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你又何必隐藏自己的野心,隐藏自己的实力呢,没关系,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为兄又能如何呢?”太子冷眼环伺君琅。
“我本就无心权位之争,是你非要拖我入水,我没有你权势滔天,只想想安安分分的。”
“那是万万人之上的地位,谁不想要,我不信你没有心动过。”太子直直的凝视君琅,仿佛要彻底捅破他内心那层岌岌可危的欲望,可君琅的语气却十分淡然,淡然到让他差些误以为他当真什么欲望也没有了。
他道:“我没有,从来没有心动过,我从来都只想安分守己的做我的安庆王,并不想卷入这场皇位之争。”
“七弟,口说无凭啊,我凭什么相信你,那可是权势滔天的地方,谁能抵抗得了。”
“真是欲壑难填,我与你多说无益。”
“我今日来,只是想告诉你,从前的那些事我可以和你一笔勾销,我不在乎,也不追究,可是若是江小余在有什么闪失,我必然拿命和你搏,希望到时候你能招架的住。”
君琅起身,直视太子,凉薄的眼神自他眼中落在太子身上,冰锥一般刺进他的眼眸,太子被那股神色震慑,一时呆住。
“告辞了,希望你不要在一意孤行。”
君琅闪身离去,独留太子一人在此。
“哈哈哈哈,本太子一意孤行,笑话!”桌子酒盏被扫落一地,太子视线阴霾的落在某一点,完全寻不到方才笑意翩然的温和模样,君琅,我们来日方长,呵!
这边李尚书高高兴兴收了一笔飞来之财,心头何等的心花怒放,谈妥了事情之后,他为了避嫌,还秘密的从后门离开了。
回到尚书府的李尚书还没来得及喝口茶,便听见院子里头闹了不小的动静,见满院子的人来来回回的忙活跑动,不觉微微皱了皱眉,对那些跑跑跳跳的丫鬟们斥责了一通。
“尚书府内如此莽莽撞撞,成何体统!”一个被拽住的粉衣丫头急的跟要往上窜的猴子一样,刚要开口责骂拦着他的人,一看那一声熟悉的装扮,正是自己的尚书大人,赶忙便又把要骂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大人……”小丫鬟嗫嚅着喊了一声,小心翼翼的行了个礼。
“发生什么事了?”
小丫头刚要回答,远处的一个粉衣小丫头突然隔着一道回廊大喊道:“快点,不好了,小姐她要上吊了。”
“胡来!”
李尚书一听,心头咯噔一下,马上松了那个丫鬟,朝着女儿的闺房那边走去,他一步一步,走的极快极快,肥挺的身材随着小跑一路摇晃,气喘吁吁的感到了女儿的闺房。
“怎么关着门!”
“老爷,小姐她把门栓上了。”
李尚书拍拍门,忽而就听见了里面的嚎哭声,那声音越哭越大,听的他心都要揪起来了。
“乖女儿,把门打开,有啥事我们说话,不能乱来。”这边李尚书在外头劝解着,里头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他也不晓得女儿要闹这一出干什么了。
他生怕里头闹出个一二三四来,使眼色要底下的人寻人把门撞开,李尚书手低下的人都是些精明的会看眼色的,当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大一会就寻了好几个壮汉过来。
“来人,人来了。”
“快快快,撞开,要是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几个壮汉里面应是,几个合力,抬着一根水桶粗的顶梁直接被门撞开了,两扇门被撞得支离破碎,破了一个大洞,那个有眼色的奴才当即扒拉开门,让尚书大人先进去。
里头的小美人一瞧这阵势,哇的一声哭的更加卖力。
只见屋内的横梁之上,三尺白绫横在上面,白绫下头打了个活结,那小美人这就哭哭啼啼的把脑袋架上去了。
脚底踩在镂着牡丹花的圆木凳上,只消脚底一蹬,白绫勒上脖子便能魂飞天下,这可吓破了李尚书的胆子,他当即大惊道:“女儿啊,可不敢啊。”
“不,我要死,我就要死,呜呜呜!”
说罢,就要作势蹬掉凳子,那个眼疾手快的赶忙上去拦住,这才救下了小美人的一条命。
“你个傻孩子,有什么想不开的,要去横跟白绫上吊来,你要吓死爹爹吗?”李尚书将委屈的小美人一把扶起,对方哭哭啼啼的靠着她哭。
“此生不能成为安庆王的妻子,我还有什么活头!”
“你,安庆王他已经娶亲了啊,你怎么这么傻。”
“娶亲了就不能娶平妻吗,女儿就想做她的女儿,否则女儿也不想活在这世上了。”那小美人当即要去勒脖子,李尚书看的一阵肉疼,禁不住他又哭又闹,李尚书出声安抚道:“莫急莫急,为父给你想法子还不成吗?”
小美人当即抹了抹眼角的泪,“那成,他里头藏了个丞相府的,我身份也不差,可不能别那个女人差了去,爹爹,我要做安庆王的平妻……”
眼见自己的要计谋得逞,她眼底划过一抹精光,先不管里头的那个女人,她想法子嫁给君琅才是王道,至于里头的那个,可以慢慢收拾。
碍于女儿要死要活的,李尚书当即就要进了宫去,想要厚了这个老脸让陛下给自己的女儿与君琅赐下一门亲事。
李尚书同陛下禀明了此事后,说要让自己的女儿成为安亲王的平妻,皇帝虽然觉得尚书府也算陪得上君琅,但表示还要询问君琅一番,于是当即遣人要将君琅召入宫里去。
这厢太子因着在君琅那里受了不小的刺激,于是便准备去拿李尚书今日受贿一事去父皇哪里邀功,谁知便在宫门口看见了君琅。
太子心中冷笑。
“七弟,真是好巧啊。”太子完全没有先前的剑拔弩张,在众人面前又是一副粉饰太平的好模样。
“不知你此来皇宫,是有什么要紧事吗?难道是为了李尚书的事情?”太子口中不停的试探君琅,试图从他最终套出一点什么话来。
“是父皇召我来的,有什么事情进去再说吧。”
两人各怀心事的一同入了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