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定带着一半的机动部队的战士们在那个向导的带路下,绕过那边芦苇荡,沿着这条小路向三叉港那边快速行进着。
这条小路根本就不是路,要是没有人在前面带路领着走,根本不知道这里有这样一条小路,路两边全是稻田和小河,宽度仅仅只能通过一个人,王定为了尽量加快大家行军的速度,避免一拥而上,决定把手下的这200多号人马分成10组,每组20来人,交与一些排长指挥带队,先让那个向导带着第一组走上那条小路,待得他们完全走上那条路后,第二组马上紧紧跟上,这样依次前进,就能最大限度的保障部队能够快速有序的到达那边三叉港。
果然,那个向导没说谎,王定他们的200来号人马全部到达三叉港的时候,另外一队机动部队的兄弟们还没有穿过那片已经烧得差不多的芦苇荡,王定看着那些还在冒着浓烟的芦苇,心里紧张了起来,他担心这些兄弟们不知能否顺利穿越那里面有沼泽地的芦苇荡。
就在王定焦急的时候,那些从芦苇荡穿过来的机动部队的兄弟们终于走出了那弥漫着黑烟和焦糊味的芦苇荡,王定一看到他们,差点儿要笑了出来,只见这些刚刚钻出芦苇荡的兄弟们脸上个个都是黑糊糊的样子,只露出了两只眼睛,看来这一路过来,兄弟们可给那些黑烟呛得不轻。
王定此时也顾不得跟那些兄弟们开玩笑了,立刻命令机动部队所有的兄弟们除留下两个兄弟与那个向导留在这个芦苇荡边等候,其余官兵都随他一起快速向那边正闪耀着火光的地方跑去。
很快,王定他们就跑到了那个亮着火光的地方,他拿起望远镜一看:“我的那个乖乖,老高他们在那边打得太惨烈了,到处都是国军战士和穿黄皮的矮个子小鬼子,现在都分不出谁是谁了,怎么办?”
王定心里暗自着急,前面的战场形势已经很混乱了,我们的人与小鬼子们已经缠作一团,到处都是拼命肉搏和白刃战,我们这500来号人怎么样冲进去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就在王定犹豫不决的当口,马旭在无线电里对王定喊开了:“老王,你们到了吗?我们这里要开始冲击鬼子了,要是到了,马上准备冲击,你马上对一下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十五分,五分钟后,我们同时从两个方向冲击鬼子的包围圈。”
王定一听马旭的声音,心肝儿就发颤,急忙命令手下分作两路,做好冲击准备,五分钟后快速向那些与老高他们缠斗的鬼子兵们发起冲击,等下没有什么行动计划,只要看见那边有穿着黄皮的鬼子就开枪,兄弟们各自自由射击或者肉搏。
命令一下,机动部队的兄弟们纷纷拿出自己各自趁手的家伙来,有喜欢近战用枪的急忙掏出各自的勃朗宁和二十响盒子炮来,喜欢用刀子的则拿出了大刀和匕首,王定这次则与兄弟们不同,他还是觉得在与鬼子的肉搏战中用这个德制工兵铲来得实在,既轻便又灵活,什么劈,砍,剁,刺,捅各种方法都可以灵活使用,以后有机会得向旅座建议一下,稍微改进一下这个工兵铲的长度,这样肉搏起来就更加得心应手了。
五分钟的时间一转眼就到,王定看着手腕上的表,突然抬起头来,大声向那些已经做好准备的兄弟们喊了一声:“兄弟们,走!”
顿时,五百来个机动部队的兄弟们在前头拿着一把工兵铲的王定的带领下大声呐喊着冲向那些正在与老高他们拼死肉搏的鬼子们。
他们一冲进鬼子阵型后,看见穿着黄皮军装的鬼子就打,王定最先看到一个骑在国军兄弟身上的鬼子兵,那个国军兄弟的喉咙已经被那个鬼子紧紧的掐住了,他的双脚不停的乱蹬着,试图挣脱他上面那个鬼子,但根本无济于事,那个鬼子腾出一只手来,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一把长长的匕首来,举起来就要往下面的那个国军兄弟的胸膛刺去。
王定急忙飞速跑过去,凭借着奔跑过去的冲力,用尽全身的气力,将手中的那把德国制的工兵铲狠狠的砸向那个鬼子的脑袋。
只听一阵金戈交鸣的“嗡嗡”撞击声响起,那个鬼子兵的脑袋被王定的玩命一砸敲得颅骨碎裂,*四射,
连一声喊叫都没有,就歪倒在一旁完蛋了。
被鬼子压在身下的那个国军兄弟立刻爬了起来,赶紧抓起地上的一把步枪,朝着那个已经死了的鬼子胸膛上“扑哧”了两刀,被王定一把拉开:“别刺了,鬼子死了!”
