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霆先生,唯唯的爸爸,是你!”
傅云霆浑身一怔,好似晴天霹雳,被当头一击,全身麻木。
唯唯……是他的孩子?
全身僵硬,感觉血液都凝固住了。
想问的问题很多,但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什么都做不了了。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受到如此大的冲击,以至于,什么都做不了。
“从一开始……”
哭着说出真相的疏月,再次哽咽着说:
“从一开始就是你的孩子。明知道是你的孩子,桑酒还是离开了!”
她把这段时间积累的情绪全部发泄到傅云霆身上,
“你怎么会不知道?”
“……”
“你怎么能如此不了解自己的孩子?”
“……”
“谁看了都知道,那是你的孩子!如果不是你的,那会是谁的?”
傅云霆仍然以僵硬的样子站着,丢了魂魄似的。
疏月擦了擦满脸颊的眼泪,对他说:
“桑酒叮嘱我,说绝对不要说出去。”
“……”
“我不想再看到桑酒过着逃跑的生活。”
“……”
“我不希望唯唯连他爸爸是谁都不知道。”
疏月再次郁闷地提高了嗓门,
“而且你要结婚了?”
“……”
“不知道自己有孩子,还和别的女人结婚,这像话吗?”
从听说傅云霆和别的女人结婚的那一刻起,疏月就忍无可忍了。
唯唯和桑酒实在是太可怜了,她无法忍受。
【傅云霆有了新的家庭……如果再有了孩子的话,马上就会忘记我和唯唯的存在。】
想起桑酒说这话时的样子,疏月的脑子里就一片空白。
因为傅云霆,桑酒和唯唯这么多年来,吃了很多苦。
唯唯到现在还在焦急地等待着爸爸的到来,她不能坦然地看着傅云霆结婚。
桑酒为了躲着他,往后也要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她做不到这样袖手旁观。
“你永远不会知道。”
疏月紧紧咬着嘴唇对他说:
“桑酒过着多么不幸的生活。”
她用力地喊:
“不要再让我们桑酒变得不幸了,不要让无辜的人一辈子都在躲着!”
疏月把心中的话都说了出来,喘着粗气。
傅云霆僵着脸站着。
是受到冲击,还是生气,还是伤心……无法理解他到底是什么感情。
在一片冰冷的寂静中,他的唇,沉重地张开,
“你刚才跟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我等了吗?”
傅云霆粗中的声音划破天空,
“桑酒她,现在在哪里?”
***
桑酒慢慢地打开门进了病房。
在病房的床上,可以看到懒洋洋地躺着的秀兰奶奶。
接受抗癌治疗回来的她,似乎有些疲倦,嘴唇发白,显得没有力气。
“奶奶。”
桑酒走过去对她说:
“我来了。”
听了桑酒的话,无精打采地凝视着天空的秀兰,抬起了头。一见到桑酒,她就高兴地撅起嘴,
“我的孙媳妇来了啊?”
桑酒看着她瘦了很多的脸,用担心的声音问:
“你身体还好吗?”
“只有接受治疗的时候才会觉得难受,没事的。”
“您吃过饭了吗?”
“最近不知为什么,没什么胃口。”
“即使没有胃口也要认真吃。这样才能打起精神,接受治疗,战胜疾病。”
桑酒从自己带来的购物袋中拿出了什么。透明的四角容器里,放着各种口味的面包。
桑酒对她说:
“这是我做的面包,都是口感柔软的面包,吃起来很方便。没有胃口的时候吃吧!”
左秀兰看着面包惊讶地张大了嘴,
“这些,真的都是你做的面包吗?”
“送给奶奶,凌晨的时候做的,有点匆忙。”
“我知道桑酒你的厨艺很好,开个面包店也毫不逊色。”
在左秀兰微笑的时候,桑酒又给她看了另一个购物袋,
“我觉得您需要这个,所以就拿来了。”
“这些都是什么?”
桑酒从购物袋里一一拿出物品,进行了说明,
“天气马上就会变凉,所以买了热敷面膜和内衣。还买了奶奶喜欢吃的零食。”
“……”
“这是在干燥的时候涂抹的面霜……”
“桑酒啊……”
左秀兰看着购物袋里出来的东西,问桑酒,
“你要去很远的地方吗?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来?”
桑酒沉默了一会儿,动了动沉重的唇,
“奶奶。”
桑酒表情严肃地看着她说: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