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什么我，说……”沈莹莹咄咄逼人，看着萧棋儿连连问道。

萧棋儿面色微变，半晌才开口道，“我是今早见过碧雪，可还是那句话，我见了她说了几句，便让她回去了。你弄梅苑的丫鬟不自己看好了，我怎么会知道她去了哪？”

“那你告诉朕，你是因何原因要见碧雪？若有半句不尽不实的话，休怪朕下手无情？”洪烈轩的话传来，凛冽的气势让大殿内的所有人都为之颤抖。

萧棋儿见洪烈轩脸色突变，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皇上圣明，臣妾叫碧雪，只是想从她的口中知道一些刺绣的事，只是聊了几句，便让她离开了，从她离开之后，臣妾就一直在跟丽妃刺绣，除了到宫外见皇上，从未离开过半步，臣妾真的不知道碧雪失踪的事，还请皇上明察。”

“带萱儿”，洪烈轩声音冷冽，冲着常喜说道。

常喜轻轻点头，“是”。说着，便出去将萱儿带了进来。

萱儿跪在地上，大殿中所有的人都向她看去。被众人的目光注视，可是却没有一丝的恐惧。

“萱儿，别怕，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有本宫为你撑腰，不用怕任何人。”沈莹莹走到萱儿的身边，将她扶起来说道。

沈莹莹来自现代，她不喜欢、更不习惯丫鬟、内监左跪右拜的。萱儿起身，看向沈莹莹，轻轻点头，却带着无比的坚定。

从前，她只是弄梅苑的一个小宫女，畏首畏尾，可是自从弄梅苑发生大事，秋蝉和碧雪受打护主之后，她便再也逐渐收敛了自己的懦弱，更加勇敢，更加衷心。

“启禀皇上，今日一早，萧妃娘娘便差人到弄梅苑，带走了碧雪，说有话要问。可是从那之后，碧雪就再也没有回弄梅苑。午后我来问萧妃娘娘，她却说皇上和梅妃娘娘今日要回宫，她叫碧雪过来只是吩咐一些接待事宜。刚刚娘娘却说她叫碧雪，是为了询问刺绣一事，根本就是在说谎。”萱儿看着萧棋儿，郑重的说道。

当面指责妃嫔说谎，对云一般的宫女来说，那简直是天方夜谭，可萱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没有丝毫的畏惧。

“皇上，她胡说。”萧棋儿听到萱儿的话，急忙向前爬两步，离洪烈轩更近了一些。脸上泪水婆娑，煞有楚楚可怜的意味。

“胡说？”不待洪烈轩回应，沈莹莹便上前，走到他身边，用手抓起她的下巴，眸子紧紧的盯着他，浑身散发的怒意和杀气让萧棋儿忍不住颤抖。

“既然萧妃娘娘言之凿凿，说萱儿胡说，那你倒是告诉皇上，告诉我，萱儿那一句胡说了，她为什么要胡说？”

萧棋儿的下巴被沈莹莹掐的生疼，可看洪烈轩却没有丝毫劝阻的意思，心也逐渐变凉了，从始至终她都知道洪烈轩宠爱沈莹莹，可是却没有想到几日不见，他已经宠爱沈莹莹到如此地步。

眼睛闪着恶狠狠的光芒，萧棋儿看向沈莹莹，嘴角却猛然扯出一丝笑意。“碧雪是你梅妃的陪嫁丫鬟，她去了哪你问我做什么？难道我还能囚禁她一个大活人不成？萱儿是你弄梅苑的丫鬟，言之凿凿指责本宫，本宫还想问问，你们这是安的什么居心？”

“你胡说什么？”沈莹莹被萧棋儿一句话刺激的几乎失去理智，碧雪的下落没找到，还被反咬一口，饶是一向理智，战斗力极强的沈莹莹，也忍不住发狂。

手上的力道不断加大，萧棋儿觉得，她的下巴几乎要被沈莹莹卸下来了。可是她不怕，因为她要在洪烈轩的面前，戳穿沈莹莹的真面目。

脸上泪水横流，萧棋儿却嘴角上扬，扯出浓重的笑意，“沈莹莹，你们弄梅苑的事，你身为主子，自己的事理不清楚，却要赖在我萧棋儿的身上。你是不是就想让我冤死，明天碧雪从哪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你就说一句抱歉，就可以将这件事推脱的一干二净了？”

被萧棋儿的话噎的哑口无言，沈莹莹瞬间脑子一片空白，手上的力道不断放松，身子一个不稳就倒在了地上。

萱儿忙上前扶起沈莹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忍不住开口，“萧妃娘娘，天理昭昭，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今日失踪的是碧雪，这就是给奴婢最好的警钟，所以就算萱儿怕死，有些事也要在死前说出来。”

萱儿说完，再不看萧棋儿苍白的脸色，放开扶着沈莹莹的手，扑通一声跪到洪烈轩和沈莹莹的身前。

“萱儿，你这是做什么？”洪烈轩起身，扶住身子颤抖的沈莹莹，看着萱儿问道。

泪水氤氲了萱儿的双眼，她连连叩首，半晌才声音哽咽道，“皇上，梅妃娘娘，从前萱儿胆小懦弱，有事都藏在心里，什么话都不敢说。可是今日，碧雪无缘无故的失踪，萧妃娘娘身在高位，奴婢不敢说碧雪的失踪定然与萧妃有关，可是发生了这件事，萱儿自知得罪娘娘，不会好过，所以有一件事，萱儿也不敢在隐瞒，只想在死之前，为梅妃娘娘讨个公道。”

萧棋儿听到碧雪的话，几乎气的吐血，她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宫女，围绕在沈莹莹身边的人个个赤胆忠心，宁死都要为她讨公道。

洪烈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萱儿，挽着沈莹莹的手也不断加紧力道，“你隐瞒了什么事？又要为梅妃讨什么公道，说……”

“是”，萱儿再次叩首，这才转头看向一旁脸色苍白，带着愠怒和心疼的沈莹莹，轻轻道，“不久之前，梅妃娘娘落水，一连昏迷七日，险些丧命，其实这根本就不是意外。”

“那是什么，你说……”

“萱儿，别说了……”洪烈轩和沈莹莹听了她的话，同时开口，说的话却完全不同。

洪烈轩看着沈莹莹，眸光满是不解，当初她落水，他已经知道此事与萧妃有关，可是忙于救治她，却忽略了查真相，今日萱儿要道出真相，一切已经呼之欲出，她又在阻挠什么？

“莹莹，萱儿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让她说？”洪烈轩出演问道。

沈莹莹连连摇头，心里痛处万分，沈梅莹的死她如何不想报仇，她做梦都想收集线索，手刃萧棋儿。可是，萧棋儿并不是一个人，她身旁有皇后，身后有萧家整个家族，而萱儿只是一个宫女。

今日萱儿说出了当初的真相，那萧棋儿必然难逃罪责。萧棋儿是死了，可是她的势力并不能连根拔除，那萱儿又岂能活下去。

双手紧紧的抓着洪烈轩的胳膊，忍不住颤抖，泪水潸然，声音也愈发哽咽，“皇上，落水之事，莹莹心知肚明，害我之人我定会将她手刃，可现在先帮我找碧雪好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