老高他们被鬼子黏上后,打得非常辛苦,老高在心里不知念叨了多少遍马旭和老丁的名字,他只觉得都打了这么长的时间了,马旭他们怎么还没赶到?
此时的老高已经多处受伤,最严重的一处伤口是刚才同一个鬼子兵肉搏是,被对方用三八大盖的刺刀刺穿了左小臂,幸亏老高机灵,躲闪的及时,只是伤到了肌肉,但不断涌出来的鲜血使得老高这个时候有点晕乎乎了。
就在老高感到自己已经失血过多,脑袋眩晕,快要支撑不下去的关键时刻,他突然感觉到正在与他们殊死搏斗的鬼子们出现了一阵骚动,老高还以为是自己可能失血过多,产生的幻觉,后来定睛一看,发现他们的对面冲进来了一支人数不多的国军队伍,那些兄弟们手上使用的家伙对于老高来说太熟悉亲切了,那二十响盒子炮射击的声音对于这个时候的老高来说真是太他妈的动听了,他立刻从眩晕状态中挣脱出来,扯着已经嘶哑的嗓子大喊:“独立旅的兄弟们,旅座来救我们了!”
老高这一嗓子,不亚于在那些同鬼子拼命肉搏的国军兄弟们中间放了一颗响雷,大伙儿突然听说自己的部队已经赶到了战场了,顿时爆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战斗力,就像一头温顺的绵羊突然发起飙来一样,玩命的拿起各种可以使用的武器往鬼子头上,身上招呼,有几个小兄弟一时间摸不到趁手的东西,竟然急中生智,张开嘴巴,狠狠的咬住鬼子的脖子和耳朵,把鬼子咬的鲜血淋漓,哇哇大叫。
此时,马旭和老丁他们也已经冲进了鬼子后背,同鬼子们肉搏了起来,顿时三叉港战场上的形势急转直下,鬼子由于前后两头都受到了独立旅的攻击,阵型出现了骚动和慌乱。
马旭一看鬼子的阵型动摇了,立刻命令所有独立旅的兄弟们立刻往前挤压过去,把这些与老高他们搏斗的鬼子们挤压到西边的那个芦苇荡边。
老高自然知道马旭这个时候要干什么,急忙命令所有四团和二团的兄弟们赶紧向王定他们冲过来的地方冲去,三四千个国军兄弟们在强烈的求生欲望的支配驱使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向那决堤的洪水一样朝王定他们那边涌去。
这个时候,那些顽强的小鬼子们再也扛不住马旭他们的前后冲击了,顿时纷纷向四周躲避闪开,老高抓住这个难得的突围机会,一举冲过了鬼子的包围圈,同王定他们将那些还在与王定他们纠缠不休的鬼子们团团围住。
后面的马旭和老丁也看准了这次难得的机会带着手下朝前面拱了一拱,鬼子在黑夜里遭到了国军两个方向的大规模冲击,他们一时间搞不明白这些冲过来的国军有多少,怕万一被国军来个反包围,所以领头的那个鬼子军官急忙下达了全线后撤的命令。
小鬼子不愧是只训练有素的部队,刚才还在与老高他们死命肉搏的鬼子们,听得全线后撤的命令后,立即摆脱国军战士们的追击,竟然不慌不忙的朝后缓缓撤去,看得马旭和老丁后背一阵阵发凉。
老高还想去追那些正在缓缓后撤的鬼子们,王定立即阻止了他,看见老高手臂上不断流出来的血,王定急忙叫手下拿来急救包,赶紧给老高包扎。
马旭和老丁赶紧赶了过来,看到老高伤得不轻,命令手下赶紧做副简易担架,要抬着老高走,老高急了,对马旭说道:“旅座,不就是手臂上破了一点皮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老高不要人来抬。”
马旭知道老高的脾气,见他执意不肯坐担架,就随他去了。
鬼子虽然后撤了,但并不能保证这些鬼子就不会再扑上来了,为安全起见,马旭命令老高和王定他们赶紧朝西边那个芦苇荡撤退,经过那片芦苇荡撤退到常熟国防工事的右翼,那里有军部派来的保护老军长的一个警卫营守卫着。
而马旭和老丁带来的人马则原地掉头返回,同那些先前已经冲出鬼子包围圈的敢死队会合,向常熟国防工事的正面撤退。
事不宜迟,马旭说完,立刻和老丁一起掉头返回,老高则在王定的带路下,分作两拨人马,分别从那条刚才来的小路和那片还在冒着滚滚黑烟的芦苇荡中通过,撤离了这个厮杀了整整一个晚上的三叉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