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安和郡主话中的王爷二字,让大家竖起了耳朵,又开始纷纷猜测起来,在金国,能被称之王爷的,一是齐王,众人抬头看向正襟危坐在太后下手齐王妃,想到齐王妃之前为云紫娆出气解围示好,众人摇了摇头,不可能,齐王妃和齐王鹣鲽情深,已经生了一儿一女,若是安和郡主是齐王的人,恐怕齐王妃早就翻脸了!
还有能被王爷的就只有摄政王了,众人回想起肉包子的面容,当时因着好奇,对肉包子多少打量了一番,此刻回想起来...众人猛地回过神来,看向云紫娆的眼神,瞬息万变。
尤其是祥贵妃!
莉公主对云紫娆不敬,还绊了肉包子一脚,使得肉包子的脚脱了臼,这会儿还在跪着呢!
只是这罚跪,只是轻的,若肉包子正如她所想,是摄政王的私生子,那...祥贵妃抬眼看向云紫娆,眼中的疑问和不安齐齐涌现。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哀家不累,待前殿的人来传话,哀家再去歇息就是!"太后对着云紫娆摆了摆手,云紫娆在一侧坐下,又看了一眼跪在一边的莉公主,恰好对上莉公主愤恨的小眼神,云紫娆撇了撇嘴。
本来还打算和太后说一嘴,让莉公主起来的,看来是不用了。
前殿,大皇子金煊被一身血迹斑斑的房辉的刀架在脖子上,面上却看不出多少害怕和惊恐,金傲天和金帝站在不远处,一个面无表情,眸光平静,一个威严霸气,却蹙着眉头。
一众御林军手持长枪,将大皇子和房辉围在中间,却不敢上前。
"父皇,别管儿臣,直接调弓箭手来,射死这个叛贼!"大皇子仰着脖子,朝着金帝嘶喊,一脸无惧,大义凛然,一派赴死的准备。
"住嘴!"房辉手中的刀一用力,鲜血顺着大皇子的雪白的脖颈流了下来,大皇子吃痛,"嘶"了一声后,咬紧牙关,依旧抬头挺胸。
金帝第一次看到金煊如此模样,对于他的这第一个孩子,金帝一直是关注的,也知道他不喜朝堂政事,可是如今他膝下成年的皇子只有这一个,想到病弱的二皇子和身份低下的三皇子,金帝怎么可能舍得让这个唯一健康又聪慧的孩子走上沙场。
可是今日...金帝看向大皇子,感觉自己的这个大儿子就好似在战场上被敌人俘获一般,却宁死不屈,英勇无畏。
"皇上,若是不想大皇子和臣一起共赴黄泉,就放臣离开,若是皇上心狠,不顾父子之情,有大皇子陪臣一起死,臣也是赚了!"房辉开始喊话,提出条件。
大皇子一阵懊恼,今日他本来在国子监上学,想到前几日看的兵书,上面有几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本欲借着元宵佳节,兵部尚书等武将在,好生找他们探讨一番,没想到刚从国子监回宫,还没回到自己的宫里,就被抓了。
若不是来者都是高手,将他身边的四个暗卫都杀了,他也不会被抓,大皇子看向站在远处的金帝和金傲天,眸中带着难过和哀伤,都怪他自己无用。
金傲天对上大皇子看向自己的眼神,眸光闪了闪,给大皇子传递了个眼神,大皇子虽沉浸在悲伤和郁闷之中,但还是反应敏捷的,不懂声色的和金傲天交换了眼神,大皇子再次喊话。
"父皇,不用管儿臣,是儿臣自己无用,今日被贼子抓住,已是奇耻大辱,儿臣已经没有脸色面对皇室,面对金国的列祖列宗,儿臣在这里给父皇请罪!"大皇子说着就要跪下来,房辉没料到大皇子会是如此,一时之间,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抓错了筹码。
正直大皇子跪下,朝着金帝磕头时,金傲天对着金坤和金跃打了几个手势,千钧一发之际,金傲天摘下腰间的玉佩,击飞了房辉手中的刀,金坤和金跃一左一右,将房辉的双手给卸了下来。
一切发生只在一瞬,当房辉痛苦的尖叫声传来,金傲天已经拉着大皇子站到了金帝的面前。
"将房辉压入天牢!"金帝阴测测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几个御林军快速上前,押着房辉离开。
"儿臣无能,望父皇处罚!"大皇子噗通一声,跪到金帝面前,一脸的羞愧。
金帝弯腰,亲自将大皇子扶了起来,"开春了,去淮阳吧!"
淮阳正是慧妃娘娘父兄常年镇守的和火国交接的边境大城,金帝同意大皇子去淮阳,也是变相的同意大皇子进入军营了!
大皇子惊喜至极,又连连给金帝磕了三个头,才欢喜的爬了起来,道:"谢父皇,谢父皇!"
一切尘埃落定,天色也早已经暗沉下来,原是热闹喜气的元宵佳节,但却因为烈王叛变之事,整的整个京城都失去往日的喜庆。
晚宴只是走了一个简单的过场,金帝赏赐了几个小功臣,并放话元宵家宴推到明晚,便各回各家。
云紫娆被太后留在了寿安宫,没有出宫,而金傲天则和金帝在御书房忙活了一夜。
翌日一早,金傲天简单梳洗了一番,到了寿安宫,太后经过昨日的事,劳累至极,尚未起身,云紫娆一夜未眠,一大早就起来在寿安宫的小花园里散步,易清风和欧阳尘风昨夜都出宫回了摄政王府。
"娆儿。"一声轻唤,放佛穿过了层层云雾,传到耳边,清晰中夹杂着思念,让云紫娆浑身一震。
暮然回首,看到小花园垂着冒着绿芽的藤蔓的拱门口,那一抹墨衣乌发的身影,莫名的,云紫娆红了眼眶。
只觉得一直提着的心瞬间安放了下来,三两步跑到来人的面前,一把握住来人温热的大掌,才惊觉自己太过紧张,面上不自觉的爬上丝丝密密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