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之间。
姜五如遭雷击,连脸上被抽出来的剧痛都来不及护,忙不迭的跪倒在地上,表现出诚惶诚恐的模样,开口道,“林先生严重了,我不敢啊!”
林凡静静盯着姜五,笑而不语。
姜五跪地擦汗,五根手指头,都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剧烈颤抖着,这种来自精神,心理,以及对方气场三重方面的压力,让他倍感煎熬。
“只有五分钟。”
良久,略感无趣的林凡挺直腰杆,拿起所谓杭城本土第一权贵,宁弈,宁老先生‘好心’赠送的折扇,缓缓摇曳,乐在其中。
“对,对不起。”姜五哆哆嗦嗦拿起随身手机,二话不说翻出宁弈的联络号码,迅速拨打过去。
他自然清楚,林凡所说的五分钟,无外乎对方现在指名道姓要见宁弈,并且只给五分钟时间赶路。
过了这个点,后果自负!
此时。
隐居幕后的宁弈,正在日复一日的接待着,每天来访的门客,或者是各路社会名流!
他很喜欢每天与这些熘须拍马的家伙,品品茶,聊聊过往,再回味回味当年叱吒风云的事迹!
按照会客名单排序,今天拜谒的门客是乃是本土的权贵胡东南!
寒山集团为了能够尽快达成寒山宗交代的任务,可谓是喂饱了这头老狐狸!
临近过年,自然又到了分红的好日子!
“老先生多日不见,身体依旧这么硬朗,真乃我杭城市广大居民的福气啊。”
胡东南五十出头,身材略臃肿,属于那种精明市侩的角色,前脚见着宁弈,立马毕恭毕敬赞扬道。
宁弈笑笑,将胡东南带到自家府邸的后花园,便认真煮起茶来,上了年纪的人,没什么多余爱好,无非煮茶,遛鸟,浇花。
“有生之年,能喝到宁老先生亲自沏的茶,就是现在去死,也了无遗憾了。”
胡东南双手合十,朝向宁弈,险些感激涕零。
常言道,老而不死是为贼。
宁弈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八面玲珑,圆滑世故的人没见过,胡东南这种熘须拍马的话,也就听听,不必当真。
“今天姜五也来见我了。”宁弈多嘴提了一句。
胡东南眼睛微亮,“姜总来过?”
在杭城市,寒山集团现在算是上是本土当之无愧的第一名企了,贵为掌门人的姜五,同样成为家喻户晓的社会名流。
而姜五另外一个人尽皆知的身份,则是宁弈的家奴。
说到底,寒山集团之所以能够做大做强,其背后还不是宁弈鼎力支持的原因?
故此胡东南也没有过多的巴结,毕竟眼前的这位才是正主!
“寒山集团今天出了点事,貌似惹到什么人。”宁弈无奈叹气,并未放在心上。
但,这句无心之语,反而让事不关己的胡东南暴跳如雷起来,“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在本土找寒山集团的麻烦?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吧?”
“不提寒山集团自身实打实的影响力以及硬实力,莫非,连姜总背后的大靠山宁老您,都不清楚?”
宁弈自嘲道,“或许我的名头吓不住他?”
“宁老自谦了。”胡东南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您的名头,别说镇一镇杭城市,就是放眼全国,谁敢不给三分薄面?”
“老夫也是这么想的。”宁弈陡然哈哈大笑起来。
食指抚过精心打理过的胡须,他语气澹澹道,“老夫赠了份亲笔签名的纸扇,交由姜五转送。”
“您老放一句话出去不就得了,何须多此一举赠扇?”
胡东南摇头,觉得大题小做了,踏空山宁弈这么响亮的名头,犯不着和一个不长眼的小东西如此客气。
“让他长点记性。”宁弈道。
胡东南顿时恍然大悟,但转念一琢磨,也颇为好奇,到底从哪跳出来的玩意,竟然敢找寒山集团的麻烦?
于是多嘴问道,“宁老可知晓此人背景?”
宁弈面露不喜,不过还是勉为其难给了答复,“老夫年纪大了,不是什么阿狗阿猫,都要记住他的名字。”
“对对对,无名之辈哪来的资格,让宁老挂怀?”胡东南点头。
宁弈刚要提醒叶言趁热品茶,一道修长的身影,如鬼魅般贴近过来,他蹙起眉头,询问胡东南,“你的人?”
“啥?”
胡东南一脸茫然,等察觉到宁弈眼神古怪,并转身回头之后,也愣住了,来了个女子,还是个相当漂亮的年轻女子,但他并不认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陈雪。
只见陈雪摊开手中报纸,认真比对了下胡东南的容貌,确定没找错人,这才开口道,“有人要见你,胡东南,你是乖乖跟我走,还是我抓你走?”
胡东南,“……”
宁弈,“……”
既然彼此都不认识,那只能是擅闯私宅。
关键擅闯私宅不说,竟然还要抓人,最最关键的是,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子,是怎么进的宁府?
这地方是宁弈的修养重地,戒备之严,能在杭城市排进前五,别说是只鸟,严谨点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这……
“你究竟什么人?”宁弈质问,动静一大,周边护卫立马乌压压围来几十号之多,几乎将陈雪围的水泄不通。
“刚听二位聊到,某只于你们而言猫狗都不如的无名之辈,也配有狗胆去找寒山集团的麻烦?”
陈雪撇撇嘴,童孔深处泛起一抹寒意,“也不知道,他听着了二位这么形容他,会不会生气。”
嗯?
这句话有点意思!
“原来你是那条狗的人?”
宁羽与胡东南仔细琢磨,大致猜到这女人和找寒山集团麻烦的那位,是一路的,不等宁弈开腔,胡东南已经破口大骂起来。
“真是路子好野的一条狗啊,不但找宁老提携的寒山集团麻烦,还敢跑宁老府邸抓人,活腻味了吧?”
陈雪眯起眸子,纠正道,“我家主子,姓林名林凡!”
言外之意,提醒胡东南用词注意点,别张嘴闭嘴这狗那狗。
“我管你姓什么,在咱您老眼里,视你后面那主子为狗都算看得起了,哼,林凡,名字倒是……林,林凡?!!”
一秒恍忽。
本该继续嚣张跋扈,咄咄逼人的胡东南,当场愣住,然后是豆粒大的汗珠,从两侧太阳穴滚落。
“继续,千万别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