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焦急地在房中踱步,廉丰毅悠哉游哉地靠在门边,没有离开的迹象。
此时的萧宴卿已经去往知府府衙,势必要惩治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敢惦念他的人,该杀!
萧宴卿偷偷潜入知府,找了一处隐蔽的位置藏好。
就听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给老子把那贱人找出来,她必须做本少爷的小妾!还有那个男人,我要亲手杀了他!”
“是,少爷!”
萧宴卿的眸色变深,死死的盯着这个狂妄的男人。
想必他就是轻薄了宁儿的人。
梁晗烨向内院走去,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出来。
见状立马大惊失色:“诶呦我的爷,您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肿得3这么厉害?莲儿,快去厨房拿两个鸡蛋过来,再找些冰块,给爷冰敷。”
女人满身的胭脂粉味令梁晗烨倒胃口,脑海中瞬间就想起刚才的那个女人。
状若出水芙蓉,肤若凝脂,身上的香味还淡雅好闻。
面前的人太过俗气。
梁晗烨烦躁地将女人推开:“滚开!别来烦老子!”
“爷~”
女人娇羞地喊了一声,却不料引来梁晗烨的怒斥:“给老子滚!要是再不知好歹,就把你卖给人伢子!”
这下女人不敢作声了,只好灰溜溜地离开。
她不过是被梁晗烨从春华楼买回来的妓女,仗着有几分姿色才能成为他的小妾。
不敢造次。
萧宴卿就这样一直在梁府上等到天黑,才从暗处走了出来。
面色阴沉。
一步步地朝着梁晗烨歇下的房间走去。
今晚梁晗烨歇在了其中一个小妾的房里,小妾正在卖力地唱着曲。
一曲毕,小妾娇声地躺在了梁晗烨的怀里。
“爷,您听我今儿唱得如何啊?”
“老子正烦着呢,唱完就滚!”
梁晗烨吐出葡萄皮,在小妾的身上捏了一把,就把人从身上踹了下去。
小妾早就习惯了梁晗烨阴晴不定的情绪,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今天那个贱蹄子的味道一定要比这些个女人要美味的多,他必须要纳入府里。
若是能品尝到……
梁晗烨正做着美梦,殊不知危险正在朝他靠近。
呼啦——
房内的蜡烛突然被一阵风熄灭,梁晗烨骂骂咧咧地去找火石。
“啊!”
黑暗中响起一道男人尖锐的声音。
是梁晗烨。
腿上被人活生生地戳了个大洞。
随后萧宴卿从暗处走了出来,手上的佩剑还在滴着血。
“你……你是何人?为何能夜闯梁府?你难道不知我是何人吗?!”
萧宴卿面若冰霜:“别动你不该动的心思,这次是一条腿,下次就是你的狗命!”
剑刃指着梁晗烨的脖颈,仿佛下一秒就能戳穿他的脖子。
“少侠……少侠饶命,我……不敢了!”
梁晗烨瑟缩了一下,根本不敢有多余的动作,他能看得出来,面前的这个男人起了杀心。
嗖——
萧宴卿来无影去无踪,眨眼的工夫就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声衣袂翻动的声音。
梁府的守卫这才赶到梁晗烨的房中,点起了蜡烛。
“少爷!这……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把您伤成这样?”
“还不赶紧去找郎中!想疼死本少爷吗?告诉我爹城中有贼人来到,百花节将至,任何贼人都不能放过!”
梁晗烨的眼中迸发出恨意,牙齿被咬得吱吱作响。
今晚这男人想必是为了那小贱蹄子来的,还真是不简单啊!
守卫的手没轻没重的,刚好碰到了梁晗烨的伤口,男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嘶!”
“轻点!给我把城中最好的郎中找来,抓紧把这件事告诉我爹!”
“是,少爷!”
客栈中。
“宁姐姐,您吃点东西吧,从下午回来你就水米未进。”
潇潇将面前的盘子打开,推到了温宁面前。
宁姐姐一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晃得她眼睛都晕了。
“潇潇你先吃吧,不用等我。”
温宁的眉头紧皱,没有丝毫胃口。
也不知萧宴卿那边的情况如何了,他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会不会是被扣在梁府了?
廉丰毅依旧守在门口,根本不给温宁出去的机会。
这个该死的廉丰毅,他就算看不上萧宴卿,也不能阻止自己出去找人吧?
万一萧宴卿出事,她就有负洪伯的嘱托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命。
温宁的江湖义气还是有的。
不行,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温宁走到门口,环胸蹙眉:“廉丰毅,你到底让不让开?”
廉丰毅:“……”
瞥了一眼,又继续眯着眼睛装没听见。
“好,你不让我出去,我就用自己的法子!”
温宁气呼呼的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窗子,抬脚就要迈出去。
反正这就是二楼的高度,掉下去也不会摔怎么样。
“宁姐姐!”
潇潇发觉,惊呼了一声,廉丰毅瞬间就移到了窗边,提溜着温宁的衣领,将人提了下来。
正当温宁想要撒泼耍赖的时候,门口响起了另一道声音。
“宁儿!”
是萧宴卿!
温宁忙抬起头,看到人回来终于放心了。
“你对宁儿在做什么!”
萧宴卿一回来就见廉丰毅像提小鸡一样地提着温宁,心中一下就燃起了火气,拔出剑直指廉丰毅。
“这还不归萧公子的管辖范围之内。”
廉丰毅撒手,人像鬼魅一样消失了。
温宁没准备,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墩。
“诶呦。”
“宁儿!你没事吧?”
萧宴卿心疼地将温宁扶起,举手投足间满是温柔。
屁股虽疼,但现在还不是矫情的时候。
温宁眼尖地看到了剑刃上的血迹。
“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该不会把知府儿子杀了吧?”
天啊,他要是把知府儿子杀了,他们还能活着走出西宁城了吗?
萧宴卿啊萧宴卿,你可真是会惹事!
“没,废了他一条腿而已。”
萧宴卿很是平和地说出了这句话,又接着:“挑断了他的脚筋和跟腱,这辈子别想正常走路了。”
废了一条腿……而已?而已?!
好家伙……
真够可以的,他是怎么云淡风轻地说出这么吓人的话的啊!
身为知府儿子,下半生只能做个跛子,这对知府上下来说都是莫大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