,没过几个月居然让阿媚怀上了。
对此,阿媚惊喜不已。
因为她以前一直没有怀上过,她一直怀疑是她男人的问题,毕竟她男人一向体弱多病。
但,外面的人却不这样想,总是有人背地里说她是一只不会下蛋的鸡。
如今,她终于有了身孕,自然激动不已。
可惜的是造化弄人,命中注定了她的一生。
分娩时,阿媚不幸难产,大人孩子都没有保下来。
任老太爷很是悲痛,厚葬了阿媚还有那个刚一出生就没有了呼吸的孩子。
“事情的起因就是这样……”讲完缘由,任发不由长长叹了一声:“估计是那诸葛真心存嫉妒与恨意,认为阿媚的死是先父所害,这才疯狂报复。”
许长安认同地点了点头:“嗯,看样子,那家伙心理有些扭曲阴暗。”
阿威则冲着任发问:“表姨父,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你就假意抓捕土匪什么的,去镇里的客栈、酒楼四处搜寻,暗中关注这家伙落脚之处……”
任发又详细描述了一番诸葛真的长相。
“行,我知道了。”
“切记,就算发现了对方也不要轻举妄动,赶紧回来禀报。”
“是是是……”
……
次日晌午时分,肥宝与发小小海一起兴冲冲来到了镇里的一间茶肆。
这间茶肆的老板正是肥宝的未来岳父朱大长。
朱大长是个十足的势利眼,一直都嫌弃肥宝没本事,赚不到钱。
不过他又要面子,女儿阿珠与肥宝的婚事,是当年朱老太爷在世的时候定下来的,他也不好直接悔婚。
故而,才故意要了不少彩礼,想让肥宝知难而退。
此时,阿珠正在楼上忙活。
按理说,她家里还是算比较富有的了,至少吃穿不愁。
可是朱大长是个出了名的吝啬鬼,一直让女儿在店里帮忙干活,这样便可以少请一个跑堂的伙计。
“史公子,这是你要的小笼包。”
阿珠端着包子与两碗粥放到桌上。
她所唤的史公子,名叫史贵,家里也是镇里出了名的大户人家。
史贵是个标准的纨绔,家里早早将他送到省城念书,本指望他能多学点知识,结识一点贵人,以后当个官什么的,也好光大门庭。
结果,这家伙却在省城结识了一帮狐朋狗友,成日里花天酒地。
前不久回到任家镇,发现阿珠长得还算漂亮,便有事没事前来调戏一番。
坐他身边的是一个头发花白,身着藏青长袍的老者,一看样子就不是什么善与之辈。
这老家伙,正是诸葛真。
这几日,他一直在史家待着,帮史家镇宅看风水。
而任家与史家一向看不对眼,互不往来,故而任发也不知道诸葛真的下落。
“真香!”
史贵眼睛瞟了一眼小笼包,头却故意凑近阿珠,话里有话地说了一句。
阿珠皱了皱眉,下意识退了一步,强自一笑道:“多谢史公子,我们家的小笼包都是新鲜食材精心加工的。”
史贵却厚颜无耻道:“我说的不是小笼包,是另外两个包子。”
一听此话,阿珠不由一脸涨红,有心呵斥两句,又怕被爹爹责骂。
朱大长曾经多次吩咐过阿珠,一定不要得罪顾客,就算顾客说了什么过头的话,也要假装听不到。
于是,阿珠转身想要离开。
“等等……我还要点东西呢。”
无奈之下,阿珠只得转过身,问道:“不知史公子还想点什么?”
“我想点你……”
史贵竟然伸手搂住了阿珠的腰。
“史公子,请你放尊重一点……”
阿珠气得大声喝了一句,挣扎着往后退。
“珠珠,你不要这样嘛,那个胖子有什么好的,不如跟着我……”
“住手!”
就在这时候,肥宝怒气冲冲走了过来。
“死胖子,早不来,晚不来……”
史贵瞪了肥宝一眼,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收回手。
“肥宝……”
阿珠生怕肥宝一冲动之下动手,赶紧上前拦住肥宝,小声道:“算了,不要跟他计较。”
“可是……”
“你一闹,我爹一定会骂你。”
这么一说,肥宝也无奈,只能冲着史贵喝道:“你再敢欺负阿珠,我一定不放过你。”
“哟……”
这下子,史贵不由得来劲了。
“来来来,死胖子,你说说,你准备怎么样不放过本公子?”
阿珠一脸气愤道:“史公子,请你口上留点德。”
肥宝也来气了,将阿珠推开道:“阿珠,你让开,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你不要管。”
小海也冲了上来,指着史贵喝道:“你小子少狂,有本事和肥宝单挑。”
史贵本就长得瘦,再加上花天酒地,身子骨都快被掏空了,按理说哪有敢气与肥宝叫板?
