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潇笙结束了早上的戏份，一回房车就看到了和苏矜北坐在一起品茶的周启山。
那天的事，她一直没时间跟周启山去道声谢，巧的是今天他就自己来了。
“周司令。”
夜潇笙上去，主动打了声招呼。
周启山背对着，一回头看见夜潇笙，整个人直接怔住了。
像，真是太像了……
夜潇笙今天拍的是在军营里的戏份，戏服是那个年代标志的绿衣布鞋，就连发型和妆容也都是根据那个年代的时况设计的。
下午还有场一样场景的戏，衣服换来换去的也麻烦，所以夜潇笙也没换，就这么穿着回了房车。
殊不知她这一身装扮，更是跟周启山的亡妻当年跟着他逃命躲着袭击又回到军营里穿着军衣的样子一模一样。
在周启山心里，她们俩现在就是有着十成十的像。
“周司令？您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看着他的眼神再一次陷入失神，夜潇笙愣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
是自己太像周启山的亡妻了，所以他每次看到自己都下意识的会陷入过去。
这种心态夜潇笙也能理解。
如果这时候有个人跟夜曼长的很像，也这么站在自己面前，那她是肯定也会看着走神的。
周启山被这么一唤，瞬间拾回了理智，没再走神，脸上也是习惯性的浮上歉意的笑容。
这么多年，他总爱盯着跟自己妻子相像的人毛病还是一点没变。
“没，没什么事。”
周启山收回心思，低着头不好意思的应了两句。
等心里彻底平静之后，他才记起自己今天来这的目的。
“对了，关于那天你那个父亲开记者发布会的事……”
“啊，说到这事我还要谢谢您呢，谢谢您愿意在那个风口浪尖的为我站出来发生。”
夜潇笙这几天人已经被折腾的没停，精气神都恢复不过来，哪里还有心思是管手机里的事。
今天早上她才打开手机，看到满屏的未接来电和短信消息，其中就不少是周启山发来打来的。
只是她刚好忙着开工，只匆匆的回了几个列表最上面的，还没顾得上去回周启山的。
现在他既然自己出现在这，还提起了这事，夜潇笙自然是要好好跟他感谢一句的。
周启山澹笑着摆了摆手：“不是，我那就是举手之劳，算不上什么帮忙的，今天来找你，我是还有另一件事想跟你确认一下。”
周启山说出后面这句话的时候，神色陡然变得严肃正经，估计是遇到了什么比较大的麻烦自己不好解决吧。
这一来二往的，周启山跟她也不算是陌生人了，两人之间也算是有那么些渊源，夜潇笙没有拒绝，点了点头，说道：“嗯，是出了什么事吗？”
她愿意回答，这倒是让周启山有些不澹定了。
虽然这事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是既然存在这种可能，他就仔细问问，绝不能让自己剩下的这半辈子再留有遗憾。
周启山看着夜潇笙，酝酿半天才缓缓开口。
“可能这个问题问出来有些冒昧啊，但是我也是真的好奇。是这样的，我看那个沉书华在发布会上说你是他的养女，并不是他们夫妻二人所生的？”
夜潇笙一怔，没想到他紧张兮兮这么半天就是为了问这个。
“嗯，我确实不是他们所生的，他们无法生育，但又想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就收养了我。”
夜潇笙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下来。
内心对于这个事实的存在已经不起任何波澜了。
比起自己是不是他们亲生的，夜曼对自己那份无私的母爱才是真正能让她记一辈子，感恩一辈子的。
明明她有机会再去延续一个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生命的，但却无私的把所有本来不属于自己的母爱全都付诸给了自己。
临走前，也要立下那么大额的一份遗嘱，就是为了保她后半生能无忧无虑。
不夸张的说，这是天下很多亲生母亲也做不到的事。
所以有没有血缘关系那有什么重要的呢。
重要的是那份感情不会随任何事情改变，这才是弥足珍贵的。
周启山听到夜潇笙的确认，心里更是紧张的厉害，又犹豫了一会，才问出下一个问题。
“那他们是在哪里领养的你？领养你的时候，你多大了？可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心中那份想法的可能性开始扩大，周启山慌乱着一下问话都变得着急了些。
夜潇笙虽然觉得他这态度奇怪，但还是一五一十的如实回答着他。
“我是被他们在路边捡到的，我舅舅说的我母亲捡到我的时候我脸上的胎脂都没脱落，应该是刚生出来就被人遗弃了，那天是四月四日，我母亲就把那天订做我的生日。”
四月……
这么巧……
自己的妻子也是死在了四月……
连带着她腹中的女儿也是在四月的时候没了胎心……
“潇笙，你……我知道我这样说可能有点……有点唐突啊……只是你……你能不能跟我去做个DNA鉴定啊……我知道这样很麻烦你……
但是对不起，我真的，我真的觉得你跟我的妻子太像了……
我的女儿也是死在四月……我的妻子是在三号去世了……所以我……”
周启山说着说着逐渐变得哽咽，激动和不可置信在他的心头不断交融着。
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是他就是好希望眼前这个跟自己的亡妻有着十成像的女孩会是自己二十年前那个就被宣布胎停的女儿。
看着周启山紧张又无措的几乎快落泪的样子，夜潇笙的心瞬间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揪紧着，闷闷的，有些难受。
只是周启山会被对亡妻的思念给迷了心智，但她不可以。
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就不该给好不容易能勉强活下来的人那些无畏的希望。
如果希望再次破灭，这将是对他最大的打击。
夜潇笙冷静的说道：“周司令，这事不是我不愿意帮您。是这事他……他确实是没有可能的。
跟您做一趟亲子鉴定这没有什么麻烦的，只是您不是自己都说了吗，您的女儿在当年那场意外里已经……不幸夭折了。
我是在帝都被我母亲捡到的，这太没有可能了您不觉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