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刘劼与蔡琰新婚燕尔,又无甚大事发生,便安心待在洛阳。
振威军的事情,有韩当贾诩等人把关,刘劼也无需过多费心。
当年年底,蔡琰有孕,可是乐坏了刘劼父母。
只是,恰逢鲜卑羌人作乱,凉州的段熲忙于应付羌人,无暇他顾,不得不向朝廷请援。
无奈之下,刘劼只得再次出征,率领振威军赶赴北地富平。
西凉的局势尚且稳定,段熲在西凉积威日久,羌人虽然偶有劫掠之事发生,但规模都不算大。
可这般搅扰,也是让人心烦不已。
北地郡处,向来纷乱杂扰,很是不太平。
这一次,分裂后的鲜卑,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迫于草原干旱,饥荒蔓延,再次动了劫掠大汉的心思。
置鞬落罗的进攻很是突然快速,没过多久,灵州就被置鞬落罗率领鲜卑军包围,周边村庄,惨遭劫掠,无一幸免。
好在,灵州县令吕岱,处事一向谨慎,灵州又是紧挨鲜卑草原之处,早已做出防范。
虽然如此,灵州局势也是危急万分。
北地太守陈逸,此时在富平城中,亦是焦头烂额。
鲜卑不但围困了灵州,又出兵威逼富平。
此两城距离其他的城池,距离偏远,救援困难重重。
好在,吕岱与陈逸,均是有本事之人,才得以暂时守住。
然兵力粮草有限,若是被鲜卑军长久围困下去,城破之日,亦不远矣。
当军情急报传到洛阳之时,不用刘劼自己情愿前往,各大世家之人,早就不耐烦刘劼待在洛阳的,纷纷举荐刘劼率振威军前往。
对此,刘劼也很是无奈。
虽然刘劼也想去教训那些可恶的鲜卑人,但如今他的妻子蔡琰有了身孕,他实在是不太愿意远行的。
但刘宏已经下旨,他是不得不出征了。
而且,那些世家在洛阳被他压制得狠了,难免会出什么幺蛾子。
如今就暂且离开洛阳,给他们松口气的时间吧。
因而,刘劼认真地接下了旨意。
早朝过后,刘宏单独留下了刘劼。
在这个时间点,让刘劼去往北地郡,确实不是很好。
毕竟,自从刘劼完婚之后,对于蔡琰的宠爱,那可是人人皆知的。
若不是鲜卑人那般嚣张,其余人过去的话不是很有把握,刘宏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下旨,让刘劼出征的。
不过,话还是得说明白些为好。
直到温室殿,兄弟两人分君臣坐下之后,内侍才鱼贯而入,奉上了温好的酒水佳肴。
这大冷的天气,喝上一杯温酒,确实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暖了暖身子,刘宏才笑眯眯地开口:“皇弟,这一次,还是得辛苦你跑一趟了。朕也知道,让你为难,但对阵鲜卑人,还是皇弟最有经验的。朕也是出于无奈啊。”
刘劼的确是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洛阳,离开蔡琰身边的。
但是,军情如此紧急,刘劼也不能坐视不理。
没有办法,他也只能是争取尽快结束那边的战事,快些返回洛阳,争取在蔡琰生产之前赶回来。
只是,在洛阳享受着亲人的关怀,新婚的美好,以及将会有孩子诞生的期待,都让刘劼很不舍。
此时,刘宏将事情说出来了,刘劼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当然了,有弱点摆在刘宏跟前,也是刘宏乐意看到并算计的吧。
但刘劼是不会让蔡琰以及家人遭遇什么危险的。
他在府中早就留有了后路,不怕突如其来的危险。
因此,刘劼只是认真严肃地回道:“皇兄,这些都是臣弟当行之事。既是鲜卑犯境,臣弟正当前往抗敌,助皇兄保家卫国,为皇兄分忧。”
听了刘劼的话,刘宏的眼神微微闪了闪。
他发现,他是有些看不透刘劼的。
但只要刘劼能够听话,不至于威胁到他的位置,又有那么多在意的东西能够被他利用,那暂时倒是能控制住的。
蔡琰,是刘劼新的弱点了。
有这些人在洛阳,在他的严密控制之下,想来刘劼带兵在外,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于是,刘宏再次笑了笑,说道:“还是皇弟最得朕的心啊。来,喝酒!”
得了话,刘劼也是没有表露其他的异样,陪着刘宏在温室殿中喝了不少酒,才醉醺醺地离开了未央宫。
等到回了侯府,没了外人的监视之后,刘劼睁开了双眼,哪里还有什么醉意在?
看着忙碌照顾自己的蔡琰,刘劼直接坐了起来,示意仆婢们都下去之后,才一把抱住了蔡琰。
刘劼抱得小心翼翼,就怕影响到了蔡琰,还有她腹中的胎儿。
蔡琰对于刘劼也很理解,这会儿并没有被惊吓到,而是轻柔地抚摸着刘劼的后背。
将脑袋窝在蔡琰的颈窝处,刘劼低声道歉:“琰儿,我又得出征了。不过你放心,这一次我会尽快解决那些外胡,快些回来陪你和孩子的。”
刘劼即将出征,蔡琰已经得到消息了。
虽然她也很是舍不得,但陛下已经下了旨意,刘劼也不能直接抗旨不遵的。
心里酸酸涩涩的,蔡琰也是依偎着刘劼,闷声说道:“夫君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孩子的。我和孩子,等着夫君平平安安回来。”
听着蔡琰的话,刘劼心中又是涨涨的。
不过,刘劼还是先安排好事情,免得蔡琰出现什么问题:“琰儿,这段时间你先搬回家中,那里有母亲照看着,我也能安心些。”
刘府的暗道,父母亲都是知道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也能护着蔡琰安全。
而且,母亲颜茹与蔡琰的关系很好,很疼爱蔡琰,在蔡琰有孕这个时候,也能更好,更有经验照看蔡琰。
只有没了后顾之忧,他到了北地,才能更安心地对敌。
当然了,只要刘宏没发昏,应该还不至于对付他的家人的。
与此同时,他还得将陈焕等人留下来,并让师兄他们多照看着点。
多做些准备,总好过事情突然发生的时候,全家人都坐以待毙。
刘劼虽然还信任着刘宏,但隐隐觉得,刘宏的心思更加深沉,不是那么好窥探的了,不得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