不过奇怪的是,这家伙居然很爽快,得意地笑道:“好,这可是你们说的,单挑就单挑。
死胖子,要是你输了,你就得把阿珠让给我。”
肥宝虽然有必胜的的把握,但也不愿将阿珠当成赌注,回道:“少废话,阿珠有自己的主见,要单挑就下来。”
说完,肥宝大步下楼。
“死胖子,你等着,看本公子今天不将你打得满地找牙才怪。”
原来,史贵这家伙是仗着有诸葛真在这里,会暗中帮他。
诸葛真在江湖中行走多年,学了不少歪门邪道的东西。
老家伙冲着史贵递了个安心的眼神,随之悄然摸出一张符塞到史贵的衣服里,并附耳讲了几句。
这张符,可以让史贵在一定时间内变得比猴子还要灵活。
看到史贵下楼,肥宝抬手招了招:“来!”
史贵一副自傲的语气道:“怕你啊?本公子让你先上!”
“好!”
肥宝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应了一声握着拳头冲了上去。
他的确有一身蛮力,而且还会几手粗浅的拳脚功夫,正常情况下,三五个史贵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但现在,史贵却像彻底变了一个人,身形异常的灵活,甚至还能轻松跃过肥宝的头顶。
“什么情况?”
站在一边助阵加油的小海不由一脸惊愣。
他万万没有想到史贵的身法竟然如此灵活,肥宝空有一身力气,却连史贵的衣衫角都挨不到。
“我打!”
史贵却不时变换方位,时不时踹上一脚,挥出一拳。
虽然这家伙没什么力道,但肥宝连挨了几下,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比身体受伤还要严重的耻辱。
心情一乱,更是毫无章法,竟被史贵一脚踢翻在地,吃了满嘴的灰。
“哈哈哈,死胖子,你就是个废物!知道废物是怎么写的么?就像你现在的样子……”
此时此刻,肥宝想死的心都有了。
幸运的是,这时候许长安出现了。
这次,他是真的碰巧。
他与任婷婷本来打算去镇西边的一家餐馆吃海鲜,正好要经过此地。
结果便看到了这一幕。
同时,许长安还注意到了站在二楼栏杆边看热闹的诸葛真。
虽然他从未见过诸葛真,但听任发描述过对方的相貌,再加上他自己的直感,认定了这家伙就是诸葛真。
随之,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史贵,便知诸葛真在史贵身上施了法。
于是冲着肥宝吆喝了一声:“肥宝,不要气馁,起来继续打。”
“长安,我……”
“赶紧的。”
“好!”
肥宝精神一振,起身又一次冲向史贵。
“哈哈哈,你这头死肥猪……”
史贵依然还在洋洋得意,自以为可以轻松躲过。
哪知下一刻,却突然脸色一惊。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变得不灵活了,就像是一台生了锈的机器。
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是许长安暗中弹出一缕真气,封住了他的一处要穴,令得他气血凝滞。
就算有符在身也不管用。
“砰!”
肥宝一拳轰来,史贵根本避不开,被打得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
“住手!”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朱大长终于出现了。
其实,这老家伙早就听到动静出来了。
一开始还担心史贵吃亏,结果发现吃亏的是肥宝,这才闷头不吭声。
现在一见史贵被打,这才赶紧喝止。
“未来岳父……”
朱大长一脸怒色道:“别叫我岳父,我说你多少次了?你怎么在这里打我店里的客人?”
说完,又赶紧跑向史贵。
“史公子,你没事吧……”
“爹,你真是不分青红皂白!”阿珠终于怒了,泣声道:“你知不知道,这家伙一直调戏我,是肥宝看不过眼这才出面阻止。
你可是我亲爹,你明知道史公子心存不良,你还故意让我给他端东西……”
朱大长一脸羞怒,转过头怒喝道:“住口!你这丫头要翻天是不?你再和肥宝瞎胡闹,以后就别叫我爹。”
阿珠呜咽道:“好,这可是你说的,既然你不想认我这个女儿,那我走!”
换作以前,肥宝或许会不知所措。
但现在,他心里有了底气,冲着阿珠道:“阿珠,跟我回去,以后我养你,绝不会让你受穷受苦受累,更不会让你受委屈。”
一听此话,朱大长不由怒极而笑:“就凭你?你哪来的本事养她?”
这时,许长安上前道:“朱老爷,你这话可就说的过头了,你凭什么说肥宝没本事?
据我所知,这间茶肆也是阿珠的爷爷传下来的,可不是你白手起家的。”
“你……”
朱大长眼见窜出个管闲事的,正想呵斥两句。
结果一见任婷婷站在许长安身边,不由愣了愣。
他见过任婷婷,知道是任发的女儿,难不成这个年轻人就是任发的未来女婿?
这可得罪不起。
没等朱大长开口,史贵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抹了抹嘴角的血,冲着朱大长吼道:“朱大长,你竟敢怂恿人打伤本公子,本公子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家伙,其实是在给朱大长施压。
因为他知道朱大长胆小怕事,不如趁着这个机会逼迫朱大长将阿珠嫁给他。
果然,朱大长慌了神,连连向史贵赔不是。
眼见史贵不依不饶,朱大长不得已之下,又冲着阿珠与肥宝吼道:“都是你们俩惹出来的祸,还不赶紧过来向史公子赔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