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张飞正要发怒的样子,颜良有些着急。
现在王智在这里,张飞若是直接发火,彻底得罪了王智,对于刘劼而言,也是不妙。
意识到这些,不待张飞有所动作,颜良赶紧拉了他一下。
在张飞不满地转头时,颜良严肃地摇了摇头,示意张飞不要轻举妄动。
并且,颜良还看了一下刘劼,让张飞不要坏了刘劼的安排。
有些忌惮颜良,也不想给刘劼添乱,张飞还是按捺住暴脾气,冷静了不少。
想来,刘劼如此行,也是有所考虑的,张飞干脆闭上眼,不见为净。
而刘劼,看到张飞安静了下来,也稍稍安心些。
其实,那些铠甲已经被刘劼给换了,此时让王智看看,倒也无妨。
他也想要知道,这王智又在打什么主意。
而且,在这个时候得罪了王智,并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他也憎恨厌恶王智这样的孬种,但王甫还没倒台,他也没有发展起来,还不能明着对付王智。
只要张飞能够安静下来,待会他再好好安抚一下。
没一会儿,韩当就将铠甲取来了,恭敬地放在了石桌上。
只是,韩当眼神有些漂浮不定,为着刘劼的做法感到不可思议。
而张飞和颜良也很是眼尖,看出了铠甲的不同来。
颜良很是意外。
虽然他信任刘劼,但没有想到,刘劼早就留下后手了,不用他再操心了。
对此,颜良也是暗暗地松了口气。
而知道是刘劼刻意安排的,张飞也是冷静了下来。
只要刘劼不是真的要讨好王智,张飞就不至于对刘劼失望。
可是,从没见过这般做工的铠甲,王智是直接看得眼睛都直了。
抚摸着铠甲,感受着铠甲传来的凉意,又仔细瞧了瞧铠甲的样式,王智才心满意足地放下。
这个时候,家奴端着饭菜过来了。
见状,王智才像是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一般,饱含歉意地说道:“大公子,还没有用晚膳啊。既是这样,那王某还是不打扰大公子,就先告辞了。”
有些摸不透王智的意图,刘劼只好同样起身,与王智话别,看着王智匆匆地离开。
他原本还想要送王智一套铠甲,以此来讨好这人,顺带着在王甫那里有个好印象的。
可是,想到王甫应该活不过明年了,刘劼想想还是算了。
更何况,王甫现如今在刘宏那里已经失势,与赵忠等人不是很对付,刘劼如此行了,怕还会坏事。
最重要的是,看出了张飞对王智的不喜不满,刘劼也不会为了王智和王甫,让张飞生了嫌隙。
机会没了,可以再争取。
但是人一旦心寒了,就很难再挽回了。
刘劼还不至于因小失大。
他还是很看重与张飞之间的兄弟情谊的。
因此,理清楚思绪之后,刘劼也就没有将话说出口,免得画蛇添足,得不偿失。
只不过,看着王智匆匆离去,刘劼不禁皱了皱眉头。
看到韩当在旁边,刘劼知道韩当已经吃过晚饭了,便示意韩当靠近些,低声吩咐着,让韩当偷偷地去跟踪王智,但不要打草惊蛇。
韩当在师叔玉真人的训练之下,还有刘劼教授了一些轻身藏匿功夫后,盯梢跟个人,还是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得了命令,韩当严肃地点了点头,便慢慢走出了院子,跟上了王智。
可这里是刺史府,韩当行动不是很方便,也不好跟的太紧,免得被王智发现,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引来麻烦。
而待到韩当离开之后,颜良和张飞这才凑了过来。
看到其他的家奴都已经退下,这里没有外人之后,颜良先开口问道:“博钧,你可也是觉得,这个王智,行动有些诡异?”
点了点头,刘劼回道:“此人乃是中常侍王甫的兄弟,身份不简单,又是骄贵之人,却特地来此看这些铠甲,其意图,显然不简单。”
若王智只是想要贪功劳的话,那还好处理一些。
但是,若王智是另有所图,那事情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刘劼只希望,事情不要与他所想的最坏结果一样。
而张飞,看到刘劼皱眉沉思的样子,有些不爽地说道:“兄长,那王智弃城逃跑,害了整个渔阳郡的百姓官兵,罪大恶极,兄长何必与他客套?”
知道张飞的不满,刘劼叹了一口气,看着张飞,回道:“翼德,你也知道,这王智的背后,是中常侍王甫,能量不小。此次,我等虽然立功,但是前路未知,我等还是要小心些为妙。”
看着张飞还是一副不喜的样子,刘劼轻摇了摇头,说道:“翼德,我也不喜那些弄权的宦官。但是,我等势单力薄,也不可单凭一股蛮劲,就想着要对付那些宦官。所以,暂且忍气,不过是为了蛰伏,发展实力为先。”
抬头,看向黝黑如墨的夜空,刘劼再次叹了一口气:“洛阳的形势未明,我等处在关键的时刻,若是直接得罪了王智,使得王甫为王智出头,显然是得不偿失的。不过,待到时机成熟……”
说到这里,刘劼眼神一寒。
这一些利害关系,张飞倒也不是完全不懂。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刘劼并不在意那些虚名,处理事情倒也实在。
这个时候,看到刘劼身上难掩的杀意,张飞才放下心来。
说实话,他很是敬重刘劼,但若是刘劼想要依附宦官,成为佞臣的话,张飞一时也难以接受。
好在,刘劼也是不认可那十常侍的,张飞才稍稍安心些。
想到刘劼安排韩当去盯梢王智,张飞低声说道:“兄长,那王智动机不纯,我等还是要小心些。”
看向张飞,见张飞脸色已经和缓下来了,刘劼才点了点头,应道:“这是当然。此人背景很不简单,优势急功好利,我等还是先查明他的意图,再决定接下来的事情。”
坐了下来后,刘劼眯着眼,危险地说道:“倘若这人意欲行对大汉不利之事,那我等趁机除掉此人,以绝后患,也就名正言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