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丫头,你昨天手说要杀了他吗?我跟你说哦,那是不可以的,绝对不可以的,他要死了哦,你就永远只能是个男人了。”刚刚还站在跟前的人转头就没了影,疯和尚咬了一口,硬邦邦的,嫌弃的扔的远远的,将树枝放在肩上,“吃早饭去了。”
“公子,公子。”阿俪追的都快岔气了。
苏浅在草丛里一顿找,好在,还吊着一口气,“阿俪,快,来帮忙。”
阿俪发现自己现在都能切换自由了,这一会叫公子,一会叫小姐的,这要换了旁人,早就晕了过去了,“小姐,这是干什么,难道你良心发现,要救他了。”
苏浅拿起他手的时候,感觉就跟拿一块冰一样。
苏浅阿俪肩膀上一人搭着一只手,慢慢的向院子走去。
“阿俪,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苏浅再庙里住了几天,从没有觉得这么安静过。
阿俪说话喘着气,这一天挪来挪去的,实在是累坏了,“不对劲,没有啊。”
“你不觉得太安静了吗,平常下面的小溪里,早有和尚打水了,还有前面的那个菜圃,而且,我们不是老抱怨钟敲的又早又响吗?今天也没有。”
“好像是有些。”阿俪后知后觉。
“有人来了,快趴下。”好在有个大石堆,能够挡身,不然就死了。
一个人说:“寺庙了找了个遍,都没有,这人能哪去呢。”
另一个道:“现在寺庙被围住了,料他也跑不远。”
“拉好了吗,拉好了就快走吧。”
“急什么。”说着也拎好了裤子回了寺庙。
这一趴,那个男子和阿俪一起都倒了苏浅身上。好巧不巧的,又贴上了。苏浅不敢动,认命的闭上眼,双手握的紧紧的,等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才道,“阿俪,快起来。”
“小姐,没压坏你吧。”阿俪赶紧将那男子推在一边。
寺庙回不去,这男子***,也熬不了多长时间,他要是死了,这一辈子,只能当男子了。不行,不行,一定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阿俪眼尖,指着菜圃那里道:“小姐,你看那是不是一个洞。”
还真是,应该是寺庙里用来存入冬蔬菜的用的。菜圃有很高很陡的坡,洞就在那个坡上。洞口前面有一堆堆的很高的稻草。这是种水田人的习惯,敲完麦子的稻草会被收集放在某个地方,冬天用来铺床,或者用来编东西。要不是阿俪眼见,那露出来的一点点也不会被发现。
两人又齐心协力的将人抬到洞里,洞不大,里面放着好些萝卜,白菜。苏浅拿了些中间的稻草,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将那个男子放在上面。
将那块布盖在他身上,苏浅又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盖在他身上。
“阿俪,把衣服脱下来。”
“小姐,这样怕也没有什么用吧。”阿俪说着,已经将外面的衣服递了过去,“不如我们生一把火。”
“不行,烟会被发现的。”苏浅握着那男子的手,边搓边哈气,可这明显是杯水车薪。
“小姐,他是不是中毒了。”阿俪指着他发黑的嘴唇说着。
之前没有注意到,看起来好像是,肩胛处有一摊血迹,苏浅将男子左肩的衣服褪了些许,伤口处发着黑。
“小姐,男女授受不亲。”阿俪捂着眼睛,不好意思看。
苏浅也不想救啊,可关键是这个人不能死,“阿俪,你去把毒血吸出来。”
“啊,小姐,还是不要了吧。”阿俪哭着脸,一副拒绝的样子。
“他不能死,你总不能让小姐我做这事吧。”苏浅哀求的看着阿俪。
“小姐,那疯和尚说的话靠谱吗?”
“不管靠不靠谱,没弄清楚前,他都不能死。”苏浅又跟刚刚一样,不停的搓着他的手。
“好吧。”阿俪都着嘴,不情不愿的走过去。
贞洁不保,就贞洁不保吧,为了小姐,豁出去了,阿俪双手轻轻捏住受伤的地方,“小姐,我要嫁不出去了,你可得养我。”那样子就跟壮士赴死一样。
“放心吧,小姐养你一辈子,你这嘴是怎么回事。”苏浅注意到阿俪的嘴角有一块破掉的地方。
“那个呀,刚刚在石堆前不小心磕到了。”阿俪摸着的时候,疼的吸了一口气。
“算了,你去把外面的门关起来,留一点点缝隙就好,记得拿稻草遮掩一下。”
“小姐,不用了吗?”贞洁得保的阿俪开心的立马就去关门了。
不是不用,而是吸毒的人由阿俪变成了苏浅,苏浅吸了好几口,直到吐出的血的颜色正常才停止下来。虽然只穿了一件里衣,但是苏浅还是非常大方的撕了一块下来,将伤口包扎好。
洞里只有微弱的一点光,好在其他事都已经做好了。
“小姐,好了。”阿俪在身上擦了擦手上的泥巴,坐到了草堆上。一晚都没怎么算,七折腾,八折腾的,铁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了,阿俪手撑着额头一下子就睡着了。
“这丫头。”苏浅笑了笑,把原先阿俪脱下来给那男子盖的衣服盖回到阿俪身上。
“冷,冷。”
苏浅听到几声特别小的声音,摸了摸那男子的手,还是冷的厉害,算了,亲也亲了,这贞洁也丢的差不多了,先把人救活再说。反正这人长的也不赖,看起来身份也不低,应该不会吃啥亏。
苏浅自幼身体就好,冬暖夏凉的,她躺了下来,将男子的手放在腰间,紧紧的抱住那男子。
腰间的力道越来越重,苏浅整个人跟他贴的一丝缝隙都不留,苏浅心里直爆出口,“我靠,还真当本小姐是个暖炉了。”
祥安宫里,檀木香弥漫在整个宫殿里。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在侧榻上躺着,她面容带倦,整个额角微微向上提起,身侧的嬷嬷正在轻轻的揉着她的太阳穴。这人正是今早天刚亮才回到宫里的薛皇后。
一位宫女端了一碗水进来,碗旁边放着一个很细的下面是圆形的铜棒。宫女将东西放在侧榻的桌上,关门,退了下去。
“没消息,可能是好消息,出动了那么多杀手,皇后不必太忧心了。”嬷嬷停下手中的动作,拿起铜棒,轻轻而又有规律的敲打着碗沿,形成的曲调柔和而又舒缓,将薛皇后皱起的眉头慢慢的抚平。
“也怪本宫傻,这么些年,总是盼望着,到现在才绝望。”薛皇后眼角有一滴泪水悄悄的划过,“自古以来,最是帝王无情,终究是错付了。”
“小姐。”那是薛晗年轻是的称呼,从嫁入这宫中起,薛晗就再也没有听到了。彷佛时光回到了昨日,那个男子对她海誓山盟,许她,许她们将来的儿子,共坐着锦绣河山。“在奴婢心里,如今的您可以和当初的您一样。”
薛皇后的一生,是大起大落的,年幼丧母,爹爹不爱,连个丫鬟也能踩上她几脚。受尽世人欺凌的薛晗并没有自甘堕落,她开始不在只学闺阁女子学的刺绣,插花,还学兵法。一路向上走,那时的薛晗,是没有心的,她的眼里只有变强,为了变强,她暗中将自己的亲妹妹献给了承德帝底下的一名其貌不扬的门客,后成了德成帝为皇子时的幕后军师。德成帝生的英俊,为人有胆识,慢慢的,两人相爱了。薛晗也由台前转到了幕后。
已经死了的心,就如同当初没有心一样,现在的薛晗,也如以前的薛晗一样,只有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