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杀了那是几个劫匪,刘劼几人,才从灌木丛后边现身。
不用刘劼吩咐,王信便先过去,将那些弩箭都回收,再处理一下现场。
自从跟了刘劼之后,王信也知道刘劼为他们配备的弩箭,都是难得一见的神兵利器。
同时,这些弩箭数量有限,制造不已,每次使用之后,都会尽可能地回收。
这件事情,王信很上心,也是不想让那些与刘劼作对之人,拿到弩箭后去模仿。
而刘劼,看了一下那个因为各样变故而脸色苍白的青年,淡然地说道:“此处已无危险了,你还是快些离开吧。”
听了刘劼的话,那个青年才反应了过来。
知道刘劼救了他,那个青年,赶忙跑过来,向刘劼行礼道谢:“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唐浩永生难忘!”
因为时间紧迫,唐浩再次说道:“公子,在下急于进城买药,不便多耽搁,还请公子见谅。待到日后,在下再报答公子大恩。”
说完,唐浩向刘劼行了大礼后,看到刘劼点头,便匆匆离去。
这个人,刘劼没有什么印象,只是看他孝顺,家中又有病重的老父需要照顾,且那些劫匪过分的嚣张,才会出手的。
当然,也是有刘劼心情不爽的原因,才没有留下那些劫匪的活口。
这个时候,看到唐浩离去,刘劼也不太在意。
待到王信王仁处理好现场之后,刘劼三人再次回到洛水边。
与王义会合之后,刘劼一行人才骑上马,返回洛阳。
恢复冷静了,他也得回去,继续办那些该办之事。
可刘劼没有想到,居然会在快要到达将军府的时候,再次遇到了唐浩。
此时,唐浩焦急地在一家药店那里,与伙计气愤地争辩着什么。
出于好奇,刘劼才驻足听了一下。
这个药材铺,是袁家的产业。
此前,唐浩那个方子上的那些药材,本已经在这里都买好了。
可正当唐浩付过了钱,等着伙计将药材包好,就赶紧回去的时候,几个袁家的家奴,匆匆赶来药店,说是奉了袁绍的命,来这里取药材的。
因为药店最后一株灵芝草,已经卖给了唐浩,已经没有其他存货了。
他们若是要办齐袁绍吩咐的药材,就只能取走唐浩买的这一株灵芝草。
而且,他们这家药店,是袁家的产业,自是要以袁家的利益为重,决不能得罪了袁绍。
在看了袁绍要的药材方子之后,那个伙计起初还在跟唐浩商议,想要退钱,将灵芝草交给袁家的家奴带回去。
可唐浩也是急着回去,用这些药材来救他父亲的性命,当然是不肯的。
见谈判不成,那个家奴直接逞凶,推开了唐浩,将灵芝草拿到手,便再次匆匆离开。
这下子,可是惹恼了唐浩了。
他之前跑过了好几家药店,都没有能够买到灵芝草,才会来到这最后一家的。
本来已经完成了交易,唐浩却没有想到,居然会出了这档子的事情。
而且,他父亲还在家中,急等着他抓药回去的。
如今成这样了,他该怎么办呢?
实在是气不过,唐浩便在药店中,与那个伙计争辩了两句。
没曾想,那个伙计的脾气也是很大,见唐浩那样了,原形毕露,便让药店中的护卫,将唐浩给丢出了药店。
他们不做唐浩的生意了,将药材给拿回去,钱财都丢在了唐浩跟前。
而且,那个伙计还恶狠狠地警告他,这是袁家的产业,若是他刚刚拿了灵植,害得袁家公子出了事,后果他无法承担的。
受到这样的待遇,唐浩气极了。
可是,他又怎么能够与袁家那样的庞然大物对抗?
黯然地捡起钱财,唐浩只好看了药店一眼,默默走开,很是绝望。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跟父亲交代?
回去之后,他是否只能够眼睁睁看着父亲离世?
他好不容易借到了这些钱财,赶来洛阳购买药材,先是遭遇劫匪,如今又被药店的伙计欺凌,让他一事无成。
想到家中病重的父亲,唐浩只觉得,他实在是无颜回去了。
这一切,让唐浩有些魂不守舍的,走着走着,直接撞到了刘劼的马身上。
噗通往后倒了下去,这失重的状况,才让唐浩回过神来。
可虽然摔得很疼,但好在唐浩并没有受伤。
不然的话,这又得是一笔支出了。
对此,唐浩暗暗庆幸了一下。
只不过,待他抬眼时,看到是刘劼,一时愣住了。
刚刚,刘劼已经从唐浩与药店伙计的对话中,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既然两次遇到,他与这个唐浩,也算是有缘分了。
而且,很重视亲情的刘劼,看到唐浩这般为了他病重的父亲奔波着,心中不禁升腾起一丝的怜悯。
也正是因此,刘劼才开口道:“走吧,跟我到将军府去。府中有多的药材,可以给你配一些药,回去医治你的父亲。”
绝望中听到了刘劼的话,唐浩一时还以为幻听了。
但是,在绝望中突然有了新的希望,不管刘劼所说的是真是假,唐浩都要抓住这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试上一试。
况且,这人是之前救过他性命的,想来没有必要欺骗他。
大悲大喜之下,唐浩再次红着眼眶,俯身向刘劼行了大礼:“多谢公子!公子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
看到周围的百姓都对于此事在议论纷纷的,刘劼不想在这里成为焦点。
于是,刘劼再次向唐浩说道:“行了,随我到前边将军府去。”
说完这话,刘劼几人,继续往不远处的将军府走去。
而唐浩,用袖子擦拭了一下湿润的眼睛,便赶紧起身,跟在了刘劼几人身后。
原本围观看热闹的人,认出了刘劼是在幽州打了胜仗,还俘虏了檀石槐,押来洛阳的少年将军,更是对刘劼崇拜不已。
而且,刘劼能够这般好心地帮助那个人,比之其余的世家大臣,可要好多了。
这一群人,看着这一切,便三三两连地在那里,讲说着刘劼的各种事迹,比之酒楼中说书的,还要夸张和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