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一个夏日的下午,姜篱只和池则在外面吃完中饭后,想要继续去找池安然玩。
还打算在傍晚的时候带小家伙出去散步。
一进门,就见芳姐一脸着急的站在门口,她先看了看姜篱只,眼神虽有避讳,但还是小声的说道:“少爷,太太来了。”
也不知道潘念息是怎么找来的,大夏天她穿了一件黑色蕾丝裙,从头到脚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
坐在屋里的沙发上,还带着一副遮住半张脸的超大墨镜,但脸颊和嘴角的伤痕,无论涂了多少的粉和遮瑕,都没办法完全遮盖住。
即使和平时的不大一样,但她在外面还是一副富太太的架势,优雅的端着一杯咖啡,保持着体面的姿态。
而池安然还是坐在地毯上玩着积木还有布娃娃。
潘念息见自己儿子牵着一个小姑娘走进来,见是姜篱只,不适的推了下墨镜,端着长辈的样子,温和的说道:“回来了。”
姜篱只在不远处在看到潘念息的装扮后,心里泛起了滴咕。走进一看,整个看清了潘念息脸上的伤,微愣住,下意识的转头看着池则。
突然明白了池安然会在这里的原因。
池则的手并没有松开,还宠溺的摩挲着:“小家伙的午睡时间到了,今天你试试看,哄睡她。我要和这位潘女士聊一下,等会再去找你,芳姨。”
芳姨很迅速的抱起池安然,在旁边等着姜篱只。
姜篱只也很体贴的回握了下对方的手,没有多余的话,对着潘念息问安后,跟着芳姨去了池安然的房间。
客厅里,就剩下池则和潘念息俩个人。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池则也没站着,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轻松自得的靠着。
无事不登三宝殿,对面的女人要不是没点事,是不会来找他的。
潘念息矜持的放下咖啡杯:“我要和你爸爸离婚。”
这是她被打后,想了好久,能够想到最好的办法。
这些年,潘家因为靠着池家功名富贵。肯定不会支持她离婚。
在池家辗转反侧了好久,离婚这件事情,娘家靠不住,最后能依靠的还是她的这个儿子。
从池则把池安然从池宅接出来,就能感觉到池则并不是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
“哦。”池则听到父母要离婚这件事,并没有任何的感觉。就和中午姜篱只问他要吃什么,一样的平常。
见到池则这么冷漠,潘念息没办法继续维持最后的那份体面。
她把墨镜直接摘了下来,眼眶周围都是乌青,看样子被打的就很严重,有只眼睛还肿的厉害,抽泣的说着:“你爸爸因为公司的事情,没地方发泄就回家打我,你看看他把我打的,还有身上,呜呜呜呜呜,我要和他离婚。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
边期期艾艾的哭着,边偷看着池则的表情,想要以自己的可怜样子来博取她儿子的同情,可惜是,她打错了算盘。
“你们离婚的事情,自己处理,不用和我说。”池则瞟了一眼,对潘女士脸上的伤恍若未闻,狗咬狗的事情,关他什么事。
见池则无动于衷的坐在那,潘念息哭的更大声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呀,活了这么多年,在池家也是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公老公靠不上,儿子儿子不孝顺,我还不如去死算了......”
现在的情况,也不顾及贵妇的优雅端庄,撒泼般的在那哭天喊地。
她可不信,池则会让她继续这么哭下去,毕竟姜篱只还在这,家丑不可外扬,总不能不管不顾吧。
这点确实抓到了重点,女人哭天喊地的样子,让池则烦躁不已,就怕影响到在房间的姜篱只。可不能把小姑娘给吓到了。不耐烦的敲了敲茶几:“你想怎么样?”
潘念息立刻止住了哭声,抽泣着说着自己的条件:“你既然让你妹妹住在这里,我也要住在这里。还有我和爸离婚的事情,你来出面帮我来办。”
她现在根本就不敢在池宅多呆,谁知道哪天池国宗又会回来发疯。好不容易能从床上爬起来,赶紧出来找避难所。
没有比在池则这,更安全的地方了。
也不敢继续去做什么春秋大梦,只想着离婚和池国宗对半分家产就行。
这回她是彻底的想明白了。
这些年,她手头上也攒有不少的现金和资产,再加上离婚后所分得钱,儿子还能养她,不比在池国宗身边要来的强。
池则冷笑了一声,他这位母亲大人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还想继续躲在背后,享受着渔翁得利。
“你要在这住,就住,随便你。但离婚的事,和我无关。而且他为什么会打你,你说的这个理由我会信?”
潘念息瞬间脸色苍白,难道池安然不是池国宗孩子的这件事,池则已经知道了?故作镇定:“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着潘念息如此心虚的态度,池则恶劣的笑出了声,漫不经心的拿起了一块西瓜,放在嘴里轻咬了一口:“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池安然这小家伙并不姓池。”
也没必要兜圈子,直接戳破了这层最大的面纱。
潘念息脑子里嗡嗡嗡的,产生了很严重的晕眩感,整个身子都在发软,慢慢的靠在了沙发上。
“你什么时候......”话没说完,瞬间瞪大了眼睛,想起了当初签的那份遗产转让协议。
是不是在那个时候,池则就已经知道池安然不是池家的孩子,弄了一个根本没有用的协议,戏弄着她和池国宗。
池则坏心思的继续给这个还在活在幻想里的女人重大的一锤:“啊,那小家伙的亲生父亲是不是池总裁身边的那位年轻的秘书,叫什么来着?是叫冯元吧,也不知道现在在泰国什么地方了。听说那边做人妖挺挣钱的,也不知道他那个年纪还来不来得及。”说着,还忍不住的发笑。
“是不是你,是不是......”潘念息浑身颤抖的用手指着面前如同恶魔般的男人。
她不敢相信,池则会操控着这么大的一个骗局,把他们这些人耍的团团转。
他们还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才是最大的赢家,真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池则早已把他们圈在了一个网里,看着他们劣质的表演,在背后不知道该怎么样的耻笑着他们的愚蠢。
潘念息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来找池则,完全是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