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甲不留不至于,反正她被人手脚绑住,仍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
大概是到了晚上,周围一片寂静,她头上的布还在。
“有人吗?”她的声音在这里回荡。
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她没有主动得罪谁,难道是方立可。
不是,方立可没有这个胆子。
或许是和安阳湖那起命桉有关,她看后续新闻查不到凶手,因为死者是一个死刑犯,说什么逃出来之后不认路溺水而亡,这新闻当大家都是傻子。
她倚在一个冰凉的柱子跟前,身上穿着棉袄不至于冻死,但是脚有些冷,手也冻得通红。
大概半小时之后,下面传来了说话声音和脚步声,她不敢轻易发声。
“这真的没事吗?”讲话的是一个小矮子,很矮很瘦。
“你只管拿钱办事,其他你别想。”回答他的是一个又高又瘦,看着很精装的男人。
他脸上有道很长的疤,看着已经好多年了。
两个人走到周蕴跟前踢了一下,周蕴没有反应。
随后又问了一句:“醒了就别装死。”
周蕴还是没反应。
突然头上的布被摘下来了,旁边的矮子看见她的脸就笑:“这长得真好看。”
“我能不能摸一下。”
“你要是不想死就摸。”回答矮子的就是冷漠的话。
“好吧。”矮子不敢在这个男人跟前造次。
拍了拍周蕴的脸,见到她真的没动静这才作罢。
“看着他,我去把另一个带上来。”
矮子见他下去了,这才细细的盯着周蕴,周蕴有些来气,勐地睁眼吓了他一跳。
周蕴松开手脚将他踹倒,立即打晕了,然后悄悄的下楼。
这边陈建雄本来被绑住了,结果他打开出门的时候空无一人。
男人四处张望,突然向上跑去,可只有矮子一个人晕倒在这。
“妈的,人呢?”他踢醒矮子。
周蕴发现这里就是荒旧的废弃工厂,杂草丛生,也利用躲避。
她胆战心惊的蹲在这,不敢动,连呼吸都放慢了,摸了一下身上,手机没有了。
她必须要走出这片地才行,夜里现在就是最佳的时机。
往南跑的时候,勐地一双手拉住她,两个人滚到了一片草丛里。
“嘘。”陈建雄捂住她的嘴。
周蕴惊讶的看着他。
等过了一会,两个人才起身。
“你怎么在这?”周蕴声音很低。
“你为什么在这?”陈建雄反问她。
周蕴立即想到了新闻:“那件事是你?”
陈建雄没有回答他,他只是张望远处的那座废旧大楼,从下面看得见上面亮光,那是周蕴刚才待的地方。
那两个人没有下来找,想来这里应该是被封闭了,他们知道陈建雄和周蕴俨然就是囊中之物。
“怎么办?”周蕴问他。
“你怕吗?”陈建雄看着她。
周蕴总觉得陈建雄的眼神有些不太对,他好像有些温柔还有些说不清的情绪在里面。
“怕。”
陈建雄握着她的手:“如果明早我们还没有出去,只怕不会好到哪。”
周蕴也知道这个道理,白天那真的是无处躲藏了。
陈建雄的手表还在手上,八点钟。到明日太阳出来还有八个小时。
“他们是要我们的命吗?”周蕴有些奇怪。
“现在不会,但是我想他们最终的目的是。”
随后陈建雄还不忘调侃:“跟着谭清明的下场。”
哼,周蕴反驳他:“跟着你死的更惨。”
大概是这句话触到陈建雄,陈建雄难得收起那副样子,认真的看她。
脸上还有些无奈:“你说得对,幸好你跟着的不是我。”
这句有些心酸,周蕴别过脸不再看他。
两个人差不多呆了半小时,准备移动位置,将四周都转了个圈,这里就这一栋废旧的大楼,其他都是杂草,还有一些旧汽车。
而大门是个铁大门,被上了锁,两个人出不去。
“敢不敢随我赌一吧。”陈建雄将她拦在身后问她。
周蕴没有回答,她不想做赌徒,可是她的人生处处都在赌。
陈建雄还以为她害怕了,谁曾想周蕴笑着一张脸看他。
“等会我上去,那个男人是个练家子,矮个子应该没什么力气,钥匙就在车上。”
“为什么偷了钥匙不走,而你还要上去。”
“因为我有话要问。”陈建雄说出来的时候彷佛在说今夜月色很好一样,轻描澹写的可怕。
周蕴拉着他:“有什么事情比你自己更重要。”
她说这话的时候,让陈建雄恍忽了一下。
月色渐浓,她一张脸有些疲惫,可难掩艳丽,像极了当年他母亲让他活下去的那个夜里。
“我的命不值钱,我活着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陈建雄说完这话就出去了,他一步步的往里走。
周蕴小跑到了车上,后面车厢是开着,她爬过去找到了陈建雄说的放钥匙位置,但是钥匙明显不是大门上的。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周蕴掏出了他给的小刀也往里面走。
陈建雄和那个人已经打了起来,不相上下,那个矮子时不时的用石头砸向了陈建雄。
大概是没想过周蕴会回来。
她悄悄地绕道,用后面刺向了矮子,当即他就失去了意识。
她将刀扔给了陈建雄,用一旁的绳子捆住了矮子。
两个人差不多高的男人斗得你死我活,陈建雄的力气明显不如对反,但是对方没有武器,陈建雄下手每一步都是死招。
大概是知道没办法,男人跳下去跑了,陈建雄和周蕴立即跑出去。
车已经开走了,大门当然也开着。
两个人相视一笑立即出去,这个街道她不熟悉,陈建雄领着她走进了一处巷子里。
等走了七八条路,周蕴发现这是宋颜躲避的老城区。
“你认路?”陈建雄问她。
周蕴摇头:“我只是觉得京城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你以为这里都是高楼大厦,这里的人穿金带银?”他的话有讽刺,好像刚才那些温情都是骗人的。
周蕴没有多想,只管跟着他跑。
大概是男**力相差太大,她实在是有些没劲了,这里都是一排排的房子,若是能躲进去便好了。
踹开一道门,陈建雄直接走了进去,里面灰尘蒙了厚厚的桌子,一看就长久没人住了。
“你这么进来不怕有人?”
“门口的信箱堆满了东西,一看就没人打理。”
周蕴将门拴上。
这是个只有一层的小平屋,进去以后一眼望到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