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狡玉醒来,那颗蓝宝石就放在枕头旁边,昨晚被她爱不释手地把玩了一宿,宝石都快摸成玉石了,她对自己说,“狡玉,你怎么可以这么傻呢,怎么可以对那种男人动心!”
洗了一个冷水脸,她对着镜子拍拍自己的脸颊,像是清醒过来了。
原则!原则是绝对不可以逾越的!
当年跟随姐姐来到城市,仗着美艳和聪明,她把多少富家子弟忽悠得神魂颠倒,拆散的情侣更是不计其数,可是一次也没对谁动过心,怎么可以对这种坏蛋动心呢,姐姐知道该怎么说她。
况且就像电视剧里经常演的那样,只要是喜欢上这种男人的女主角,下场都会很凄惨,她坚定了自己的信念,绝对不可以被敌人的糖衣炮弹击倒,要变回曾经那个铁石心肠的自己!
“哼,不就是一颗破石头吗?不知道是从哪里抢的,也想收买我!”
像是要表示决心,她作势要将蓝宝石扔掉,想想还是算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实在是舍不得。
“砰砰砰。”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开门一看,是来送饭的威小海,狡玉决定拿他先练练手,于是倚在门框上娇滴滴地笑道,“小帅哥,想我没有。”
威小海打了个寒战,昨天还恶语相向的女人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脑袋进水了?”
“你们老大呢?”
“办事去了。”
“就你一个人在啊?”
“我警告你,想跑没用!”
“谁说我要跑了。”狡玉把一只手放在威小海肩上,媚眼流波地说道,“小帅哥,陪我聊会天吧,我一个人,好空虚寂寞呀!”
“哈?”威小海的脸颊不禁抽动一下,本能地警觉起来,“臭狐狸,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小帅哥,你身上的气味真好闻。”狡玉把身体贴近,这一招俘虏过多少男人,数都数不过来,可是威小海居然像个木头人似的无动于衷。
“睁眼说瞎话,我在厨房忙了一早上,能有什么味道,葱花味?快接过来,不吃我拿去喂狗了!”
“咦?”狡玉发现不对劲,威小海的定力好得有点过头了吧,“威小海,你该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管你P事!”
“真恶心!”
“管你P事!”威小海猛然醒悟过来,“等等,你刚才是在勾引我,哈,让我抓住把柄了!亏老大还那么喜欢你,原来你是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等他回来我马上告诉他。”
“你试试看!”狡玉立马态度大变,“我就说你非礼我,你觉得他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老大怎么可能相信你这个外人!”
“那可说不定哦,你是不是对你们老大告密说我把饭扣到你头上了,你看见他责备我了吗?”狡玉坏笑一声,“白痴,你们老大已经不信任你了,他心里只有我。”
威小海的面孔抽搐着,狡玉趁胜追击。
“打小报告?你是幼稚园里被人欺负的小孩子吗?我猜你对你们老大一定像对父亲一样依赖吧,不过人家可未必拿你当儿子,你只不过是替他卖命的手下而已。”
被刺中软肋的威小海暴跳起来,“臭狐狸,你再说一遍试试!”
“有本事,接着告状去,白痴!”
说罢,狡玉手指轻轻一挑,把一碗热腾腾的汤扣到威小海头上,烫得他嗷嗷惨叫,房门重重关上了,站在门外的威小海头上沾着蛋花,脸颊一阵阵发烫,他挥舞着拳头咆哮起来。
“狡玉,你等着瞧!”
引诱虽然失败,不过心情倒是大好,狡玉哼着歌梳头发,中午威小海来送饭,是她最爱吃的小牛排,他神情古怪地说,“臭狐狸,猜猜我没有往里面‘加料’。”
“混蛋,你敢!”早就饿了的狡玉火冒三丈。
“也许有,也许没有哦,祝你午餐愉快。”说罢,威小海走了。
狡玉望着香喷喷的牛排,却又不敢动刀叉,她虽然没有姐姐那么严重的洁癖,可是一想到威小海可能往里面“加料”,便恶心得不想吃。
最后,只好把牛排扔进垃圾桶,她愤愤不已,心里谋划着报复威小海的计划。
晚上,江半盏来看她,听见敲门声,正在床上翻书的狡玉一骨碌坐起,用指甲在手臂上挠出一道血痕,然后用袖子遮住,跑去开门。
“你气色不太好。”江半盏说。
“呜,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怎么了?”
“今天早上威小海趁你不在,突然对我……”狡玉捂着脸抽泣起来,故意露出手臂上的抓痕,这是她的高明之处,让江半盏自己“发现”罪证。
听完她的话后,江半盏突然站了起来,怒气冲天地走出去,他的咆哮声隔着很远都听得很清楚,“威小海,给我出来!”
“老大,怎么了……啊!”
一声惨叫,半分钟后,江半盏提着沾血的刀走回来,像刚杀完人的凶犯,他撇了凶器,痛心地捧住狡玉的双手,“他下次再敢对你动手动脚,我发誓就不是剁一条手了。”
“你对我真好。”狡玉的眼睑上挂着泪珠,露出惹人怜爱的笑容。
隔日一早,威小海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外,手上托着早餐,狡玉懒洋洋地倚着门,“好香啊,你的手艺最近进步了耶。”
“……”
“怎么板着个脸,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
“哟,变成机器人啦!”
威小海把早餐搁在地上,比了一下中指,一言不发地走了。
“哼,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狡玉得意地笑。
心满意足地享用着早餐,狡玉暗想,就是这种状态,一步步骗取江半盏的信任,让他变得盲目,现在的她虽然失去了尖牙和利齿,却仍然拥有一样致命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