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艺蘅叫道:“怎么拖了这么久?”
楼楠无奈道:“这些倭狗的招式怪异至极!近身短打,还带擒拿飞腿的,长兵刃施展不开!”
田艺蘅一摆大锤,咧嘴笑道:“你快走!军令如山,这里兄弟我替你接下了!”
只见一对大锤比人头还大,锤头四面都是胖嘟嘟的人脸,呈现出喜怒哀乐,都是田艺蘅的四种表情,一对大锤便是八张脸谱。田艺蘅所戴的头盔也很奇怪,面甲和后脑勺都是一样的人脸,乍一看简直难分前后。
“回头请你吃酒!”楼楠什么也来不及说了,带着陌刀虎飞奔赶向两军阵前。
东海龙王冷冷问道:“你是什么人?”
田艺蘅学着对方生涩的口音道:“你系虾馍银……啊呀咬到舌头了!”见对方气得要爆,扬锤大喝,“你又是蛤蟆人?”
“我就是五峰山下,四海龙众的东海龙王!”对方发出冷笑,“你这样的小鱼小虾,听到我的名字,不会害怕得发抖吗?”
“你们这些小龙虾,没上过岸,不知道天高地厚!”田艺蘅一晃大锤,居然有一张翻着白眼、尽展鄙夷之色的脸谱,大声道,“爷爷是大明龙虎恩科武进士!钱塘田艺蘅是也!钱塘是哪里,别说你不知道,我们苏杭好地方,你是没有机会去了!”
田艺蘅扬锤就砸,东海龙王摆棍相迎。一声巨响,田艺蘅的巨锤竟被对方用双棍牢牢架住。厚重的脚掌稳稳踏着大地,手腕和田艺蘅的锤头一样粗,双臂在大锤的重击之下纹丝不动,东海龙王冷笑:“也不过如此!”
田艺蘅手腕一转,锤头换成了狞笑的表情,从双棍之间正对着对手。田艺蘅狞笑道:“死去吧!”
另一柄人面锤已经呼啸着砸来,双锤一并,发出雷鸣般的巨响。一道锤风从双锤之间迸射开来,带着摧枯拉朽的狂暴力量将双棍震开。
东海龙王被震的连退数步,双腕发颤,惊讶地望着面前的田艺蘅,一声怪叫,四周龙王众甲士一起持棍冲了上来。
田艺蘅摆锤迎击,一锤砸去,对手铁棍脱手,四仰八叉倒在地上,胸口甲胄寸寸龟裂。
田艺蘅道:“先砸个王八!再砸个蛤蟆!”左手锤翻出一个锤花,虚晃一掀,重重打在对手下巴上。那龙王众甲士转着圈倒飞出去,拍在地上,就像蛤蟆一样四肢摊开不动了。
东海龙王连胜厉喝怪叫,龙王众甲士从四面一起进攻。田艺蘅双锤舞动,将周身护得密不透风,一锤飞起便打翻一个。四周铁棍掀起千万棍影,打在大锤之上发出密集清脆的声响,却根本奈何不得田艺蘅。
田艺蘅听着东海龙王在一边的怪叫,忽然顿悟:“你们不是倭人!你们是高丽人!是新罗海贼团!什么东海龙王,我呸!你是那个朝鲜通缉犯,大海贼花郎道!”
东海龙王恶狠狠道:“不错!我们就是花郎众!新罗王朝虽然灭亡了,但是花郎众还在!很快,我们就会光复新罗王朝!用这鬼神般的力量!”
“做梦去吧!”田艺蘅骂道,“还东海龙王,你丫就是个虾米!” 一声大喝,双锤一起当头砸落。他身体虽然肥胖,动起手来身法却是快如雷霆,肥肥的人影就像是一团乌云当头携着雷霆罩落。
花郎道被笼罩在锤影之下,竟将手中双棍往腰里一插,只凭双掌接向砸落的大锤。田艺蘅忽然感到自己砸到了一团棉絮,刚猛的力量被轻柔卸去。花郎道一声大喝,力道瞬间变柔为刚,对着田艺蘅怀中猛撞,双掌随即向上猛推,竟将双锤瞬间从田艺蘅掌中震脱,打在田艺蘅脸上。
“怎么可能?”田艺蘅大惊,被自己的锤打脸,虽然不疼,但是完全被这变化搞懵了,一通手忙脚乱。还没抓住脱手的锤柄,对手已经一声大喝,一脚踢在田艺蘅腿弯,将田艺蘅香炉一般的身影踢得翻到在地。
田艺蘅忽然看到一个和自己的铁锤一样巨大的拳头当头砸来,吓得就地一滚。身后一声巨响,人面锤竟被那铁拳完全砸进了地里。地面在拳风之下开裂,将田艺蘅震得不停抖动,爬不起来。
田艺蘅吓了一跳,这拳头的破坏力也太逆天了吧?难怪楼楠的大刀都砍不动,空手白刃的高手啊!陌刀和大斧的挥砍动作幅度太大,哪有近身格斗灵活,这不怪楼楠作战不利,实在是配错对手了。
一个巨大的铁脚像攻城锤般一闪,巨大的力量踢得田艺蘅在地上一通乱滚,一连滚出二十丈开外,撞翻了不知道多少人。田艺蘅停下的时候满天星斗,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四周花郎众追上来,举起铁棍,雨点一般打在田艺蘅身上。
田艺蘅咬紧牙关,一声大叫:“倒跃龙门!”
球一样的身影忽然从万千棍影之下来了个鲤鱼打挺,一个空翻,屁股朝下,将面前的花郎众重重压在身下。那花郎众一声惊叫,半截戛然而止,肺都被压平了。
田艺蘅狞笑道:“我就是人面锤!人面锤就是我!人锤合一!”双腿并拢站在地上,当真就像一柄巨大的人面锤一般,连扑带滚向着对手猛冲过去。双掌一把抓住击落的铁棍,肚子向前猛撞。
一道金光从田艺蘅的甲胄上随着护体罡气布满全身,从肚腩上爆开。那花郎众一声尖叫远远倒飞出去,落地时不停翻滚弹起,直飞出十丈开外,摔得手脚扭曲,浑身甲胄七零八落飞散裂得不成样子,竟站不起来了。
四周花郎众都吓呆了,这是什么奇怪的功夫?那花郎众全身骨头都被震碎了,甲胄都烂了,就像是被一个巨大的攻城锤迎面击中。
“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加肚脐眼儿锤!”田艺蘅拍着自己的肚子,这甲胄连续遭受重击竟丝毫未损,连个印子都没有。田艺蘅两眼凶光毕露,“就让爷爷送你们去西天!”任凭四周铁棍打向头顶,挡也不挡,一拳将花郎甲士打得满地乱滚,面甲都凹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