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傅云霆站在店铺门口,桑酒吓了一跳。
她慌张的时候,唯唯往那边跑了过去。
看到这一情景的傅云霆,迅速抓住了孩子的手腕。他弯曲一侧膝盖蹲下,看着孩子的脸,简短地说出了一句话,
“小心跌倒!”
那警告让唯唯笑着说:
“如果摔倒了,叔叔帮我扶着就行了!”
“叔叔,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是来看我的吗?你想我了吗?”
刚一见面就开始的提问,让傅云霆哑口无言。
孩子开朗地说:
“我很想你!”
孩子真是神奇的存在,竟然可以毫不掩饰地说出心里话。
大人们却在费尽心思隐藏内心的真实想法。
孩子的直率让他既吃惊又羡慕。
唯唯把这段时间积累的故事逐一讲述给了傅云霆,
“本来想去叔叔家玩的,但是妈妈总是说不行。”
“妈妈说,叔叔是个大忙人,不能去。但是……”
孩子一脸严肃地接着说:
“叔叔连老婆都没有,一个人在家,肯定会很无聊嘛!而且房子也太大了,叔叔一个人睡也很害怕。”
虽然傅云霆想回答说“并非如此”,但是唯唯再次开口了,
“而且叔叔没有我就不吃早饭。不吃早饭会饿得,胃会不舒服。”
听了孩子的话,傅云霆身形微怔。
这孩子是在担心他吗?怕他孤单,怕他挨饿?
他胸口的一处,响起了小小的震动。
这时,桑酒来到了孩子的身后。
傅云霆站起身子,看着她。
两人已经一周没有见面了。
桑酒先开口了,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他该怎么回答?
因为好久没有见面,所以好奇他们过得怎么样。
还是因为接到裴照的电话,所以心里不舒服?
还是因为她的脸,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些他都不能说,他还不如一个四岁的孩子。
笔直地站立的傅云霆,动了动唇,
“只是路过,顺便想买点面包而已。”
听了这句话,桑酒的表情,和5分钟前宋疏月的表情一模一样。
尽管如此,傅云霆还是尴尬地接着说:
“听说你们店还没有开业,这家店的规模比我想象的要小,你是故意租了家小的吗?”
“因为我不打算雇人,只想和疏月合伙开。”
“把店里的灯换成朱红色系列的亮色会更显眼,和店里氛围也会很搭。面包也会看起来更美味。”
“……”
桑酒看着突然提出事业建议的傅云霆,瞪大了眼睛。
在她惊讶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话,
“然后……”
傅云霆看着唯唯说道:
“为什么不偶尔带孩子来呢?他好像还想来我家。”
唯唯听了这话之后,满面笑容地插嘴说:
“真的吗?我可以去你家吗?”
傅云霆点点头,
“是的。”
“妈妈,你听见了吗?叔叔说可以!”
桑酒脸色为难的时候,孩子兴奋地叫了起来,
“我今天要去叔叔家!”
庭院里。
幽暗的月光下,草坪上,孩子的笑声不断。
唯唯正在开阔的庭院里尽情地奔跑玩耍。桑酒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注视着他。
轻轻走过庭院石路的唯唯,突然没什么吸引了视线。
孩子朝着花坛的方向飞奔而去,花坛里种着各种各样鲜花。
唯唯咧着嘴,看着花坛,对桑酒说:
“妈妈。看啊!这里的花像彩虹!”
桑酒微笑着慢慢地向花坛走去,两人并排,一起看花。
“妈妈,这跟我的衣服是一样的颜色。”
桑酒看着孩子指的紫色花。
是名为Forever&Ever的德国品种。
五年前,桑酒亲自购买种植的花,一种年中可以多次开花。
如果以后也能好好管理,今后也会在这里花开花落。
不像她,只是短暂的过客。桑酒嘴角挂着苦涩的微笑。
桑酒转过头去看了一层窗户。隐隐亮起的房间就是傅云的卧室。
已经睡了吗?
几小时前,她在店门口碰到他,说要把孩子带回家。
虽然对他的态度感到惊讶和不安,但她还是带着唯唯回到了家。
最大的理由就是唯唯。
“叔叔家真的好棒!我要见叔叔,我要去他的家!”
整整一周,唯唯一直喊着要去傅云霆家,脸上充满了幸福。
“但是叔叔已经睡了吗?”
“嗯,我想是的。”
“他明明是大人,睡得比孩子还早?”
唯唯脸上带着遗憾的表情补充说:
“我想和他一起玩。”
那么喜欢他吗?
桑酒看着唯唯,心底惋惜。
两个人在花园里悠闲地享受着时光。
傅云霆却独自一人在卧室里喝酒。
他背靠在沙发上,指尖是一杯威士忌酒。火辣辣的酒液顺着脖子往下蔓延。
放下酒杯的傅云霆,想起今天和裴照的电话内容。
“陆行止,出生于帝都,现在住在新泽西州。4年前,他和少夫……不,桑酒一起休学,第二年进入了普林斯顿大学。马上就要毕业了。”
陆行止,桑酒曾经的爱人。
“年龄29周岁。身高186厘米,血型为0型。陆行止的父母经营一家餐馆店,从小家境就不太好。”
“据他朋友说,他聪明、诚实,性格开朗,人际关系非常好,男女都很受欢迎。”
说着说着,裴照好像看到了傅云霆阴沉的脸色,一下子沉默了。
因为预想到了在这个关键时刻,上司的心情会不太好。
裴照清了清嗓子,又接着说:
“除此之外就没什么特别的了,其他个人信息我会以电子邮件的形式发给您。对了!”
裴照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但是……我有一个疑问。”
傅云霆等待他说话。
“我查看了他的出国记录,确定他在四年前和桑酒在同一天去了美国。”
“但是桑酒在明尼苏达州住下,而陆行止在新泽西州马上开始了新的生活。另外,陆行止在离开帝都之前就已经开始准备留学了。”
裴照用略带不解的语气接着说:
“正常来说,陆行止不可能不知道桑酒怀孕的事情。既然知道那他还坚持去留学,这其中的原因应该并不简单,而且在这之后,他就没有再去找过桑酒。”
“据他在C国的熟人说,他根本就没有提过桑酒和孩子。”
“四年前,两人只是一起出国,但是在那之后,两个人就像是陌生人一样生活。”
“……”