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林腊及没有再东逛西逛,而是径直回了李家。
“该死的!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还要老子亲自出手送他走吧!”
在林腊及刚踏进李家大门时,在李家腹地的迷雾中,有一道声音恨恨骂道。
当然,这件事林腊及是不知道的,他正往自己的小院走着。不急不慢,一步三晃,脸上还露出一副极为和煦的笑容,似是完全不知道这李家的打算。
一路上,要是遇上个长相俊俏的小丫鬟,还不忘开口调笑两句,直到逗得小丫鬟满脸绯红才作罢。
径直走回了自己的院子,林腊及朝着在院子里打扫的仆人善意一笑,微微点头示意:“麻烦您了!”
说着,林腊及直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
一进门,脸上那和煦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地干干净净,面沉如水。也没换衣脱鞋,直接翻身上床。
反正也不是自家,这床单被褥,脏了也就脏了。
林腊及枕着手臂,双眼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心里在盘算着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能在这一次中起到作用。
软甲……这个能用,而且自己从未展露过贴身软甲的存在,必要的时候,应该能为自己挡下不少伤害。
当初府长给的蓝色羽毛,里头还有腾云境一击的力量。
蚀魂液,若是在昭天笔上淬毒,应该也能起到一点作用。
除此之外,林腊及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底牌。
实力啊,还是需要实力!
林腊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底有点愤愤然。
要是不是这血书瞎搞,突然炼什么体。按照以前的修炼进度,自己怎么也能是个琴心境了!
“唉!”林腊及又叹了一口气,伸手从怀里的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小玉瓶。
这里面,装着一滴赤霄驹精血。
这还是当初从李博海那顺来的两滴赤霄驹精血之一。
他为了不在人前暴露自己能吞噬精血的能力,再加上自打进雁难归开始,一直没有什么独处的机会。
算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吞噬精血了。
而现在,这李家反正已经知道了血书的存在,林腊及也不怕再暴露什么。
现在既然需要提升力量,他又重新打起了这赤霄驹精血的主意。
“不知道现在我能不能承受这赤霄驹的力量……”
林腊及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玉瓶,低声喃喃道。
借着光,他能清楚地看见玉瓶中晃荡的精血。因为其中蕴含的强大力量,这精血极为浓稠,就像是水银一般,化作了一个圆球。
像是一颗红宝石,在瓶子里晃荡着。
看着这精血,林腊及眼中闪过了一丝畏惧。
当初初生牛犊不怕虎,直接就吞了一滴。
那差点被活活撑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那一次吞的还是相对温和许多的不老猿精血,若是换成赤霄驹,估计那一次就不是差点被撑死。
整个人就会像是一个被充满气的气球,嘭地一声,化作漫天纷飞的血肉碎片。
而且那一次还浪费了大部分的药力,若是这一次,不加发泄……不知道凭借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承受得住。
富贵险中求!
至于不老猿的精血,林腊及根本就没有再做打算,当初自己浪费了一滴,现在手中就只剩下最后一滴了。而且,在与吕子瑜的交流中,林腊及知道这不老猿精血更多的妙用,在许多的丹方中,这不老猿精血都被当做了药引子。
一滴不老猿精血若是制成丹药,药效足抵得上五滴同品质的不老猿精血。
那制成丹药不香吗?
为什么要这么白白浪费掉?
林腊及咬了咬牙,翻身下床,先打开门朝外头的奴仆嘱咐了一番,自己要修炼,千万不要让人来打扰。
虽然不知道这奴仆靠不靠谱,这是在李家,若是李博洋执意要进来,她根本就拦不住。
但事到如今,林腊及也只能一试。毕竟现在李博洋还得装模做样,应该不会太过火。退一万步说,就算那李博洋真的闯进来了,林腊及也没什么好畏惧的。这又不是第一次吞服精血了,即使被人打断,也不会造成什么太严重的后果。
后院中,林腊及盘膝坐在地上,双眼微闭,摆出了五心朝天的架势。那瓶精血就摆在身前。
而在林腊及的体内,九大窍穴猛地吞吸着元气,元气又慢慢化作血气,在体内经脉中快速运转着。内视之下,林腊及似乎能听到汹涌的浪花翻腾声。
在确保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做好的准备,林腊及慢慢睁开了眼,拿起身前的玉瓶,毫不犹豫打开了瓶塞,将一滴精血倒进了嘴里。
却没有急着将他吞下,而是含在口中,以舌尖轻轻将精血抵在上颚。
重新摆好五心朝天的姿势,慢慢闭上了眼。
舌尖一挑,那颗精血就翻滚着滑进了喉咙。
果然,这赤霄驹的精血不知道比不老猿精血要霸道了多少倍。起码吞服不老猿精血之时,初时还能感受到些微的舒适。
但这赤霄驹的精血,林腊及感觉自己吞服的不是什么精血,而是一块烧的通红的煤块。
而这块煤块,顺着喉咙钻进了腹中。五脏六腑就像是要被烧着了一般,火辣辣地疼。
因为疼痛,林腊及的脸已经抽做了一团,那朝上捻花的手也忍不住地颤抖着。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气,林腊及才能保证自己的姿势不至于走样。但在痛楚之下,那盘曲着的双腿彼此夹着挤着,骨骼都已经发出了咔咔的骨裂声。
林腊及的嘴唇已经控制不住地微微张着,朝外喷着粗气。
准确的说,是往外喷着青烟。伴随着一股羽毛烧焦的焦臭味。
眼角和鼻子也慢慢流出了鲜血,但这鲜血似是都沸腾了一般,刚一流出体外就迅速蒸腾,仅在林腊及的脸上留下了干涸的血渍。
不断流出、蒸腾,没多一会儿的功夫,林腊及的眼角鼻尖就凝成了厚厚的一层血垢,随着粗重的呼吸,血痂簌簌往下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